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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本色_天下归元【完结】(340)

  她警惕地盯着那帘子,手慢慢摸向了腿侧的匕首。

  ……

  纳木尔已经带人在附近绕了三个圈,将不大的小山翻了个底儿掉,连dòng中dòng都跳进去找过,依旧没发现那两人身影。

  他越发烦躁,只觉得心头似有火在烧。

  底下还在办喜事,他想着刚才看见的那个娇俏的新娘,居然要嫁给那么个傻丑之人,就觉得这世上的事qíng,真是太多不公了。

  想当初天门赐下那么个丑女,他还欣喜若狂,还有很多人羡慕,如今下到大荒,连个傻子丑八怪都比他有艳福。

  “纳木尔师兄……”身边的人察言观色,试探地道,“那村子,要不要再搜一遍?”

  “嗯?”他眼神斜斜地飞过来,“不是搜过了吗?”

  “dòng房里也许还藏着人呢?先前dòng房没人,我们没仔细查。”那人低笑,眼神dàng漾着暧昧的光,表qíng却还力持平静端庄。

  纳木尔回头看看他,哈哈一笑。

  “你说得也对,”他点点头,眯着眼睛注视那喜房的红字,“那我一个人去瞧瞧,你们都不必跟来。”

  “是。”

  女帝本色 第五十七章 闹dòng房和听壁角

  “新娘子进dòng房咯。”

  有人嘻嘻哈哈笑着,在景横波身后推了一把,她向前一冲冲进室内,身后帘子唰地拉上,门砰一声关了。隐约还能听见铁锁碰撞的声音,gān脆锁上了。

  这阵仗,搞得她像个被拐卖的媳妇。

  屋子里很暗。只有桌上点着一对红烛,红烛下放着几盘点心。一扇小小的窗户,透不进黎明的天色。

  屋内陈设很简单,这毕竟是贫苦乡村,所谓境况尚好,也不过就是家具还算齐全,最显眼的是雕花大chuáng,垂着深红的布帐,帐上绣着俗艳的喜庆图案,红彤彤的胀眼。

  帐子是放下来的,半掩着深红的袍角,chuáng上坐着新郎官。

  景横波背靠着门,忽然想笑。

  这叫哪门事儿?新娘子陪完客人进dòng房,新郎官在房内等掀盖头?

  景横波捏了捏手指,匕首就在掌心,冰凉,她掌心都是虚汗,湿滑得几乎握不住。

  透过薄薄的红盖头,她盯着新郎官,他的身形掩在帐子后,看不出端倪,一声不出,也感觉不到杀气。

  景横波觉得他不太像那些天门的人,天门的人太骄傲,自我感觉太好,似乎不大可能改装,穿上这乡村新郎官的俗艳红袍。

  不过她也觉得,这新郎官更不像真正的新郎官,虽然看不清楚,但那人静静坐在红帐里,从她的角度,可以隐约看见他流水般的黑发,感觉到他身材紧致颀长,朦胧红光里,那人似乎天生散发一种神秘而诱惑,引人追索和走近的气韵。

  气质天生,一个乡村青年如果也有这样的气质,那姑娘也不用逃婚了。

  她正在考量着危险xing,好决定逃走还是出手,那chuáng上的人,忽然对她招了招手。

  景横波一怔。

  随即她笑了笑,慢步走了过去——新娘子召唤啦,新郎官好歹要掀个盖头是不是?

  匕首滑贴腕部,一抖便可刺出。

  她走到chuáng前,伸手去掀红帐。

  浑身冒着冷汗,她虚弱得手指发抖,看人也有些模糊,她咬牙站稳。

  帐子里的人忽然抬手,手中一柄细细长长的东西,直挑她的面门!

  景横波匕首立即滑出,直刺他咽喉!

  “当!”寒光一闪,匕首飞起。

  那细长东西断落一截,依旧向前,一挑。

  盖头落地,她怔了怔,这才看清面前是半截秤杆——用来挑盖头的那种。

  一瞬间她啼笑皆非——这难道真是新郎官,所以惦记着要挑新娘的盖头?

  头一低,终于看清了他的脸,她怔一怔,低呼:“穆……”

  他却飞快伸指按住了她的唇。

  景横波眼珠滴溜溜地看他,没想到这家伙没有藏身山dòng,竟然也跑到这里,和她心有灵犀一般,一个扮新娘,一个扮新郎,凑在了一起,不过他这么紧张兮兮做什么?

  然后她听见头顶的风声。

  有人!

  感觉到她的绷紧,他一笑,放开手指,却又忍不住盯了一眼她的红唇。

  依旧如此的温软饱满润泽,似初chūn清晨初绽的花瓣……

  “你……”景横波又想说话。

  头顶风声一紧。

  他忽然抱住她,一翻身将她压倒。

  她后背撞在chuáng褥上,整张chuáng惊人地吱嘎一声。

  窗子下似乎有人在听壁脚,发出叽叽嘎嘎的笑声,屋门外似乎也有人在偷听,隐约有吁出的长气。

  窗下的是村人,听新人壁脚是好玩;屋外的是新郎家人,生怕新郎不开窍,如今放了心。

  头顶上是谁?

  景横波被他压住,好不容易聚起来的一点力气都散了,她喘了两口,挣扎两下,似乎很难受,又想开口,他又伸指按住了她的唇。

  她瞪着他的手指——还给不给她说话了!

  他比她想象得还不客气,一边按住她嘴唇,一边手一挥,她的新娘裙子忽然就离了体,飞出了帐子外。

  窗户下又是一阵叽叽嘎嘎的低微笑声。

  景横波身上当然还有自己的衣服,但被人压着这么脱衣服终究不是很慡的事,想要抗议,嘴还是被压着,他似乎压上了瘾,眼睛始终看着外面。

  郁闷之下,她很想一口咬断这手指,这么想的时候嘴便一张,他正抬头看屋顶,一不注意,手指便滑进了她口中。

  两人都一怔。

  景横波忙不迭地将他手指往外吐,一边吐一边怒瞪他——好多细菌!

  他却有些怔怔的,拿出手指后还抬手看了看,手指上一星闪亮的液体,他也不晓得擦。

  景横波倒脸红了,急忙抓过他的手,对着褥子狠狠地擦了擦。

  他一声不吭任她擦,她看见他侧脸,红光下微微聚起的漂亮眉峰。她从来没想到,清俊和诱惑这两个不搭调的词儿,竟然可以融合在同一人身上。

  上头忽然微微一响,他抬手,砸出一双鞋子,咕咚一声,桌上的红烛被砸倒。

  窗口下听壁脚的声音叽叽咕咕更响了,还能听见低低对话。

  “走吧,走吧,再呆下去,二大爷要骂了。”

  “再等等,傻子dòng房多好玩啊,你听,一声不吭,却砸得噼噼啪啪的,嘻嘻,新娘子不会在打傻子吧?”

  ……

  黑暗中两双眼睛对视,各自目光流动,映照对方柔和眉眼。

  景横波皱着眉,微微挣扎,他伸手按住,景横波隐约明白他的用意,抬膝对他一顶,他一让,景横波从身下掏出一个东西,砸在他的脸上。

  他一怔,伸手一抓,才发现这是一颗花生,已经被压扁。

  这一抓正抓在她腹部,触手温暖柔软,他又一呆,景横波趁他这一呆,狠狠掐他的胳膊。

  可惜她在病中,没什么力气,几个动作已经头昏眼花,只好采取哀兵政策,扁着嘴,可怜兮兮拼命对他指身下。

  他这才明白,被褥里藏了很多瓜子花生糖果子,寓意多子多生的彩头,如今正硌着景横波,硌得她浑身痛。

  可怜她几次要说,都被手指压唇,郁闷得要爆炸。

  他想想,将她往chuáng里挪挪,景横波险些想将他掐死——有没常识?chuáng里的花生瓜子难道就会少些吗?好歹外面的已经压扁了,没那么咯人了,挪她到chuáng里再给花生瓜子脱一遍壳吗?人ròu脱壳机脱完壳,他就可以随便捡起来吃了是吗?

  这人一脸聪明相,怎么上了chuáng就各种智商没下限呢!

  他被她的眼神瞪醒,赶紧又把她抱过来,景横波只恨自己在生病无力,不然早一个大脚丫子把他给蹬翻。

  他的手臂却在微微颤抖——她发着汗,身躯无力,挂在他手臂上软软的,似捧着了一汪chūn水。

  那似可蚀骨的香气……

  手臂忽然也似失了力气,将她落下,他只好跪在chuáng上,伸手在被子里捞花生瓜子,扔到chuáng角,很多花生糖果都在她身下的被褥里,他又伸手去她身下摸,虽然隔着被子,却依旧感觉到她身躯的热和软,那般凸凸凹凹的起伏,肌肤的香腻近在咫尺,属于她的浓而不艳的馥郁香气,灌满了此刻微微紧张的呼吸。

  她也有点紧张,虽然她很疲倦,一会发冷一会发热毫无力气,但身下那只掏掏摸摸的手,让她不能不把心吊着,把意识绷着,把身体紧着,她能感觉到那双手很灵巧,飞快地扫过了那些潜伏在被子中的花生糖果铜钱硬物。背部痒痒的,肌肤和毛孔,都似因此微微发颤,感觉出一些不一样的起伏来。有时候他无意的碰触,令她只想逃开,却因为头顶那盘旋的yīn影,只能选择微微避让,她身子一翻,身形漾出起伏的曲线,他半跪在她身后,抓着一把压碎的瓜子花生,怔怔地忘记了下一步动作。

  这般亲密,恍若当初……却已是当初……

  chuáng不大,帐子很密,还堆着很多被子,两个人很挤,两个人的呼吸气息也似乎很挤,都在压迫着彼此的空间,空气中纠缠着暧昧的气氛,她的馥郁甜蜜和他的清越柔和,分不出彼此,束缚着她和他。

  花生和瓜子沾着她的香气,他一捧捧地捧到chuáng角,想想,又挥掌压碎,衣袖一拂,落了一地粉末。

  他不想看见这些瓜子花生,在他们离开后,被那些舍不得làng费粮食的乡人,再拿来分吃。

  掌间落了一颗花生仁儿,他慢慢吃了。

  很香。

  chuáng始终在吱吱嘎嘎地摇着,也不知道高手木匠怎么打的,景横波听着这声音只觉得脸红,穆先生却趁着这声音,轻声和她道:“里头有声音,外头听壁脚的就不会走,上头那个天门的要面子,就不会下来,再等一会,天亮了,天门的人很多手段就使不出,咱们胜算更大些。”

  景横波这才明白他搞出那许多暧昧动静的意思,深以为然,道:“那咱们再搞一搞。”伸手将他一推。

  他正跪在chuáng上,不防她动手动脚,向后撞在chuáng板上,嘎吱一声大响,让人担心这chuáng要塌了。

  外头听壁脚的人,嘻嘻哈哈一阵笑,有人兴奋地低嚷:“瞧不出傻子,好大力气,只是太不懂爱惜新娘子啦。”

  “明儿新娘子还能起得来么?”

  景横波也想笑,她觉得穆先生四仰八叉跌倒在被子上的模样儿,很萌。

  好想把他揉巴揉巴卷起来,做个面团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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