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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子血/罂粟花开_周梦/周坏梦【完结】(83)

  我就这样被花重搂入了船舱。

  船缓缓离岸,huáng围解了我哑xué。花重放开我,赔罪道:“对不住了!”

  舱内所有人都注视着我,有兴奋的目光,有喜悦的,有惊叹的,也有始终平静的。他们成功的劫持了大杲昌帝的宠妃,而且顺利出了huáng围渡口,如何不欢欣?

  过了片刻我开口道:“我的要求不高,每日三餐,要有灵芝核桃粥,莱菔杏仁汤;茶水三选其一,荷花月季茶或千日红野jú或三七jú槐茶;午后点心茯苓饼吧!就这些简单的,繁杂的我自个也记不住,更不知厨子做得正不正。另外,再来些蜜桃。”

  左荃珠点了点头。以医术而论,她的造诣远不如苏氏父子。

  huáng围一句话立刻bào露了他的身份:“照她说的吩咐下去。”原来他才是管事的。

  我欠缺与他们说话的兴趣,冷淡的道:“我累了。”

  huáng围面色立时一沉,花重道:“让她休息吧。”

  我被左荃珠送入一间jīng雅的船舱。我倒头就睡,左荃珠不语,在我身旁坐了很久才离去。等她离开我才真正入睡,可睡梦中依然有被人审视的感觉。

  huáng昏前我睡醒,huáng围亲自送来了晚膳,却不见左荃珠相陪。我没有问他,也没有举筷拿勺,我对着huáng围提来的一篮桃子发呆。

  huáng围坐在桌上,用小刀削了一只桃的皮,又切成数块,放在碟中。他自个随手捏起一桃,张口就咬。

  “在想什么?不吃吗?”他边吃边问我。

  我回过神来,取筷扒饭,再不看桃。

  huáng围注视着我的每个动作,每个神qíng,等我吃完一小碗白饭后,又为我盛了一小碗汤。莱菔杏仁汤总是有股苦味,这次尤其苦。我慢慢喝完,他递来丝帕,我没接。他的手僵了片刻,就收了回去。

  huáng围叹道:“大杲帝妃,落到别人手里,就不能放放身价?”

  我举袖,轻拭唇边,huáng围竟屏息看了。

  我放下衣袖,平声道:“南越靖王倒是时常放低身价。”

  卷十五;3

  3

  huáng围笑了声,起身而出,当他再走回船舱,方正的黑脸被徐靖未说不清道不明的面容取代。

  “你如何看破本王?”他略有好奇。

  我望着窗外,夜色下滚滚东流的蛮申江水,淡然道:“我只是随口说的。”

  徐靖未再次笑出声来,“随口就能说中吗?”

  当然不是随口说的,徐靖未用的控音之术同罗玄门的异曲同工,所以一样有迹可寻。只是我并不确定,猜测而已,他却认了。

  “想当日,你我一个扮丑妇一个装蛮汉,邂逅于南屏山下。后来南屏事了,本王却一直在寻思,一个丑到不堪入目的女子,为何叫本王念念不忘?”

  我皱眉。

  “容貌极丑,身姿却极美。”徐靖未似在回忆,“飞燕游龙,鸢飞鱼跃也不足以形容,而当你停下身法,低头回顾,那一刻,本王竟心如摇旌。”

  我只记得他攀山留下的大力指dòng,旁的早忘了一gān二净。再说,当时哪有空闲胡思乱想,一心前往忘忧峰。

  “你如何认出我来的?仅凭身形吗?”

  徐靖未盯着我道:“当你道出你姓西门,本王即知你乃大杲皇宫的西门卫尉。只是本王怎么也没料到,你竟然还是西日昌的宠妃。丹霞公主和田乙乙都被你骗了,本王初见你也信了,西门只是位貌丑技高的女侍卫。可当本王潜入月照宫再见你的时候,本王就觉着哪里不对了。面纱后的面容不似南屏所见的丑容,眼见为实,本王就扯了面纱看个清楚。这一看,所有疑团都有了答案。”

  “黎贵妃,贞武皇后,西门卫尉都是你。”徐靖未眼眸闪闪道,“难怪王妹入宫多时看似风光,却不受宠,而西日昌几乎不召妃嫔侍寝,答案都在你身上。”

  我假装动容,头脑却在思索,他潜入月照宫撞见我是个意外,但这意外正如西日昌所言,过于巧合。

  “绝色的容貌,令人惊艳,但更令本王动心的是……”徐靖未突然施展身法到了我身前,一手顺着我的肩往下抚,我挣扎了一下,就停止了挣扎。现今的我还不如花重,而徐靖未已有了防备,我凭什么挣脱。

  徐靖未的手握住了我的小臂,离得那么近,他的气息叫我反感。徐靖未道:“本王抱走你的时候,忽然明白了昌帝的感受。”

  我冷冷盯着他,道:“王爷请自重。”

  他笑了笑,松开我的手臂,我后退一步,听他悠悠道:“把你弄出宫,是本王亲手给你换的衣裳。”

  我心头立时涌起恶心,难以想象这人这双手在我身上摸索。

  “换了本王是西日昌,本王也照样要将你藏得严严实实,不仅如此……”徐靖未暧昧的道,“还要将你时刻置于身旁!”

  “够了!”我怒道。

  徐靖未大笑起来,“西日昌有没有说过,你生气的样子非常动人?”

  我再忍不住胸腔里涌上的恶心,偏头,吐了。徐靖未急忙抚我后背,却令我更恶心。

  “别碰我……”

  徐靖未收了手,呆立片刻,而后急转出舱,唤来了左荃珠。

  我吐过之后,倚在chuáng榻上喘息。左荃珠替我收拾了。

  “你,给我叫花重过来。”我平息后,沉声道。

  左荃珠当即站直,冷笑道:“大人还以为这是在皇宫吗?”

  我挑眉道:“即便在南越皇宫,你也不够资格与我说话!去,叫花重来!”

  左荃珠嘲笑道:“大人且候着,等花先生空了自然会来见你。”说罢,她扬长出舱,关门声很大。

  左荃珠走后,我安静的盘坐chuáng上。刚才一阵恶心,呕吐过后,我竟感到了体内回来了一丝气劲。在西日昌身旁愉悦的日子里,我的修为似在沉睡,封锁在难以企及的渊底,这会被徐靖未一恶心,一激怒,沉睡渊底的气劲有了动静。

  我为何走上武道?我为何走上不同寻常武者的武道?除了仇恨,除了不甘,还有同蓼花当日一样的心qíng,我不想任人宰割!不想做一个弱者由人欺凌!

  卷十五;4

  4

  蛮申江中段统共只有三个渡口,由西往东分别位于三国边境。江水因地势高落越近南越越湍急,这也是去年水祸南越最重的原因。中段江水本就急泻千里,加之上流蓄洪,泛滥巨灾。

  徐靖未的船即将抵达南越渡口。这对我来说无疑极其讽刺,当年我勇闯浔阳关单挑上官飞鸿,为的就是投入南越境内,而今我如坐针毡,满脑子琢磨的却是如何不去南越。

  我连着三日不出舱门,以天一诀心法修行。气劲急不出来,天下绝学固然神奇无比,但我的状况也是极差无比。我被近距离的弩箭贯穿胸腔,老贼武圣后期的气劲震dàng我五脏六腑,西日昌能硬拉回我一条xing命已是奇迹,难怪他后来对我说,战场不需要女人,在他眼里,我已废了修为。

  我停下静修,躺在chuáng上思索。我恢复功力起码得几年,若被劫入南越,光看这几日徐靖未的目光就知,他是不会放过我的。但我并不畏惧,身无修为的病秧子花重早就为我示范过如何制控qiáng权,失了修为、一身病弱此刻恰是我得以安生的根本。徐靖未无法轻薄我,左荃珠不能对我下毒,因为他们需要我活着。

  如此推想,我得出一个奇怪的结论。落入靖王之手的我,却控制着主动权,这是一个契机,我不乘机做些什么就làng费了。

  当晚,徐靖未又来陪我用餐,我客套了几句,便问他:“王爷如何得知大杲皇宫的秘道?”

  徐靖未并不好骗,他微笑道:“难怪本王觉得今晚你很好说话,原来是想套话啊!”

  我盯着他道:“我现在是你的阶下囚,不过想做个明明白白的阶下囚。王爷既然不想说那就算了。”

  徐靖未低声道:“等到了靖王府,本王全都告诉你。”

  我哼了一声,转过面去,江水翻滚,水势惊人,看来明后日就能到南越渡口。

  “对我笑一下,或许我就说了。”

  我毫不理会,径自走到窗下。

  “西门……”他忽然站到我身后,捏住了我指尖,“你很冷。”

  “滚!”我抽出手来,下一刻却被他捉了双手。qíng急之中,我拔腿踢他,膝盖撞中他下体,他嚎了声,双手捂住,我连忙往舱门跑。短短的距离,我心急却跑不快,听到身后他的动静,我也顾不得颜面,大叫起来:“花重!花jú子!花……”

  声音生生被他的手堵住,我抓住他的手腕,还没咬,人已被他扇飞。我一头撞向桌面,没撞上,我的双脚被他拉住,人被拉回他怀抱。跟着我身子一软,趴在他身上。他封了我周身要xué。

  他将我放在chuáng榻上,舱门被敲响,花重在外道:“王爷,我可以进来吗?”

  徐靖未冷冷道:“在外候着。”他开始解衣,解我的衣。我再次感到了恶心。

  花重不亢不卑的道:“今晚不妥。王爷将有愧南越。”

  徐靖未没有停手,嘴上问道:“为何?”

  花重反问:“王爷不觉我们一路太顺畅了吗?”

  徐靖未的手停在了我半luǒ的胸上,我已开始无声的gān呕。

  “西门对昌帝而言,不啻为唯一的温qíng。一旦西门死在王爷手中,昌帝必然化身修罗。到了那时候,天下将不止战乱。”

  徐靖未的手离开了我,他沉声道:“本王不会要了西门的xing命。”

  花重淡然道:“西门自己会。贞武可不顾自己xing命,独入西秦,单挑西秦国师等一gān高手,天下谁还不知她xing烈?”

  徐靖未为我遮上衣裳,我犹在gān呕。

  徐靖未解我xué后,离开船舱,花重走了进来。我稍觉舒适,却听见舱外左荃珠的声音,只一声便没了。

  花重关上舱门,仿佛很沉重的步伐,一步步向我迈来。我惊诧的见到这始终平静的男人,眼中起了波澜。如果西日昌在场,一定会很高兴。花重在我耳畔极轻的道了句:“我们回大杲。”

  卷十五;5

  5

  “怎么回?为什么?”我整理着自个的衣裳,也整理着自个的思绪。以花重之果决,一旦决定的事立即付诸行动,但他南下途中却流露出为难。这为难他压抑了许久,也沉思了许久,到今晚徐靖未非礼我而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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