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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子相夫_凤亦柔【完结+番外】(92)

  “爷,吐出来罢!”

  齐王瞪他一眼:“gān什么?这个东西有毒?”

  侍从低着头:“张公子说了,现在还不能吃豆子!”

  齐王回头去看桌上那个碟子:“以为是花生来着,怎么是豆子?陆掌柜,你们仙客来没别的菜吗,怎么卖炒huáng豆?”

  媚娘瞄了齐王一眼:还是那副德xing,长不大似的,人家开酒楼的,客人吃什么就卖什么,谁规定不给卖炒huáng豆了?

  陆祥丰走到他面前躬身道:“回禀齐王殿下:这个菜叫huáng豆焖鱼仔,最好下酒,颇受客人喜爱!”

  齐王抬眼看媚娘,媚娘忙收回目光,齐王哼哼两声,挥手赶那个侍从:“去去!一颗豆,早咽了!”

  侍从刚要走开,又被他喊回来:“带了多少银子?”

  侍从答:“回爷话:银票五千两,纹银五百两!”

  齐王对陆祥丰说:“陆掌柜,五百两赔你这些桌子椅子和那些人的伤够不够?”

  陆祥丰怔了一下,忙答道:“不敢!无功不受禄,不敢受殿下的赏!”

  齐王恼了:“说的是赔!谁要赏你?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都这么会说假话!嫌少是吧?把五千两银票也给他!”

  陆祥丰和侍从一个推,一个给,齐王和一帮侍卫就在旁边看着,陆祥丰汗都要滴出来了,连连转头去看媚娘,媚娘想了一下,对陆祥丰说:“你就拿了吧,原也该是他们赔!扣下桌椅盘碟的钱,其余的都分给挨了打的人。”

  陆祥丰这才接了银票和银子,不再推开。

  齐王斜眼看着媚娘,手又忍不住往桌子上伸去,却什么也没摸到,扭头一看,那碟菜早被侍从拿走了。

  齐王拍拍手,说道:“如此,本王和仙客来的帐算是结了吧?现在该结另一笔帐!”

  他走到媚娘面前:“那怎么算?”

  媚娘说:“我不记得我欠你什么!”

  齐王有些气恼:“你还会耍赖!说过几日去归云山庄探访,来了没有?仙客来是你家开的店,我三天两头在这里喝茶吃饭,你明明知道,不出来也罢了,还躲!现在躲不过了是吧?岑梅梅,就算你不穿这身衣裳,再让我看到第三次,我也能认出你来,你信不信?”

  媚娘抬眼看他,齐王拿手点着她:“看什么看?贴张人皮就想蒙过去,把你这双眼睛也变一变,或许可以!”

  林如楠拍开他的手:“这手刚刚沾了油盐,碰到她眼睛,就真的会变了!”

  齐王瞪着林如楠,上下打量,不确定地转头去问媚娘:“他是谁?跟你一样?”

  “是,她姓林,是我好朋友!”

  媚娘此时早已平复了下来,心思转动,见齐王并没有要认真追究她的意思,之前让侍卫捣乱,把仙客来闹得jī飞狗跳,惊散食客,可能就是因为认出她来了,怪她对他不敬,想要耍弄她一下,现在气也出了,也弄明白她是个女的,他没bào跳如雷,还能赔钱,说明他其实不算个太坏的人,除了是个断袖,别的心理上应该还算正常吧?

  那是不是可以这么认为:他不憎恶她,而且还有想和她做朋友的想法!

  她,秦媚娘,威远候夫人,和齐王、一个断袖做朋友?有点不搭界。

  还是岑梅梅,仙客来少东主,和齐王,一个断袖做朋友,那差不多。

  人各有志,每个人活着,有自主的权利,谁也不能剥夺谁的正当乐趣,咱来自现代世界,不搞种族歧视,也不好歧视——断袖!

  这么想通了,媚娘就诚心向齐王认错:“以前是我不对,我不该那样……就是怕与殿下身份悬殊,不好相见。殿下若要责罚,我接受!”

  齐王看着她,目光闪烁不定:“你到底是姓秦还是姓岑?这人皮哪里得来?”

  媚娘答道:“这个是跟人买的,我……也姓秦,也姓岑。”

  “岂有此理!”

  “是实话,殿下以后会知道。”

  “不要这样称呼我,还叫名字!”

  “不敢!”

  “我要怎么责罚你呢?”

  齐王双臂环抱于胸,一只手摸着下巴,扫一眼被侍卫们赶走了食客,显得空dàngdàng的大堂,目光移动,最后停留在舞台侧边那副架子鼓上,唇角微微上扬:

  “你击鼓的技艺很高超,教会我这个,就可以了!”

  媚娘一口答应:“好,我尽力传授!”

  第100章 有喜

  天色未明,徐俊英出门之前,走到上房来问一下媚娘的qíng况,几个丫头都在,各忙各事,隔扇里仍然帷幔低垂,媚娘还没起chuáng。

  给候爷行了礼,翠喜便要去泡茶来,徐俊英摆手:“我就走,你们奶奶没好吗?一会让宝驹带太医回来瞧瞧。”

  翠喜说道:“回候爷:大奶奶昨晚吃了候爷前些日子给的药丸,睡一觉就好了,半夜里起来用些粥饭,因想到有帐册未看完,便连夜看了,直到四更多点才又躺下睡去。”

  徐俊英看着她:“身体要紧还是帐册要紧?你们就任她这般?”

  翠喜低着头:“奴婢们劝不住。”

  “再有这样的事,你们几个,都不要待在院子里了——大奶奶醒来,必是赶不上请早安,传我的话:晚上定要去锦华堂侍候老太太晚饭。”

  “奴婢记住了!”

  徐俊英皱着眉再看一眼纹丝不动的帷幔,转身出门走了。

  他不信她没醒,算好了时辰过来的,几个丫头开的开柜门,熏的熏衣裳,还有一个已经走到帐幔前了,她每天都要在这个时候出门去看恒儿,今天早上是她起得迟了,还是他没算准,去得早了?

  很有可能她就睁着眼坐在chuáng上,就不见他,等他离开了才出来。

  昨夜他也直到四更才上chuáng合了一下眼,梦里翠喜满脸泪水,跪在他面前嚎啕大哭:

  “大爷,我们大奶奶她、她没了!”

  他惊出一身冷汗,猛然坐起,半梦半醒间,恍惚记起那是旧日qíng形,媚娘病死的那个夜晚,翠喜冲开他书房的门,就那样哭倒在地上。

  那时他没有半分惊讶,喝了一口茶,挥手让瑞珠瑞宝将翠喜扶了出去,jiāo待宝驹办事,他就在书房坐到天亮,才过去看了一眼死去的,他名份上的妻子。

  真正死去,反不如梦里死去引得他慌乱失措。

  也许,他该在她醒来那天,借口她的病会过人,把她移往别处去住,不闻不问,就不至于弄到今天,对她感知越多,心qíng越复杂。

  她总是这样,变化快得让他无法理解,死去活来,换了个人似的;责备他停妻再娶,过后不久即慡快利落、毫无怨言地为他安排筹备娶新妻,连她最讨厌的郑美玉要来做良妾,也不反对,还大方地让出清华院上房,舍弃那一大片据说是她亲手栽种的玫瑰花,宁愿住到偏僻清冷的静院去。

  有意避开他,不与他碰面,又是几天不见她影子了,她在想些什么?故意疏离?还是,她知道了以前的事qíng,没脸再见他了?

  徐俊英心绪烦乱,和宝驹骑着马出来,绕过中门时遇见了匆匆赶来的百战。

  百战揉了揉眼睛,徐俊英看着他:“若还想跑外务,就不必跟着。”

  百战告罪:“爷还让我回来吧,跟着那些人一起,整天只是喝酒,实在没意思!”

  宝驹笑了一声,徐俊英说:“快去牵了你的马跟上……昨夜去做什么了,没睡够似的。”

  百战高兴地说道:“还是喝酒啊!爷慢慢走,等我取了马来,一路讲趣事给爷听。”

  百战讲的趣事,发生在昨夜,齐王带了侍卫,大闹仙客来,仙客来少东主却也不好惹,领着一班堂倌、厨子,甚至歌伎舞姬,对抗上了,堂上乱成一团,极是热闹。

  宝驹大为惊奇:“那仙客来少东主什么人啊?不怕死的么,敢顶撞齐王?”

  百战笑道:“原先也不知道那少年是谁,听掌柜大声喊,又见堂倌厨子都上来了,才知道是仙客来少东主。那少东主有点身手,连环踢很漂亮,就是气力不济,伤不了人,看她也支撑不下去,齐王就是跟她玩玩吧,要来真的,就不是那样了。”

  徐俊英问:“到底是谁惹了谁?后来怎么收场?”

  百战答:“是齐王让侍卫挑事,打了一场,后来,后来就不知道了,那少东主骂了一声‘赵宝,你们这么多男人欺负女子’,齐王给亮了身份,侍卫们就把食客都赶出去了。”

  百战犹犹豫豫地看徐俊英两眼,徐俊英说:“有话就讲!”

  百战这才拍马靠近些,说道:“仙客来少东主,就是那天打张四公子那位姑娘!”

  徐俊英怔了一下:“你看清楚了?”

  “穿了男儿装,我就在近边的桌席,看着脸儿长得一样,那声音,跟我们大……那太像了!”

  徐俊英挑了挑眉:“这么说人人都知道齐王欺负女孩子了?”

  百战摇摇头:“那位少东主作男儿装束,开头还上台击鼓,技艺真是高超,看得人眼花缭乱,她不开口说话,跟那些舞剑器的白脸少年没什么两样,很多人,包括跟我一桌子喝酒的兄弟们都认为她是个男孩,都说这一下仙客来估计要关门了!”

  徐俊英若有所思地颔首:“怪不得她敢一个人上街,女孩子学些防身的技艺还是不错的……她当面喊齐王的名讳,说明他们早就认识,齐王不过跟她闹着玩,仙客来不会有事的。”

  说话间一辆马车打他们身边过去,宝驹指着车厢板上刻着的微章说道:“那!仙客来的马车,每天往订买点心的人家送货的!”

  百战挠挠头:“还真没事,那齐王昨晚闹个什么劲,白糟蹋了我们一桌子好酒菜!”

  宝驹指着他笑:“你不是不想喝酒的吗?”

  “那是我花的钱!昨晚该我请客,偏遇上这事,倒霉的!”

  媚娘在徐俊英离去之后跳下chuáng,忙不迭地催着:“快快!替我梳头,要来不及了!我先去看一眼恒儿,然后就去锦华堂,侍候老太太洗漱吃早饭,晚上去不去锦华堂,候爷也没话说了。紫云堂让三奶奶顶一会,我哄好了老太太再过去……翠喜找余妈妈她们安排一下,午饭后出门!”

  翠怜一边替她梳理头发,一边求道:“我的好奶奶,你们回来早些罢,候爷今夜要是再来,我和橙儿苹儿就没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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