关灯
护眼
字体:

一妻难求_素衣渡江【完结】(48)

  夏宣一见面就给季清远请罪:“都是我不好,我没照顾好雨楼……”说着,嘴唇微微颤抖,难过的低下了头。季清远半信半疑的仔细看他的表qíng,见他只是紧绷嘴角,双眉紧蹙,咋一看十分悲伤,倘若用心观察,就能发现这家伙‘gān打雷不下雨’,眼睫毛都没湿。季清远被他恶心得不轻,原来卓雨楼死了,他一点没伤心,看来她在他心目中真是个玩物,他哼道:“据说她得的是劳症,国公爷,您该留心,万一您也得了,就是她对不起您了。”

  夏宣抬头故作真诚的叹道:“清远,你心中有气,我知道。现在想想都怪我,如果我不阻止你们兄妹相认,她死时身边起码有个亲人,不至于这么孤零零的……”

  “……”

  季清远狐疑的看着他,心道他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对夏宣还是了解几分,这家伙不计较的时候,你拆他骨头卖,他都能马马虎虎的一笑了之,若是他计较了,拿他一根针,他都会睚眦必报。

  这时就听夏宣难过的说道:“……但咱们这么久的jiāoqíng,你应该能原谅我犯的这个错误吧,斯人已去,你我两家还要走下去,不是吗?因为她,你我结怨,拖累了你这个哥哥,我想这不是她希望看到的。”

  给季清远斟了杯酒:“喝了这杯酒,出了门,你我仍是好朋友,你若是不给这个qíng面,现在离开,我也不会怪你……”

  季清远相信他明白了,夏宣是见卓雨楼死了,退而求其次,想重新缓和两家的关系,故意装作悲伤的样子,博他的好感。这时有个丫鬟送酒进来,身段窈窕,体态风流。季清远就见明明神qíng难过的夏宣居然挑眼上下打量那丫鬟。季清远忍不住在心中轻笑,还当夏宣对妹妹有多感qíng,会如何纠缠呢,原来她前脚刚‘死’,他后脚就寻找其他玩物了。也对,夏宣本来就是个纨绔子弟,怎么会对个玩物念念不忘呢。自然是要马不停蹄的继续寻找新的玩物愉悦自己了。

  季清远一瞬间心里轻松了许多,像卸掉了一块巨石。对方早就忘了卓雨楼,他根本不用过多的担心。

  季清远拿起那杯酒,一饮而尽:“的确,你我重修于好,雨楼走的才会安心。”

  夏宣立即作出欢喜的样子,频频给季清远敬酒,之后还叫了歌姬进来陪酒,搂着一个歌姬的细腰,对季清远发牢骚:“还是京城好,在大同那会差点憋死我,要女人没女人,要酒没酒。现在想想,真不知如何熬过来的。”

  季清远越发瞧不上夏宣了,但以后同朝文官,对方肯修好,他没必要彻底闹僵,尽量敷衍对方。

  不过季清远还是留了个心眼,与夏宣喝完酒回府后,差了身边的亲信随时留意夏宣动向。亲信来报,说镇国公每隔几天就会去桃枝胡同过夜。这让季清远很好奇,妹妹已经不在了,他还去那里做什么?

  过几日,下人禀告说里面住了个妖妖娇娇的女人。季清远鄙夷的想,这么快就又金屋藏娇了,果然没看错他。或者说,他和雨楼分开这几个月,对她的感qíng已经很淡了吧。很好。季清远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可以去看妹妹了:“在后角门备车,我要出去一趟。”

  而季清远去的目的地,在第二天就被呈报给了夏宣。夏宣一点没有得胜的快乐,听完了汇报,他撑着下巴呆怔出神:“……我就知道你还在京城,你哥哥怎么放心把你搁到视线照顾不到的地方呢。”

  薯儿瞧主人兴趣缺缺,小声问:“要备车马吗?” 夏宣哼笑一声,拍桌而起:“当然去了!我还有好些话要问她!”

  薯儿心里叫不好,这是要去捉|jian,自古jian|qíng必出命案,完了,完了。

  夏宣大步走在前,心里道,卓雨楼,我倒要看看你离开我过的怎么样,是不是和你向往的一样!

  ☆、50第五十章

  夏宣在父亲面前装作làng子回头,洗心革面的好儿孙,在季清远面前则展现的跟个喜新厌旧的混球无异,隐忍这么久,为的都是找到卓雨楼。

  来到卓雨楼现在住的秋潭胡同,眼看就要抓到这朝思暮想的负心人,他既激动又害怕。

  她不是说自己对她是一时热忱么?一会见到她,非得好好质问她,他们分开这么久,他仍旧对她念念不忘,挖空心思寻找她,还是一时热qíng吗?!

  夏宣在胡同外的主街上,下了马,目光恨恨的瞪向胡同里,顺着薯儿的指点望去。那是一处寻常的民居,位置在京城里算是偏僻了,也无任何显眼之处。从他这里看,唯有一棵长出院墙的蜀子树能把它和其他的院落区分开。

  他随身只带了贴身小厮元茂和知道卓雨楼住处的薯儿,其实他不是没动过叫人来,直接将卓雨楼抢走的念头。但临出门前,还是打消了这个粗bào的想法。

  元茂见夏宣久久矗立不动,担心的问道:“爷,咱们就进去吗?还是……”瞅了眼街旁的一个酒楼:“先在这里坐坐?”

  夏宣想了想,同意了元茂的提议,先进了酒楼,要了二楼最好的房间,随便点了些吃的打掩护。他让薯儿给他撑了窗子,他站在chuáng边眺望卓雨楼住的小院。

  薯儿这时道:“爷,这里的qíng况,奴才都打听清楚了。街坊四邻说,那院子住了一个上了岁数的婆子和年轻的姑娘,不过那姑娘身体不好,嫌少出门,几乎没什么人见过,平日里吃菜买东西,都是那老婆子出来置办。不过,昨天倒是搬来一对年轻男女,好像是那婆子的亲戚。”

  夏宣斜眼:“你肯定她住在这里?”

  薯儿道:“不会错,季公子就是进了那家的后院,鬼鬼祟祟的,可神秘了。要不是藏了什么人,何必那样。”

  这时元茂道:“爷,您要是不放心,奴才装作卖柴的或者货郎敲开那家门问一问。”

  “……”夏宣气道:“不够麻烦的了,亏你想的出来。”

  薯儿得意的瞟了元茂一眼,抿嘴偷笑。元茂马屁没拍成,正在郁闷的时候,忽然看到打胡同里出来一个上了岁数的婆子,指着对夏宣道:“爷,那是不是伺候卓姑娘的嬷嬷?”

  夏宣冷脸问薯儿:“是她吗?”

  薯儿心里叫苦,他昨天才跟踪季清远到这里,了解那院的概况已是不容易了,哪能了解的那么详细,不禁支支吾吾的道:“嗯……这个……”

  夏宣便骂道:“废物!滚回府去罢!”

  轮到元茂挑眉笑了,可惜不等他太得意,夏宣也赶了他走:“还有你,统统给我回去!告诉你们两个,这个地方的事,只能给我烂在心里,透露出半个字,你们最好摸摸脖子上有几个脑袋。”

  元茂和薯儿俩个受了威胁,尽管彼此看不顺眼,这会倒是齐齐点头保证绝不泄露半个字,先后下楼走了。

  只剩下夏宣一个人后,他烦闷的自己斟了酒,仰脖灌了一口,结果刚含在嘴里,便苦着脸,全吐回了酒杯里,丧气的骂道:“这什么玩意,也难喝了!”掏帕子擦了擦嘴角,坐那想,这偏僻荒凉的京城一角,哪及国公府半点?她生活在这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哪里就自由了?!

  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夏宣一怔,随即笑逐颜开,兴奋的站起来在屋内踱来踱去。

  用手指搓了搓鼻下,笑呵呵的自喃道:“是不是大腹便便,不方便出门……如果真是那样,看在你送给我个见面礼的份上,原谅你了。”

  沉浸在畅想里好一会,夏宣才回过神来。现在有个问题没解决,那就是卓雨楼是否真的在院内,只看到季清远进出了这个院子,并未看到她本人。

  狡兔三窟,是不是季清远故布疑阵?

  夏宣左思右想,在这件事上谁都靠不住,唯有自己亲自走一趟了。他等到天黑后,给了店家银子,叫他照看好自己的马匹,然后出了酒楼,借着夜色,往那院落走去了。

  在墙外,捡了块石头扔到院里,没听到狗吠,他反倒有点不舒服,心里埋怨道,居然这么疏于防范,连个狗也不养。然后背着手,绕到屋后的院墙处,又扔了石子进去,仍旧静悄悄的,夏宣啧了一声:“前后都不养狗,这不是给贼准备机会么。”说着,双手攀住院墙,脚下一踮,便翻了进去。落地后,反应过来,呸道:“怎么把自己骂进去了,谁是贼?我是她相公!”

  进了院墙是一片菜地,这会天寒地冻,白茫茫的地上留下了一串夏宣的脚印,直通屋子的后窗。

  才接近窗子,他就听到里面发出一串笑声。他不知为何,第一反应,居然是赶紧伏低身子,跑去听窗。

  可惜里面说话的并不是卓雨楼,而是一个他认不出的年轻女子。

  “奴婢不玩了,钱都叫您赢去了。”

  这时一个婆子的声音说:“就是,小姐手气太好了,一人赢咱们两个。”

  “我看你不愿意玩,不是输了钱。而是脸上没地儿贴纸条了吧!哎,我看你脑门上还能再黏一个!别动,让我给你贴了。”

  窗户上便有两团人影闹在一起,伴随着少女银铃般的笑声。

  夏宣却浑身僵冷,最后一句话的声音,他再熟悉不过了,几乎日日夜夜都响在耳畔,那是卓雨楼的声音。

  一刹那,他脑海一片空白,等反应过来,人差点站起来去拍窗。猛地,他缩回手,心道反正知道她人在这里了,肯定跑不了她的,不如多听几句,看她们都说些什么。

  和她对比,夏宣就显得可怜了,这些天食不知味,夜不能寐,挖空心思算计父亲和季清远,人瘦了一圈。她倒好,居然还有心思玩牌。

  正在他暗暗生闷气的时候,就见屋内嬉闹的雨楼倩影忽然停下了动作,微微弯腰,似乎不大舒服。

  “小姐,你身子不适,先歇着吧,奴婢把牌收起来了,咱们改天玩。”

  “不嘛,不嘛,我不想这么早就睡。”

  夏宣听卓雨楼娇滴滴的耍赖,心里又不平衡了,冲个使唤丫头撒什么娇?想撒娇朝我来呀!须臾他猛地一怔,她身子不舒服,难道是……

  他按捺住心中的狂喜,准备再听几句确定一下,倘若她真的怀孕了,他今夜就不去见她了,免得深更半夜吓到她和孩子,明一早,派人先来通知她,再用软轿迎她。

  过了一会,上了年纪的婆子走了,屋内只剩下雨楼和那个丫头在说话。

  那丫头道:“您别凉着,这个给您。”


小贴士:如果觉得52书库不错,记得收藏网址 https://www.52shuku.vip/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托啦 (>.<)
传送门:排行榜单 | 好书推荐 | 宫斗文 种田文 素衣渡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