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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妻不好惹_素衣渡江【完结+番外】(121)

  “唉——”锦麟杵着下巴,自言自语的叹道:“烦死了——死太监就会给老子添乱! ”

  既然姜公公有了这样的动作,就证明这个敌人走到明面了,倒不怎么可怕。因为最可怕的人,永远是不知是敌是友的对手。

  而且比起死阉人,明显家中生气的妻子,更叫他担忧。

  以前她生气,他cha科打诨,哄一哄就好了。而这一次,显然没这么简单。

  “哼,我还不是为了你好?!难道让你知道我去了天香楼,你就能放心吗?”锦麟一拍桌,站起身在书房转悠了一圈,目光落在那小榻上,一瞬间心qíng又低落下来了。难道他今晚上又要睡在这儿了?

  不能坐以待毙。今时今日不同于以前的一点在于,泽儿长大了,他肯定能帮上他。把 儿子揽在身边,就不信暇玉不见他。

  他开门,吩咐门口侍候的丫鬟道:“去把小少爷叫来,就说我要问他功课。”

  “是,老爷。”

  待那丫鬟走了,锦麟重新落座等着儿子过来给他和暇玉牵线搭桥。不想过了一会,那丫鬟来回话说,小少爷被叫到夫人房中去了。

  “……”

  慢了一步。

  锦麟食不知味的用了晚饭,觉得自己简直比蹲在诏狱的囚犯还痛苦。暇玉不想见自己 ,而且义正言辞的警告了他,如果他涎着脸回去,便更加不原谅他。锦麟自然不敢妄动,苦兮兮的自个在这寒秋的夜晚宿在书房里。

  他期待第二天一早回卧房取衣裳能换得转机,他记得有一次吵架了,就是她主动藏起了他的鸾带,bī迫他和她开口说话的。于是揣着这点小期待的锦麟,轻手轻脚的回到了卧房,刚走进去就瞅见他的麒麟服和鸾带尽数搭在衣架上,只要不是瞎子都看的到。chuáng幔垂下,把里面的qíng景遮掩的密不透风,摆明了是让他自个穿了衣裳,不要打扰她,然后滚蛋 。

  锦麟爱发脾气的毛病是收敛了不少,但不代表连‘病根’都去了。他的确有错,但他不是认错了吗?她还想怎么着?闹也该闹够了吧?

  他就是去**了,她能怎么着?!

  他气哼哼的拽下麒麟服,瞪着幔帐一边换衣裳一边想。待换好了,扣上鸾带,他终于忍不住了,将换下来的常服往地上一摔,怒道:“吴暇玉!”便撩开幔帐,准备和她好好理论一番。

  不想刚把chuáng幔撩开,就见她好端端的抱着膝盖坐在里面,正恨恨的瞪着他。

  “怎么了?”她面无表qíng的质问:“一大早想和我说什么?”

  不知怎地,锦麟面对她冷到骨子里的目光,嚣张的气焰就如被迎面泼了一盆冷水下来 ,登时便熄灭了。

  “叫我名字做什么?”

  “……”锦麟低下头,闷声道:“……我就是想看看你睡的好不好?需不需要掖被子……没想到你已经醒了。”

  她拉长尾音,绵长悠远的冷哼一声。

  锦麟装模做这样的俯身将被子给她拉了拉:“小心,别着凉,孩子要紧。”

  “你今天还要去天香楼吗?”

  他连忙摇头:“不去,不去,一到时间我就回来陪你。”暇玉道:“你们一般隔几天去一次?”锦麟摸了下鼻尖,十分愧疚的说:“没准,如果没有早朝和经庭,方便出宫就去。”

  这种感觉真令人不舒服:“……昨天你询问那个天香楼的跑腿小厮了吗?他说什么,是谁想害咱们?”

  ‘咱们’两个字如同一道金光照亮了锦麟绝望的内心,他欣喜的说道:“那人死了,什么都没问出来。”

  人死了,你高兴什么?!暇玉搞不懂他的想法:“是东府的人吗?还是你在外面得罪的仇人?昨天我一看到那个小厮就觉得特别诡异,一个青楼的小跑腿就敢登门来指挥使家要钱。再说凭你的xing子,真要缺钱了,肯定去找那跟你沆瀣一气的李苒,断不会让我知道这一切。其中肯定有蹊跷和隐qíng,不管是什么,我便把人扣下来了,没想到光顾着气你的所作所为,没有立即盘问,人证就死了。”

  “……就算你立即盘问,那人也不会开口的。他既然要做这件事,就有了必死的觉悟 。”锦麟道:“是我在外面得罪的仇家,故意向你告密。”暇玉不懂:“他们为何向我告密?”其实男人在外面花天酒地,家里的女人只能睁眼看着,就说皇上,他不想其他人知道,是害怕史官在史书中骂他,而不是害怕后宫嫔妃奈何他。

  锦麟移开目光,撇撇嘴,想开口又不好意思起来,支支吾吾半晌才道:“坊间传你是河东狮……”

  “……”无稽之谈。不过既然外界这么传自己,那么穆锦麟就逃不了‘妻管严’的戏谑。这对男人来说是件十分丢脸的事qíng,暇玉心中略微不舒服。这时,锦麟胆子大起来,不动神色的把自己的手移到她细白的小手旁,悄悄的用手指触她的手背。暇玉发觉,瞪向他的手,锦麟立即知趣的移开láng爪,缩了回去。

  “时辰不早了,你该出门了罢。”

  锦麟xing子急,在他看来,夫妻就应该没有隔夜仇,昨天吵架,今天就该和好。开口直 接问道:“你还生我的气吗?”

  “嗯。”不求qíng面的回答:“一想到因为你不说真话,让我难过痛苦,险些把没保住 孩子,我想打你一顿。”锦麟一喜:“原来打一顿就行了吗?”把脸凑过去:“你打吧。 ”他这般作态,更叫暇玉生气,她推开他:“你以前口口声声说会改掉欺骗我的毛病,可你根本就没改,反倒变本加厉,被拆穿了,反而用其他的谎言圆谎。你要是这样下去,叫我怎么相信你?夫妻间不就该坦诚相待吗?你跟我都不说实话,你还能跟谁说真话?”

  “……”锦麟无路可退了:“那我发誓,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一定对你说真话。我保证!”

  他都如此保证了,她再不原谅他,或许会把他bī走:“……锦麟,你想想,哪一次不是因为你骗我,咱们才吵架的?以后咱们之间有一说一,我可能帮不上你的忙,但绝对不会害你。千万别因为你我间的猜忌,给外人可趁之机。”

  锦麟听她这么说了,不禁眉开眼笑:“你原谅我了,咱们和好了?”

  她不回答。而是问:“既然你答应说真话了,那你现在心里想的什么?”

  “嗯……”他一怔,继而道:“想亲亲你。”

  “……”没救了!她怒而移开视线,道:“你去指挥使司罢。别叫想算计你的人看出破绽。”锦麟便欢天喜地的嘿嘿的笑了两声:“那我走了,晚上回来陪你。”走到门口时 ,不放心的停下脚步,回头看她笑问:“咱们是和好了吧。”

  “……”她盯着他不说话。锦麟就当她原谅了,放心的走了。

  不过她终究没亲自开口说不计较这件事了。现在的态度满打满算只能算是默认。锦麟纠结了一天,准备晚上再接再厉,和她没有jiāo心的沟通一下,将这件事解决了。

  傍晚归家,刚进上房就见儿子坐在外间的椅子上,双手捧着一本书,晃着两条腿在看。锦麟示意儿子小声,把他拉到一旁,小声问道:“你娘在做什么?”

  毓泽想了想,道:“娘说不能告诉你。”

  “……”锦麟道:“什么时候说的?”

  “昨晚上。”

  “那是昨天晚上,现在是现在,我和你娘已经和好了,你可以把你知道的告诉我了。”

  毓泽看着他爹,吐出一句话:“我想要木剑。”

  威胁你爹是吧。锦麟颔首:“行,说吧,你娘此时在做什么?脸色如何?”

  毓泽听到愿望成真,很是开心,咧嘴笑道:“她在等你。”

  “……”

  他的宝贝儿子此刻问道:“爹,明天就给我木剑吗?”

  你提供这么没有价值的qíng报,还想要木剑?!锦麟无奈的道:“嗯,嗯。就明天!”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让丫鬟把他带下去了。

  妻子真的在等他,见他进来了,将手中的刺绣扔到一旁,拍了拍身边的空地:“过来。”他听到召唤,二话不说就乖乖的坐了过去。暇玉握住他的手,他的手掌很热,能够温暖她。一见面,她就这般主动,所以被她的冷言冷语打的qíng绪低落的锦麟,自然不会放过这个送到嘴边的‘甜枣’,十分积极的回应她。

  暇玉靠在他肩头,叹道:“你今天是回来了,那明天呢,后天呢,你还要陪皇上多久?”锦麟道:“这个不好说,那芳烟习惯了拿腔拿调,周旋在各个权势男人中间。若不是有意给她赎身的人,她绝不会轻易委身。”

  “……”她觉得好像有地方不对,她抬起头,疑惑的问道:“你的意思是……皇上还没得手?”锦麟尴尬的轻轻颔首:“陛下肯定要隐瞒自己的身份,芳烟并不知他的真是身份,只当他是寻常的富家公子,每次见面只抚琴品茶而已。”

  暇玉心中憋闷:“皇上放着后宫的嫔妃佳丽于不顾,怎么就想出宫做游龙戏凤的把戏?”锦麟道出自己想出的理由:“大概是最近这半年多大兴牢狱,让陛下他心力jiāo瘁……”

  出轨的男人的百说不慡的理由——最近压力很大,需要新的刺激。不过皇上么,人家既然是天子,不在人类的范畴内,想怎么折腾都是可以的。只是他的折腾,严重影响了她和丈夫的感qíng,她就不能放任不管。

  暇玉捧住丈夫的脸颊,凝视他的眼眸,一字一顿的说道:“锦麟,就是说皇上一日不腻烦去天香楼找乐子,你就得陪他一天?是吗?”他为难的道:“是啊,只是那芳烟最善察言观色,周旋在各色男人间游刃有余。皇上虽有嫔妃宫女数人,向来是她们主动讨陛下欢心,陛下哪里会取悦女人的心思。所以目前……”

  “目前是皇上被芳烟捏着玩?”

  锦麟露出一种想笑又无奈忍下的表qíng。

  都说夫妻同心同德,一旦成婚,其中一方的麻烦自然变成两人的麻烦。丈夫遇到了难解的难题,她也得跟着想办法破解。只有让皇上如愿的和芳烟比翼双飞,等他玩到尽兴,收了心,锦麟才能得到解脱。暇玉道:“我在南京时,我家医馆曾治过患花柳病的làngdàng公子,他说若想欢场如意,只需五个字。乃是‘潘,驴,邓,小,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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