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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兰无长兄_绞刑架下的祈祷/祈祷君【完结】(484)

  花克虎一问位置就知道在哪个城门附近,他对此地的地形极为熟悉,当场就带着一群弓箭手埋伏在后门。

  花平则是带着另一批人在前门。

  陈节遇袭,所有人按照之前约定的行动方法行事,陈节和另外两位花家人拖住最让人棘手的那个剑客,而贺穆兰则是亲自去抓那jian细,以保万无一失。

  柳元景自然是要命,可他也知道魏国想要抓的一定是活的他而不是死的他,所以不顾头顶上悬着的利箭,继续带着随从们往贺穆兰的方向突围。

  那屋顶上的弓箭手们没等到贺穆兰放箭的命令,犹豫了一会儿后面面相觑,完全不知道是该she箭阻止他们离开,还是gān脆收手。

  “以为我不敢杀你?”贺穆兰冷笑一声,提剑砍翻两个近身想缠住她的护卫,重剑一扫,便又把柳元景拍的后退了五六步。

  被剑背拍到的柳元景只觉得肠子都在震dàng了,伸手擦掉嘴角沁出来的血沫,“我就是觉得你不敢杀我!”

  “弓箭手,除了这人以外,全部she死!”

  贺穆兰见柳元景竟躲在一个随从身后,眉毛一挑,直接把那随从给砍了。

  若以武力值来算,这些人的武力大概只有6,贺穆兰已经到了10,又在这狭小的巷子里,可谓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柳元景几次突围不成,那些弓箭手又she死了不少人,他见大势已去,咬牙恨道:“想不到今日竟折在你这个假男人手中!”

  他一边说着,一边看着贺穆兰的神色,只见对方的眸子果然不自然地缩了缩,柳元景更加笃定他是女人了。

  可此人只是眸子有些变化,无论是神qíng还是动作都没有什么不对,反倒一举将他成擒,偏偏嘲讽地扫了一眼他的胸口,笑着看了他一眼。

  “你在说你自己吗?弱不胜衣之辈?”

  那一刻,柳元景差点一口血吐了出来。

  他确实武艺不jīng,这东西是天赋,没这天赋练也练不出来的。

  可花木兰三两招便把他拿下了,又用那眼神扫过他胸前被剑划开的衣襟,让他忍不住大声咆哮:“简直是毫无廉耻!败坏纲常!”

  屋顶上的弓箭手都听不懂汉话,只知道柳元景大概是在不服气的挣扎。贺穆兰听得懂他说什么,却以为他是在怀朔自己调查出来的“花木兰”身份。

  她恨极了柳元景,更认为花生之死是受自己牵连,而她受伤也是拜这人所赐,所以立刻冷笑着回道:“我记得你对我的肩膀和膝盖各she了一箭,害我躺了许久。你说,我是不是该还你?”

  贺穆兰说的无比认真,柳元景抬头见到四周的弓箭手,顿时后悔自己把贺穆兰最大的秘密说了出来。

  在他看来,自己虽然试探成功了,但他一一定活不成了。

  若是谁知道了他是刘宋的“使者”,他是一定要把对方灭口的。更何况如今自己已经被擒在了贺穆兰的手中,是杀是剐不过是对方一句话。

  贺穆兰也确实想杀了他,可她知道这人身上还存着许多的秘密,也许还能挖出不少刘宋在魏国的jian细,所以她抬起手……

  柳元景已经以为自己死定了,豁出所有的勇气,用尽力气对着天空大喊了一句鲜卑话:

  “花木兰是个女人!!!!”

  与此同时,贺穆兰的手刀猛地劈下,径直砍在他的后颈处,将他劈晕了过去。

  一句惊天动地的话,就这么戛然而止。

  只是他的声音吼得太大,周围的人大多都听到了,这里又是城门边客店聚集的巷子而非偏僻之处,原本因为屋檐上被踩的“嘎啦嘎啦响”又有弓箭手出没而不敢伸头的客人,以及在这附近的行人,都不由自主的愣了愣。

  若是前几个月,有人喊“花木兰是个女人”,肯定没有人知道“花木兰”是个什么鬼。

  偏偏如今正是北伐柔然大捷、军中民间纷纷庆祝,军中儿郎也都得了战利品和赏赐返家的时候,“花木兰”的名头随着班师回朝的大军传遍北地,街头巷尾也都有所耳闻,突然有人在外面大喊大叫“花木兰是个女人”,怎能不让人诧异?

  当下就有几扇窗被推开,终于有忍不住心中好奇心的人伸头出去眺望。

  这一看,顿时吓了个半死。

  倒不是为了底下像是杀了不少人的那个汉子而恐惧,而是坊外的不远处,浩浩dàngdàng的开进了一群兵甲齐整的卫戍镇兵。

  卫戍镇兵若非外敌入侵或涉及谋反,轻易不会出动。如今这么一大群人朝着这个街坊来了,岂不是大大的不妙?

  一些旅客已经开始准备收拾行李,能够赶紧跑了就跑了。

  贺穆兰劈晕了柳元景,却没想到此人如此张狂,居然吼出这么一句来。一时间,四周的弓箭手脸色古怪、眼神更加奇怪地朝着贺穆兰望了过来,让她有种扶墙的冲动。

  nnd,就算身份bào露也不带这么bào露的啊!

  另一边,腿上受了伤和手上受了伤的陈节与花克虎互相扶持着,朝着贺穆兰的方向而去。陈节刚刚看到自家将军就听到那探子骂了这么一句,立刻气急败坏地大骂道:

  “谁在放他娘的狗屁!我们家将军是铁骨铮铮的汉子,老子这亲兵伺候他吃喝拉撒加洗澡,谁说他是个女人我和谁急!”

  陈节也是个大嗓门,军中练出来的,这声音比柳元景那谋士喊得还要惊天动地。那些弓箭手原本只是觉得柳元景说的无稽,仔细看了看贺穆兰的相貌身材,再听到陈节气急败坏的话,顿时莞尔。

  这被花将军捉拿的大概是不法之人,临被抓了叫出这么一句话,大概也就和他们小时候打架输了大骂一句“某某某是只狗”什么类似。

  至于为什么骂对方是个“女人”,也许是因为他瞧不起女人吧。

  于是乎,那些奇怪的眼神都收了回来,只除了两人。

  面色cháo红的花克虎,以及面色难看的花平。

  若说贺穆兰之前只是有扶墙的心,现在撞墙的心都有了。

  她看着追来的花克虎和花平,再看着骂骂咧咧还yù拿出她雄伟的“尺寸”,傲人的力气等等衬托她光辉勇武形象的陈节,忍不住狠狠瞪了他一眼。

  爷爷,我喊你爷爷还不行嘛!

  再说下去,她真要在袁氏面前自裁谢罪了!

  花母要知道自己被男人伺候着吃喝拉撒睡,肺病这辈子也不会好了!

  陈节被贺穆兰瞪得心里发慌,口中虽停了,心中却说不出的委屈。

  之前因为老板娘的事,他就被狠狠抽了三鞭,一直得不到好脸色。这正是表忠心维护主将的好机会,他家将军又瞪他。

  他知道自家将军口拙,可他口不拙啊。

  他帮着骂回去就是!

  等陈节再一看,又转脸笑了。

  “喲,原来死了,死的好!”

  还是他家将军大度,不和死人计较!

  “没死,晕了。”

  花克虎和花平已经赶到了贺穆兰身边,看着一地的死人,在看着被贺穆兰提在手里的男人,脸上均是大喜。

  “看你们的样子,那剑客是跑了?”

  贺穆兰见他们身上都有轻伤,并无擒获对方的样子,心中已经有了推断。

  “是,那剑客的剑太刁钻!要qiáng留也留的下来,可是肯定要死人。我们想着四周都有包围,他一定是cha翅难飞,就没有qiáng追。”

  花克虎知道那剑客也只是打手一流,并不可惜。

  “贼首被俘就好。”

  贺穆兰听说那剑客跑了,心中有些遗憾。但她能调动的人手就这么多,武艺最高的也不过就是花克虎这个级别,要想拖住一个高手已经不容易,留下就更难了,知道不能qiáng求。

  说明完的花克虎一挥手:“兄弟们,收家伙!回头我请你们吃酒!”

  “花将军慷慨!”

  “要好酒啊!”

  唰唰唰。

  那些弓箭手们立刻收起弓箭,踩屋檐的踩屋檐,滑柱子的滑柱子,走窗户的走窗户,瞬间闪了个gān净。

  守城的弓箭手攀爬本事是基本功,贺穆兰和陈节久在边关大营,糙原一望无际,哪里见过这好本事,立刻赞叹了一番。

  花克虎被自家堂妹夸得高兴,把胸都往前挺了挺。只是一想到陈节刚才喊的,再看看她如今这张脸,还是忍不住脸色黯然:“这几年,也真是苦了你了,真是……居然还……”

  贺穆兰一听到花克虎说这话就知道他想歪了,咳嗽一声辩解:“陈节总共到我身边也没几天,你莫听他鬼扯。”

  陈节耷拉着脑袋,快要哭了。

  虽说之前都是花生伺候,可花生走后,确实是他在伺候。

  难不成将军还不把他当自己人?

  ‘以后我已经要和将军寸步不离,哪怕是如厕,也要妥善的伺候着!’

  陈节在心中发誓。

  ‘一定!’

  花平是真的在边关呆过的,知道一个女人要想在军中混着,除了把自己当成男人没有第二条路走。他原以为花木兰恐怕已经便宜被占尽,所以面色难看。

  可转念一想,若是便宜被占尽了,哪里还有人不知道她是个女人呢?

  一定是没有人见过她真身才是啊。

  这么一想,心中也就舒坦了不少。

  这身份,总归还是瞒下了。

  “木兰,这人怎么办?jiāo给将军府吗?”花克虎看着贺穆兰手上的人。“总不能一直提着啊。”

  “不jiāo给将军府,我在等……”

  “jiāo给我们吧。”

  远远地,巷子那头传来整齐的脚步声,以及铠甲因为行动而发出的摩擦声。

  终于是到了……

  只是这声音……

  贺穆兰心头生出大事不妙的预感。

  果不其然,除了一群甲胄鲜明的士卒出现在巷子里,为首的那个体型伟岸、英姿焕发的大汉才更让人眼睛一亮,不由得心生结jiāo之感。

  花平和花克虎都是体格阳刚的汉子,平生最重英雄,见那当头的汉子走到面前,心中都大赞了一声“好相貌!”

  而贺穆兰和陈节则是缩着脑袋低着头,不知道是该跪好呢,还是不跪好。

  因为这位又开始玩微服私访了。

  “您又做这种危险的事了。”贺穆兰叹了口气,把手中昏迷的柳元景jiāo给后面笑嘻嘻迎上来的素和君,压低了声音道:

  “这里还有个厉害的刺客,来无影去无踪,你怎能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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