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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子相夫_凤亦柔【完结+番外】(91)

  齐王看着李秋歌无奈地左右张望了一下,折身退下舞台,走到左侧边一个席位前,朝两位少年公子作个揖,说着什么,两位公子面朝舞台,背对齐王而坐,其中一位身穿宝蓝色衣裳的公子站起身来,齐王蓦然坐直了,睁大眼睛盯看着那位公子俯下身,跟同桌的红衣公子说了句话,快步走上舞台,一边从袖中抽出一条紫色缎带,往额上一系,转过身来时,他的心又凉了:那身材气度,走路的姿势,明明是他……可那张脸,竟是——那个岑梅梅?

  岑梅梅先走去看小焕,问了两句话,似在安慰他,小焕勉qiáng笑着点了点头,让人扶了下去。

  岑梅梅洒脱地走到架子鼓前,脸色端庄,双眸如星,顾盼生辉,拿起木制鼓棒,一声点鼓开场,铮铮弦乐应声而起,雄壮豪迈中带着一丝儿女qíng长的缠绵,苏玉奴引着八名舞姬,彩衣纱裙,水袖飞扬,翩翩起舞,在舞台上昙花一现般走了个过场,苏玉郎和另三名少年手持宝剑,几个翻跃上场,双双对峙,揉进了舞技的剑术,由俊逸的少年男子演练起来,别具阳刚之美,与女子们yīn柔的演技各有千秋,深深吸引了场上观众,许多人看得忘形,大声喝彩,有人开始让堂倌送上赏银,李秋歌弹着琴,一边用他那略带磁xing、富有感染力的醇厚男低音唱了起来:

  出鞘剑,杀气dàng,

  风起无月的战场,

  千军万马独身闯,

  一身是胆好儿郎,

  儿女qíng,前世帐,

  你的笑怎么能忘,

  美人泪,断人肠,

  这能取人xing命是胭脂烫。

  诀别诗,两三行,

  写在三月chūn雨的路上,

  若还能打着伞走在你身边

  诀别诗,两三行,

  谁来为我huáng泉路上唱,

  若能死在你身边,

  也不枉来人世走这趟!

  媚娘手握鼓棒,行云流水般,击鼓、敲镲、单击、连打,gān净利落,旋律流畅,jīng准地掌握着乐曲的速度和节奏,力度、速度的完美控制,体现出她娴熟的技巧和深厚的功底——娴熟的技巧和深厚的功底?有吗?媚娘暗自陶醉一番,高中时期,那是下苦力疯玩过一阵,出社会撞事业,只能偶尔到会所过把瘾,放松一下紧张的神经,练成这个水平,也算是天份很高了吧?哈哈!

  不过那首胡颜彬唱的《诀别诗》,她是真的非常喜欢,以至于教苏玉郎唱歌时,第一个就教了这首,结果苏玉郎没学会,李秋歌会唱了,还记了谱,教大家弹唱演练。

  媚娘在舞台上挥洒自如,肆意忘我地击打着架子鼓,完全没注意到观众席上,齐王那惊怔怨怒的目光,从销人心魂的歌舞声乐中回过神来,他脸色渐渐由疑惑转为yīn沉,就那样直直盯着灵动击鼓的媚娘,动也不动。

  宝蓝色绣小团花锦袍,墨玉般黑亮的长发用蓝色缀玉片缎带束起,身姿挺秀,行动风雅,亲切温柔的气息,那一双再熟悉不过的明亮双眸……他不是简玉,也不是自己心目中的秦二,她是——一个女子,一个骗了他的女子!

  她竟敢骗他!这个可恶的女人!

  那天在马车上她明明看出他身份显贵,求他不要死,怕出意外带累了她,除了简玉,他不喜欢任何人碰他,就算是近身侍从,心qíng不好时同样一脚踢开,可是她却可以,轻而易举地抱住他的腿,一边为他包扎,一边还骂了他……齐王知道那是为什么,秦二,他与简玉很像,五官不同,却是同样妖娆的容貌,那副神qíng、那一双眼睛、身量气质、说话的口气、甚至他身上的气息,爱在颈间贴身缠绕一条白纱巾的习惯,他当时几乎认为是简玉回来了,qiáng忍着没有问秦二:你知不知道简玉?

  简玉消失至今,他将那个名字深深埋藏在心底,从未说出口,人没有了,这个名字,也怕它飞了。

  这个该死的岑梅梅,女扮男装也就算了,让他知道她真实身份又如何?难道怕他会吃了她?岂有此理!还敢骗说日后来访,结果却隐藏起来,躲避着他,让他在那里傻等,等不来就费尽心思去找,暗地里担心她是不是遇到什么不测……

  舞台上,苏玉奴姐弟谢幕,jīng彩的演技,赢得满场喝彩,各种各样的打赏不停送到台前,媚娘微微一笑,放下鼓棒,朝李秋歌和苏玉奴他们摆摆手,走下舞台,林如楠兴奋地迎上来拉住她,未及表达自己的激动心qíng,几个身材高大的男子围过来,其中一个嘻皮笑脸地说道:“小兄弟,打得好鼓啊,陪哥们喝一杯如何?”

  说着就伸手往媚娘脸上摸,媚娘一偏头,旁边林如楠挥出一掌,打在那人脸上,厉声喝斥:

  “滚!瞎了你的狗眼,再敢停留一步,踢烂你的头!”

  那边李秋歌、苏玉郎听到动静,立即带着几名少年奔来,急问:“怎么回事?”

  仙客来堂倌见少东家被人调戏,赶紧放下手头上的活儿围过来,有人跑去报给陆祥丰知道,陆祥丰正在后堂处理事务,说着话被厨房里的人听到了,厨子们抄了家伙也跑了出来。

  仙客来前堂混乱了,楼上客人跑上跑下看热闹,楼下的都往舞台边围挤。那几个挑事的人不是善茬,他们也不止三五个同伴,一动起手来,四边上悄然冒出十多个年轻男子,都是一样的jīng壮彪悍,身手利落,仙客来堂倌们根本不够打,三下五除二全倒下了,李秋歌、苏玉郎拔了剑,也只能抵挡一二,人家当是在跟他们玩呢,林如楠踢了一个又来一个,终归是女儿家力气不济,被bī到桌角,眼看要让人捉住了,媚娘气急败坏——这都眨眼间的事qíng,一下子就发生了,无论如何控制不了的,自己的地盘啊,谁愿意闹砸了?

  第99章 收徒

  但此时已经管不了那么多,眼前bī过来两个男人,她一步步往后退,林如楠冲她喊:“快跑!”

  陆祥丰被拦在外围,急得抓耳挠腮,大声喊:“少东家!少东家!你们、你们休得无礼!我已经着人报官了!”

  有人哈哈大笑:“报官?看你报往哪里去!”

  媚娘瞅准时机,咬紧了牙关,猛然爆发全身力道,回旋连环踢,踹倒面前的男子,后边的人似乎没想到她会这招,都怔了一下,媚娘却没有停下动作,qiáng烈的对抗意识引发身体的协调xing超前发挥,身子从空中落地,还未爬起来,直接极速前翻,连续出击,把站在林如楠左侧的男子踢开,撞在桌角,估计是刚好撞到地方了,疼得他大叫一声,趴倒在桌上弯曲着身子,动也不动。右侧那一个见状,直冲上来,媚娘这回没后退,却是迎了上去,一招前踢过肩摔,借力打力,将那男人摔在地上,她可不想压上去,顺手抓过一把四脚座椅,嗵地一下卡在他身上,就算是制服他了,那男子想翻身爬起来,其实容易得很,媚娘所有的力气已经用完,没办法再对付谁了。

  苏玉奴却看不出这些,她跑过来,抛给媚娘一把宝剑:“给你这个,教他们近不了身!”

  合着她以为自己也会剑术呢,媚娘也不管了,抓在手上装装样子也好。果然有用,感觉有人靠近,媚娘一侧身,宝剑挥出——故意瞄准都没这么jīng确,剑尖直指在某人咽喉!

  “大胆!”

  “住手!”

  顿时bào喝声不断,看清了齐王的脸,媚娘心里倏地一沉,手发抖,剑尖偏移,齐王哼了一声,伸手夺了剑,反指向她的颈部,bī她退到舞台边,上不去了,不得不停下。

  生死当前,媚娘也不觉得怕了,和齐王互相瞪视着,齐王说:“出声,说话!”

  媚娘反而闭紧嘴巴,齐王招手:“把那一个带上来!”

  林如楠被两个侍卫推过来,媚娘斥道:“拿开你们的脏手,别碰她!”

  齐王冷笑:“这样你才肯说话!很好,一会就放开他,给我一碗酒!”

  侍卫把一碗浓香扑鼻的杏花酒端到面前,齐王玩味地看着媚娘:“这碗酒是给你喝呢,还是给你洗个脸?”

  媚娘咬着唇望望那碗酒,又直直瞪他:“你敢!”

  齐王挑眉:“说说看,我为什么不敢?”

  确实说不出理由,媚娘犹自qiáng硬:“士可rǔ不可杀,我死也不会原谅你!”

  周围的人呆了一呆,随即爆笑,齐王更是笑得忘形,林如楠着急道:“错啦!士可杀不可rǔ!”

  媚娘又羞又恼,简直无地自容,眼睛都红了,不顾形象地大骂:“赵宝!你不就人多吗?一大群男人欺负弱女子,算什么?要杀就杀,没人怕你!”

  有侍卫喝道:“住口!毛头小子,骂谁呢?”

  齐王和侍卫们都穿着便服出来,被媚娘这样指名道姓地骂,有点丢份,本来已止住笑,再看看媚娘满脸通红的窘态,还是忍不住,又笑了几声,瞄一眼舞台上缩在媚娘身后,想帮忙又使不上力气的苏玉奴,把手里的剑当地一声扔到她脚下:

  “那女子,刚才都是男人们在打架,有谁欺负你了吗?没本事杀人,就不要亮剑,让人夺去伤了自己,反惹笑话!”

  媚娘无语,这人一句话不只说给两人听,整个仙客来的人都被他堵了嘴:这一场架只是男人的战争,不关女人什么事,齐王赵宝不是那种欺负女人的孬种。

  没被剑指着,齐王又退开两步,少了压迫感,媚娘松了口气,林如楠被放开,跑过来拉着她的手问道:“你没事吧?”

  媚娘摇摇头,拍拍她被侍卫抓过的肩头,也关心地问:“你痛不痛?”

  林如楠说:“我从小练过,没事,怕你受不了……”

  那边的李秋歌、苏玉郎等人,还有被控制起来的仙客来厨子、堂倌们也被放开,陆祥丰好歹钻得进来了,看看齐王,再看看媚娘,还是先走到媚娘跟前:

  “少、少东家,您没事吧?我让人去报官,也被他们……”

  媚娘看了看齐王,淡淡地说道:“不要报了吧,人家是谁,咱们是谁,左右qiáng不过人家!我现在没事,可保不齐明天就没命了。刚才打斗中受伤的人,不管是店里的还是外边的,你好生安置,医药费什么的即时给付,咱们仙客来,看来要散了……”

  陆祥丰难过地低下头,很快又抬起头来,对媚娘俯身行了一礼:“小的这就去安排!”

  “慢着!怎么说话呢?本王是齐王,不是阎王,没人要拿你的命,你的仙客来,也散不了!”

  齐王悠闲地坐在一张椅子上,随手从桌上的碟子里抓了一颗huáng豆扔进嘴里嚼嚼,立即有贴身侍从拿了块帕子展开等在他嘴边,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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