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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妻难求_素衣渡江【完结】(67)

  “所以又想赶走?”这是第几次了?被她搂在怀里,又一脚踢开。

  “怪吗?”她恨道:“自己想想都做过些什么?!谎话连篇!卑鄙,yīn险!”见他杵着不动,便道:“别装可怜了,这招不管用了。”

  “帮认亲,成了郡主,嫁给不好吗?”

  她抱着肩膀,说口gān舌燥:“嫁给?被皇上发现给做过奴才,他会放过吗?”

  “只要不取xing命,让承担责任,娶了,就愿意。”

  “可不愿意!既无才能,又无口齿,做不了国公府女主人。做过奴才,卑躬屈膝模样被府里人瞧了个清清楚楚,转身回去就想做主子,能服众吗?不想前面走,背后被人戳脊梁骨。”

  夏宣立即笑道:“这不要紧,咱们去边关。不在府里生活。”

  “上次还说去边关呢,去成了吗?说升任了中军都督府佥事,中军是管京畿驻军吧,哪里是什么边将。”

  他想起了她离开时,他求而不得伤痛,而他眼看就要再度沦落到当时境况:“雨楼……”

  她现在只觉得夏宣开口便要说谎,没好气道:“巧舌如簧。”

  她恨夏宣,也埋怨自己,如果不是他良心发现告诉自己真相,还不知要被瞒到什么时候。

  “做些都是为了和在一起。”

  “所以该原谅?”

  他忙不迭点头:“为了什么都愿意做。”

  “是‘什么都愿意为做。’还是‘什么都能对做?’,江山易改本xing难移,改不了了。”雨楼连连摇头:“没救了,夏宣,真是没救了。”

  一想到这厮或许还藏了别谎言,她就不寒而慄。

  他小声说:“不是故意骗……想不到别办法。”

  她qiáng迫自己忍住发火冲动,可听了他这句话,她终于忍不住了,气道:“想不到办法就能骗?没钱了,想不到办法,是不是要抢?生气了,想不到办法,是不是要杀人泄愤?”

  夏宣连连后退:“……承认,在登州见到,动过抢走念头,可忍住了。‘骗’总比‘抢’好吧,‘徒流死罪,俱有等差’,心是好,只不过编了点谎话,何必动这么大气呢。”

  雨楼被他狡辩震惊了:“有人本来要杀,但是临时改变主意,只打断了胳膊腿,是不是要感激他?”

  再吵下去,不会有结果,她回身去抓包袱。夏宣快她一步,按住她手:“去哪儿?”

  “没有地方。”

  “别冲动,不会缠着,让害怕!这样出去太危险了,没人保护,路上坏人太多了。”夏宣道:“这样吧,想去哪里是自由,不会困住,若是想回登州,咱们在这里等等。”

  “等什么?”

  夏宣用细弱蚊蝇声音道:“派人去京城拿房契了,约好在南京之前送给。咱们等到来人,不想见,就叫他们送回登州吧。”

  “天呐!连房契是都是假!”雨楼想摇晃夏宣脑袋,问他究竟还有多少事瞒着自己:“算了,比起前面编谎言,这个根本不值一提。”她双手捂脸,手肘支在桌面上,沉默着,她累了,说不动了。

  夏宣见她半晌不说话,担心问:“没事吧。”

  “闭嘴,不许出声。”

  他便沉默了半个时辰,而雨楼则一直保持着扶额沉思姿势,他小心翼翼凑上去:“是骗了,但改过自新是真。”

  “不觉得矛盾吗?撒谎骗人算哪门子改过自新?”她喃道:“是蠢,居然会信话,居然会信太阳能从西边出来。”

  “那总该承认,对是真心实意吧。”

  她抬眸,眼中写满了疑惑:“是在说笑吗?真心实意?是真心实意骗罢。”

  他所有努力都付诸东流了,他最后一搏:“……起码在眼里不像以前那么讨厌了吧。”

  “……”

  她迟疑使夏宣窥见一线生机:“雨楼,恨不得把心掏给。爱,这么久一点没变过,是做错了,能不能给一次机会?”

  “再骗机会?”她想了想,很镇定道:“还是不明白想要什么生活吗?记得说过很多次了,自由自在,无牵无挂小日子。不想做郡主,也不想做国公夫人,既然咱们不是一路人了,就别qiáng人所难了。”

  “国公夫人哪里不好?”

  “哪里好?正妻不是暖chuáng丫头,叫您睡舒服就行。府里事就不用说了,外面还要和京城其他命妇夫人们走动。人人都要笑做过奴才!”

  “可是卓雨楼死了,是郡主,说敢谈论?”

  “太子遗腹子,私生女就好听吗?人人嘴上不说,心里难道会不想吗?就想躲起来,做个隐姓埋名普通人,找个普通男人做依靠!”她大声道:“就像一双鞋,做再jīng美,可不合脚,终究也是不行。”

  “……为什么都可以做,难道就不能为了,不在乎流言蜚语吗?”

  “不能,对感qíng没有深到可以牺牲那么多!”她又补充了一句给夏宣致命打击话:“更别提对仅有那么点好感,也被骗光了!”

  夏宣再也说不出什么,喃道:“明白了,明白了……”双目失神向外走:“……没关系,再想别办法……”

  可他这一次,真想不到别办法了。

  ☆、64第六十四章

  夏宣已无计可施了。

  说了真话,葬送了刚得到的片刻温暖,可如果不说,纸包不住火,早晚要被揭穿,所以现在的局面,他明白,是他罪有应得。

  分开后,夏宣在房间里独自坐了一个晚上,绞尽了脑汁,仍旧想不出该如何解决眼下的难题。

  第二天,元茂派来送房契的人到了,夏宣来到她门口,心里发憷,只将房契从门fèng塞了进去,轻声告诉她:“雨楼,人来了,我让他们送你回登州……”听不到回答,他重新燃起一丝希望,道:“你不急的话,再缓一缓也行,他们随时候着。”才说完,门咣的一声从里面拽开,她拎着包袱站在门口:“不要等了,我现在就回去。”

  “那……南京的旧宅……你不卖了换银子吗?”

  “现在不想。”

  夏宣讨好的低声说道:“……没关系,我派人帮你们照顾着。你想要回来,随时可以。”

  他对她伏低做小,百依百顺,雨楼一点不享受,反而十分难受:“求你了,你别这样行吗?你这个样子,总让我觉得自己欠了你什么。”

  他可怜兮兮的样子,使她不免怀疑是不是对他太残忍了。但夏宣的所作所为,假若真的原谅他,与他毫无芥蒂的在一起,又觉得自己窝囊软弱,被人骗一万次不长记xing。

  夏宣将声音降的更低了:“你不欠我的,是我欠你的。你这次回登州后,放心好好休息罢。等我想到办法,我再去找你。”

  他说想办法,十有七八是歪门邪道,雨楼一听,便不寒而:“夏宣,你别折腾了……”话没说完,就看到夏宣眼神虽黯淡,但又十分坚毅,知道这厮必然会折腾下去,便哭笑不得道:“你何苦给自己找罪受呢,你我不合适,你去找别人不就好了吗?”

  “不好。”他斩钉截铁的回答。

  她之前觉得,夏宣变成了平民,是个合适的成婚人选。现在发现他仍旧有爵位在身,与她不合适,她可以立即转身,再去找另外和自己相配的人。夏宣为什么就不能放手呢?

  答案大概只有一个,就是他对她用qíng更深吧。

  想到这,雨楼心中一阵酸涩,不过很快就控制住了qíng绪。她经历的太多了,累了,也倦了,只想找个踏实可靠的人相守生活。而夏宣,离她的标准太远了。无论是他高高在上的地位,还是他jīng于算计的心思都让她觉得有压力。

  “……”她看着夏宣,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声,便向楼下走去。夏宣默不作声的跟着她,送到客栈外停着的车马处,先叮嘱了随行人员护送好她,才到车窗前与她告别。

  “雨楼……”他依依不舍的说道:“你能别走吗?”

  有些人具有一种特殊能力,明明是他做了坏事,却能让你觉得是你亏欠了他的。夏宣把这种能力发挥到了极致,使得雨楼一边恨他欺骗自己,一边看他这可怜巴巴的德xing,又觉得难受:“你与其让我别走,不如想想我为什么走!”

  “因为你不喜欢我。”

  “……”她气道:“你撒谎之前就该想到有这么一天!”看到夏宣那仿佛被主人抛弃一般的悲凉眼神,恨的牙根发痒:“不许装可怜!”将车帘放下,靠着车壁生闷气。

  这时就听他在外面保证:“……你先回登州,我一定会想到办法,让你无牵无挂的和我在一起。”

  雨楼心乱如麻,没有回应他,等马车行使出一段距离后,她想探出头回望他,可想了想,终究没有。

  一路顺风回了登州,车马劳顿加上jīng神疲惫,摧垮了雨楼,一家到便大病了一场。雨堰与赫珍围着她侍候了几天,她才好了点,勉qiáng能坐起来了。

  当初众人见只有雨楼一个人回来,夏宣那厮不知道哪里去了,就料想事qíng不好。只是雨楼一到家就病了,让人没法相问,这会她病qíng好了,雨堰实在忍不住了,问道:“姐,夏宣呢?怎么就您一人回来了?”

  雨楼捧着药碗,看着深棕色的药汁,哑声道:“他……有事先回云南了。”

  雨堰半信半疑的哦了一声,与赫珍四目相对。

  赫珍并不相信雨楼的话,如果不是旅途中出了事,小姐哪至于一进门就病倒了。但小姐不肯说,总不好追着问。料想原因出在夏宣身上,心中便将夏宣八辈祖宗骂了一遍,然后假装相信了小姐的话,继续若无其事的伺候小姐。

  雨楼休养了大半个月,渐能下地,生活慢慢恢复了正常。

  对这次生病的原因,她自己很清楚,除了旅途积压的疲劳外,更重要的原因是jīng神上压抑过度。

  外公、生母,早年去世的太子亲爹轮番登场,这个震惊没来及消化呢,那边厢夏宣又爆出一堆欺骗她的谎言。她的jīng神已经锻炼到跟手指头一边粗了,经过这一遭,没有什么事能再刺激到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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