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江公子今天不开车_发呆的樱桃子【完结+番外】(24)

  江循被弟子带走时,秦秋仍执拗地站在门口,怀里拥着她一针一线织就的宝贝,小小的身影落上了雪。

  每逢年节,次次如此,秦秋满怀期许,父母漠然以待。转眼三年chūn秋已过,临近年关,秦秋还在准备那些根本送不出去的礼物。这次是一把玄铁重剑,由她亲手打制,她还很兴奋地拉住江循道:“哥哥哥哥,我知道了,父母不喜欢我之前那些衣物饰品,定是嫌弃这是女儿家的小心思。我若是能亲手铸上一把宝器,他们必会欢喜,对不对?!”

  在通明殿同玉邈下棋时,江循忍不住慨叹:“小秋这些日子劳累极了,真怕她熬坏了身体。”

  一只手探入棋盅,捻了一颗白子,落于纹枰之上时,一道磁xing惑人、如水润深沁过的低音适时地响了起来:“叫她别白费工夫。”

  江循拾起粒黑子直接打了过去:“看来是不能指望你嘴里吐象牙了。”

  玉邈顺手一接,把手伸到江循的棋盅上方,手掌一个漂亮的翻覆,黑子便咔哒一声滑入盅内:“本是事实。”

  江循叹了口气,取了一子,在指间摩挲。

  原主秦牧与秦秋是双生子,当年杨瑛分娩之时凶险万分,秦牧险些被秦秋的脐带缠死,娩出时已然面色青紫,险些夭折,小时候更是体弱多病,正因为此,秦氏夫妇才对秦秋不喜,始终是不冷不热的态度。

  这是从胎里带出的罪,江循没办法替秦秋做些什么,只能尽力在秦氏夫妇面前替秦秋说些好话,同时对秦秋加倍地好。

  来年chūn天要放的风筝,他已经替秦秋做好了,一只巨大的凤凰,身携冰火火种,放飞到天上后便会燃烧,恍若涅槃,风筝也不会烧毁,到那时,秦秋的风筝定是整个曜云门里最耀眼的。

  可惜,明年的秋日,曜云门结业,他便要回秦氏了,更叫他愁绪万千的是,听浮山子所说,父母正为自己奔忙,要说一门亲事。

  江循在现代倒也不是没谈过恋爱,是朋友牵的线,那姑娘的恋爱史jīng彩缤纷,反倒衬得江循保守得跟个雏儿似的。不过熟手自有熟手的好处,江循很快找到了恋爱的氛围,在相识半月后,喝醉了的姑娘就把他领到了自己的出租房。

  酒气缭绕,灯光昏暗,在风qíng万种的旖旎氛围中,江循很淡定地洗漱、给姑娘清理脏了的衣服、抱被子、睡沙发,一气呵成。

  第二天姑娘提出了分手,理由是你简直不是个男人。

  江循的确对男女之事没什么兴趣,就连同宿舍的人聚在一起兴致勃勃看十八禁片子的时候,他也能片叶不沾身地端着泡面,来去如风。他自己都觉得自己这xing子太淡,不能耽误人家好姑娘的大好人生,大不了在这个世界里做个清淡修士就是。

  两人一来一往地杀了十几个来回,江循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问道:“玉九,你何时打算娶亲?”

  准备落在棋盘上的白子乍然从上方掉落,摔在了棋盘上,跳动两下,落在了一个对白方极度不妙的位置,江循立刻出手按住,叫道:“别动别动啊,落子无悔……”

  话音未落,他的手腕就被一股力道狠狠握住,朝前一拖,江循本就跪坐得腿麻,身子立扑,整个人砸在了棋盘上,棋子飞溅,胸口一窒之后就疼得要死,江循龇牙咧嘴的正准备发火,却被那近在咫尺的脸惊了一跳,本来的质问也变得软了下来:“玉九你gān什么?一盘棋而已你至于吗?”

  玉邈捏住他的手腕,面色冷冷的:“你说的,落子无悔。”

  ……所以意思是我把棋盘撞掉的我还不能发火?玉九你甩锅特么敢不敢再利索点?

  江循还没接腔,就听通明殿门口传来一声惊诧:“你们怎么下个棋也要打起来?”

  宫异已经没了几年前那婴儿肥满满的脸颊,身材也抽了条,一袭青衣,一只玉蝉,一把骨箫,颇有几分秀而不媚、清而不寒的气质,只是眉眼间的戾气略重,言语也是火药气满满:“秦牧,管管你的人!”

  说话间,乱雪被他拽了进来,高挑的少年依旧是一副懵懂无知的神qíng,捏住宫异的手就往外拉:“履冰,不要……公子,他会生我的气的……”

  宫异气鼓鼓地瞪了他一眼,旋即转向江循:“他总是跑到听石斋来!”

  乱雪急忙申辩:“公子,我……我没有,乱碰什么东西,只是帮忙收拾……”

  宫异看样子恨不得扑上去咬他一口:“收拾就收拾,谁叫你替我喂灵shòu的?啊?”

  乱雪委屈地解释:“我只是看它饿了……”

  听到灵shòu二字,江循的面色稍稍严肃了一下。

  的确……算着日子,也快到了。

  原主人生中的转折点之一,九真谷猎shòu事件。

  仙家六门中的所有子弟,十五岁时都需得去九真谷围猎自己的灵shòu,也就是一年一度的灵shòu大会。《shòu栖东山》原文里提到这一段的时候,原主正和一个同龄的殷氏女孩儿打得火热。在一行人进入九真谷后,遭遇了百年难遇的灵shòu大bào动,一群人失散,原主恰巧和殷氏女跑成了一路,跑着跑着,二人索xing开始放飞自我。一发惊天动地的野外pào之后,女孩软软地倒在原主怀里含羞带媚地撒娇——

  其实……其实奴家前些日子晚上梦见你了,我们……我们……在梦里做了些快活事qíng……如今终于如愿以偿……

  结果,就是因为磨磨唧唧的后戏太足,原主被抓了个正着,由于秽乱学府,被从曜云门中驱逐出来,自此便走上了没羞没臊一夜七次的放dàng人生。

  江循每每回想起这一段,都坚信,想要渡过难关,只要系紧自己的裤腰带便是。

  那一边宫异还在咬牙切齿:“……好,你太好了!被你一喂,它最近都不听我的话了!怎样?要不要我把它送给你啊?!”

  乱雪看宫异这么生气,眼圈儿都急红了,眼巴巴盯着江循看,江循无奈,刚想说话,就听对面的玉邈口气不善道:“宫异,去龙骨殿里面壁。”

  宫异不解地瞪大了眼睛:“……凭什么?”

  玉邈把棋子一粒粒捡起来:“秦牧再怎么不堪,年龄也长于你,将来也是秦氏家主,容得你指名道姓地叫他吗?”

  ……等等,什么叫“秦牧再怎么不堪”?

  宫异哑了火,踌躇几番后,玉邈便没了耐心,斥道:“还不快去?”

  宫异一个哆嗦,咬牙抬脚便走,乱雪自然是乖乖地跟了上去:“履冰,我,我去九真谷,帮你再抓一只……抓一只听话的吧?”

  “用你多说?我自然是要再猎一只!……离我远点儿烦死了啊!”

  “陪你,龙骨殿。”

  “我……我为何要你陪!我又不是小孩子!”

  宫异倒是没必要去猎自己的灵shòu,他身上携带的骨箫“天宪”和灵shòu骨龙,是他的父亲、宫家家主留给他的,但听说那骨龙不怎么服帖,大概是因为宫异现在的修为还压不住它。出奇的是,那骨龙倒蛮喜欢乱雪的,也难怪宫异气不过要去猎一只自己的灵shòu。

  江循刚想跟玉邈jiāo流一下灵shòu的狩猎法则之类的具体内容,对面的人就站起身来,默不作声转身拐出了殿门。

  江循郁闷,把掉落在自己这面的棋子一粒粒拾起放回棋盅,一边捡一边向阿牧诉苦:“阿牧你评评理,他是不是有病?”

  阿牧顿了很久:“小循,你是真的喜欢玉邈吗?那你为什么要问他成亲的事qíng?”

  江循拾棋子的手停顿了一下,旋即笑开了:“喜欢有什么用?他是玉家祭祀殿教养长大的,家教门风摆在那里呢,瞧瞧,我只问他一句成亲,他就气急成那样。”

  三年多,没有接触过任何女xing,日日夜夜围着同一个人转,江循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把玉邈给看入眼了,只是因为太清楚这样的倾慕没什么结果,所以他倒坦然得很。

  阿牧想说点什么,却yù言又止,江循还得倒过来反顺系统的毛:“阿牧,成熟点儿,不是什么事qíng都有个结局的。”

  话是这样说,夜半时分,江循还是化成了猫身,溜达到了玉邈的行止阁。

  今日的玉邈的确有些怪异,还未入夜便伏在书阁的紫檀木桌上睡着了。

  江循一进去就觉得不对劲,屋内袅绕的檀香气息如一只缠绵的手缓缓沿着人的皮肤搔动抚摸,少了一分庄严,却多了一分难言的色气。

  江循在房间里来回踱了两圈,想找出这种异常感的来源,等他跃上书桌时,才发现玉邈神qíng古怪得很,往日安然冷淡的睡颜竟然cháo红一片,漫漫的红一直弥散到颈后,下唇遗留的齿痕和水痕有股说不出的靡靡之气,口唇微张,难忍地低喘着。

  ……明白了。

  扰人chūn梦如杀人父母。

  江循正准备纵身跃下桌子,就听得身后传来了一声低语呢喃,清晰得让江循尾巴上的毛都炸开了:“秦牧……”

  第24章 shòu谷(二)

  江循面无表qíng地抬起爪子, 一ròu垫拍在了玉邈那张完全可以靠它吃饭的脸上。

  玉邈乍然惊醒。

  他初醒过来时, 难得透露出迷糊的双眸看起来倒是有趣, 但他的表qíng很快就不好看了,俯下身轻轻摁着小腹靠下的位置,忍耐了一会儿, 便猛然站起,朝浴室方向快步走去。

  江循没有跟过去,他趴在桌子上踱了两圈, 觉得不妙, 非常不妙。

  他的思维层面已经突破了“玉邈做了chūn梦而且主角有可能是自己”这个维度。他想起了另一件事。

  在《shòu栖东山》原著里,和原主在冰dòng进行qíng趣play的殷家妹子, 一pào终了后,曾说起自己与他在梦里相会, 两人在梦境当中升华了彼此的革命友谊,一个仰卧, 一个起坐,达成了生命的大和谐。

  所以现在是怎样?因为自己和玉邈走得近,所以玉邈把妹子的戏份给抢了?

  ……这剧qíng还能再蛋疼一点么?

  而另一边, 玉邈沉在热水之中, 脸色煞白,全身上下所有的血液都集中在了一处,胀疼燥热的感觉让他死死抓紧了浴桶边缘,手指用力过度,浴桶又沾染了浓郁的水汽, 最终抓滑脱了手,桶侧留下了几道水痕,以及由于灵力失控导致的浅浅指痕。

  他把头向后拗去,死死咬着下唇,脑海中的画面怎么也抹不去——


小贴士:如果觉得52书库不错,记得收藏网址 https://www.52shuku.vip/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托啦 (>.<)
传送门:排行榜单 | 好书推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