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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嫁到_花开九瓣【完结】(97)

  “这……”听了顾唯兮的话,凤翎歌脸色一窘,随即翘起个二郎腿,一把合起那把墨竹折扇,在桌角边缘敲得“咚咚”直响,挑了挑眉,口里振振有词道:“哎呀呀,一个细作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指三道四的?”

  “如果本小姐刚刚听得没有错的话,你凤翎歌好像也是个细作吧?而且还是太子身边的大jian细!”顾唯兮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

  拽什么拽啊?真是五十步笑百步,况且她还只是领了个“间谍”的任务,还没正式开始工作呢!

  凤翎歌的嘴角顿时一阵抽搐,胸膛挺了挺就冲口而出道:“我可不像你,本公子是卖艺不卖身的!”

  呃,这和卖艺不卖身有什么关系,顾唯兮被凤翎歌这话惊愕得微张着小嘴,脑袋一时转不过弯来了,疑惑地开口道:“你,去青楼楚馆gān过?”

  嗯,听说这古代的小倌馆里,那些头牌花魁据说可以有卖艺不卖身、自行选择客人的权力,所谓爆jú还是被爆jú,攻受完全自主,规定也挺人xing化的……

  “咳咳,好了……”上官玄灏看了顾唯兮一眼,以拳微扣着下颌,qiáng忍着笑意轻咳了几声,意yù转移话题。

  谁知凤翎歌看了顾唯兮这副傻傻愣愣的样子后,也顾不得生气,猛地从椅子上弹跳了起来,微眯着一双妖娆的凤眸在上官玄灏和顾唯兮之间来回打量着,盯得两个直发麻,最后将目光定格在上官玄灏的身上,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瞪大着眼睛不可置信地问道:

  “不是吧?不要告诉本公子,你们竟然还没有成事?上官玄灏,你这家伙也太逊了吧,难道你每天都是吃素的吗?难怪我刚刚进来看到的场景如此的清汤白面,一点ròu腥味儿也嗅不着啊!”

  是谁刚才说那场面ròu麻兮兮的?现在又在说这种胡话?顾唯兮愤愤想着,不一会儿却皱了皱眉,发现有些不对劲,事qíng的关键好像不是这个……

  丝毫没注意到上官玄灏渐渐笼罩上寒霜的俊脸,凤翎歌原地快速转了一个圈,最后gān脆一巴掌拍在自己的额角,而后将手中的折扇摇得“呼呼生风”,似乎想要以大石碎心口来表达心中的悲愤与绝望,拉长着声音喊道: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这么多年来不近女色是有缘由的,原来那毒竟然会将你原来属于男人的虎虎雄风压下一筹,那下毒之人可真是够yīn险恶毒的,待你兄弟揪出那人的那一日,便是他粉身碎骨、生不如死、做公不得、做雌不能、有女不得睡、有男不能寐之时……”

  顾唯兮逐渐反应过来,却顾不得反驳凤翎歌,便一脸狐疑地看着上官玄灏,那毒居然霸道到如此地步?

  坐在凤翎歌身侧一直沉默不语、满面寒霜的俊毅男子,终于抬了抬眸,只是淡淡扫了一眼上官玄灏后便收回了目光,那短暂的一瞥中明显也有着与顾唯兮相同的疑问……

  感受顾唯兮yīn阳怪气的目光,上官玄灏便知道她在那里胡思乱想,只好又好气又好笑地伸出手揉了揉她那粉嫩滑腻的脸颊,随后冷然地转过头去望着还在那里一脸自叹自艾的凤翎歌,寒声说道:“谁跟你说道那些有的没的?若不是你那天晚上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作那梁上君子,一切都会水到渠成,用不得你在这里瞎cao心……”

  “我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凤翎歌指了指自己挺翘的鼻子,一脸错愕,而后炸毛得蹦蹦直跳:“上官玄灏,你理理清楚,若不是将当时潜伏在安定侯府的屋顶见到那一幕‘乌鸦迁徙记’说与你听,你怕是也不会对这顾唯兮生出些小兴趣吧!哼哼,说到底,本公子可是你们的牵线红娘,人家都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你这家伙见色忘义倒是把这千年古训反过来了!”

  “本少爷四肢健全正好,手足太多反而显得七手八脚!”上官玄灏一把搂过身侧神色淡淡、低垂着眼眸不知其所想的顾唯兮,似感觉到怀中人儿的异样,心慌地紧了紧手臂,抬头一脸正色地对凤翎歌说道:“兮儿可是我的妻子,不是什么其他女人!”

  凤翎歌牙齿磨得“嘎吱嘎吱”直响,不经意却瞥到了顾唯兮不言不语地依在上官玄灏的怀里时,龇牙咧嘴的样子骤然一顿,按说这尾后针的xing子,不是该适时出来嘲讽他一两句才是的么?

  怎么现在的表qíng如此奇怪,难道说他刚才脱口而出的“女人如衣服”真的刺激到她了?好歹是自己的弟媳,亲戚一场,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说话还是不要太伤人自尊的好……

  思及此处,凤翎歌刚想说出的辛辣言辞在舌尖处徒然一转,眨了眨巴凤眼,摩挲着光滑的下巴,安慰道:“顾小妞,其实你也不必如此沮丧,我说的‘女人如衣服’又不是在说你,况且你也太不济了,这么久还没有拿下这家伙,作为一个女细作,怎么能连最基本的色诱都不会呢?这样怎么能成大事呢……”

  “这么说来,你很会色诱?”顾唯兮依旧微垂着头把玩着葱白如玉的指尖,几缕未束的发丝被微风chuī动着,拂过上官玄灏的脸庞,醉人的馨香轻轻掠过鼻尖,本该怡人,却教上官玄灏心中更为紧紧一揪,低头望着依旧看不到脸上表qíng的人儿,加紧了箍在她腰间的力道,“兮儿……”

  从这波澜不惊的话语,凤翎歌分明可以想象到顾唯兮语气中包含的嘲讽,她的意思分明是问他,色诱的是南宫凛还是南宫越泽……

  他刚刚真是太过杞人忧天、赋予她太多的同qíng心了,凤翎歌嘴角狠狠地抽搐着,正想反驳,却突然感觉脑后勺一疼,似是被什么猛地捶了一下,愤然回过头去,却看见一个穿着白色的宽袖阔袍、鹤发白须的老头子从他后面蹦了出来,背着双手挺了挺胸脯,嫌弃地盯着凤翎歌叫道:

  “都怪你这臭小子,平日里练功不专心,整天花天酒地、不务正业,那小子和丫头在dòng房花烛那天晚上,偏要拉着老夫去爬人家屋顶,老夫说不gān吧,却拗不过你这愣子!”

  老头子边说着边对着凤翎歌的太阳xué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骂骂咧咧道:“你说看就看吧,就权当闹dòng房了!可是你是怎么回事,一个发愣便让玄灏那小子的隔山打牛给差点从屋顶上驴打滚似的震了下来,险些还让为师给垫尸底陪葬了。若不是你那未得为师真传的半吊子轻功,那天晚上有为师监督着,恐怕我的小徒孙都能在丫头的肚子里打酱油了……”

  老头子一脸遗憾地扁了扁嘴,最后还不解气似的,猛地跳起来、曲起手指一连给了凤翎歌的脑袋四个爆粟,配合着最后“打酱油了”四个重字音敲得很是具有节奏感,听得一直坐在那里稳如泰山的冷峻男子,那纹风不动的脸上也有了抽搐的迹象……

  凤翎歌抓准了空档、立马跳得离老头子一丈远,摸了摸惨遭蹂躏的脑后勺,理了理耳际的黑发,瞪了瞪老头子:

  “还不是你这老头子为老不尊,想要偷窥自个徒弟的dòng房秘事,才一马当先跑去爬屋顶的,现在倒是想一个人撇得gāngān净净,还小徒孙呢!”

  “老头子,你就是那日在被我爹请来为红莺验尸的那名仵作?”样子倒是没变,xing格倒是活跃了不少,一下子就给认出了。

  听了顾唯兮的话,老头子也顾不得与凤翎歌针锋相对,连忙收敛了脸上的怒气,狗腿地上前几步,爬了不少皱纹的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意:“嘿嘿,丫头啊,这都被你认出来啦?是啊,就是老人家我啊,不过你可不能学那臭小子一样喊我老头子,灏儿这小子是我徒弟,你也就是我的半个徒弟了,同这几个小子一样,叫我一声师父就可以!”

  凤翎歌翻了个白眼,心中冷哼道,你这老头子哪怕是去杀人放火都不喜欢易容,只要那张堆满褶子的臭脸露过一次,谁不认得你啊?

  “你们到底注意我多久了!”顾唯兮抬起头,微眯着眼睛,声音清清淡淡,目光中却隐含着不可忽视的寒气。

  “兮儿?”上官玄灏心中一紧,急急喊道,屋子内几人也都猛地一愣,显然不知道顾唯兮会有此一问……

  顾唯兮趁上官玄灏愣神之际,灵巧地从他怀中闪身一退,退到了一丈之远,目光渐冷,来回在各人身上逡巡着,红唇轻启,一字一顿地开口道:

  “从‘dòng房花烛’开始?从红莺验尸开始?还是从‘乌鸦迁徙’开始?又或者说,从更早的时候开始,你们就开始注意我,甚至监视我了?像你们所说的,像对待一个探子、一个细作一样?”

  凤翎歌、他们的师父居然曾经监视过她,甚至还有其他她根本还不知qíng的人也曾经监视过她,这么说她很早以前便成为了他们这一伙人的囊中之物,她穿越过来之后像活在别人的监控摄像之下,敢qíng她所做的一切都像个跳梁小丑一样展示在他们的眼中……

  “兮儿,你听我说……”上官玄灏正想说话,突然门被急急“吱呀”一声撞开了,余闲匆匆跑了进来,身上还领着德盛钱庄的赵掌柜,他们一下子跑到上官玄灏的跟前,正好挡在了他和顾唯兮之间,惊慌失措地报道着:“糟了,钱庄里有人骗当了……”

  “骗当?这种事qíng我相信你们有能力自己处理!自己处理了便是了……”上官玄灏皱了皱眉,不悦地开口道,眼睛却紧盯他俩身后一脸清冷的顾唯兮……

  “不是的,少爷!这画是钱庄里的二掌柜擅自典当的,当时赵掌柜并不在钱庄里……”余闲察觉到上官玄灏身上隐隐散发出来的寒气,向身侧的赵掌柜投去了一个求救的眼神。

  赵掌柜会意,拱了拱手恭敬地对上官玄灏说道:“回少爷的话,钱庄里曾经有不少典当之物经老妈之手,当画之人不少,而老奴亦是辨画无数,实在不得说,今日收到这画确实存在蹊跷,与一般市面上的假画大有不同,不仅几乎达到以假乱真的程度,甚至……”

  话音刚落,赵掌柜便将手中的一卷轴画递给了上官玄灏,上官玄灏看着淡然站着余闲二人身后、似乎还没有被怒火冲得衍出离去之意的顾唯兮后,内心稍稍一安,便也皱眉接过卷轴打开细看,眨眼便判断出假画:

  “作假画经常用颜色、茶水和熟地huáng染纸,染出的纸深浅不一,具有水渍,也有的用烟水将纸染旧。真正的古字画天然古色,随着年代的迭进,会风化出一种光亮平滑的包浆,古朴光润,古香古色,只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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