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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妻不好惹_素衣渡江【完结+番外】(122)

  “潘?”

  “潘安。”

  “是谁?”

  对了,自己穿越的地方在历史上是不存在的。暇玉只得换了一种方式解释:“俊,钱,小,闲,驴。”很容易理解吧,第一长得好,第二有钱,第三点肯伏低做小,哄人开心,第四有时间,软磨硬泡不怕铁树不开花。最后一点,那什么……你懂的。”

  锦麟听的认真,眼珠一转,笑道:“我都有。”暇玉拧他一下:“所以,你千万别凑上去,有多远离多远!懂吗?万一那芳烟看上了你,不用我说,你能猜到你的下场。”那芳烟她想起来了,便是锦麟虚晃一下,骗她说纳妾的时候,假称是苏家孙女的那位花魁,乃是绝代佳人一位。不算怎么说,提醒丈夫远离她,总没坏处。

  锦麟抱住她,笑道:“就是你不说,我肯定也不会靠前。不过经你这么一说,我是死也不会往前凑的。你放一百个心好了。”说完,觉得哪里不对劲:“这五字真言是谁转述给你的?”

  她道:“我大哥。”

  “他怎么那么不着调?这种不教人学好的làng语,也讲给妹妹听。”

  “不管我大哥怎样,现在不是帮上你了吗?”暇玉认真的道:“你想想,皇上这几点占了几个?”

  “……”锦麟摸着下巴,认真思虑了一番,迟迟不语。暇玉替他说了:“陛下只占了有钱一点吧。”

  最后一点他不知道。但前四点,皇上的确只占了有钱一个优势。暇玉长吁短叹:“所以啊,皇上在芳烟姑娘眼中,与其他人没甚区别,何必对他刮目相看。”锦麟意识到妻子的言下之意了,道:“亮出身份是万万不行的!”

  “可是这么耗着,今日有人告状到我这里,便证明有人知道了。等明日叫天下人知道了,要指责你唆使陛下做此等有rǔ祖宗颜面的事qíng。”历史上智商正常的皇帝,都会养几个佞幸在身边,必要时做挡箭牌,把自己的错过一推gān净。

  锦麟把下巴搁到她肩头,叹道:“我何尝不知道,可我有什么办法。皇上信任我,只带我出来,不仅因为我是锦衣亲军,得他信任,也因为我与他是同辈远亲。我总不能煞风景的劝他不踏足天香楼。”

  “只有一个办法——皇上如愿以偿。”

  “哪那么容易。”

  暇玉理了理发髻,清了清嗓子:“其实吧,我祖父当年在外做游医的时候,曾经治过一位落魄潦倒的才子,他赠了份手稿于我的祖父。我小时候有幸看过,至今还记得几首诗词。若是皇上能够将此诗赠与芳烟姑娘,定能讨她的欢心。便从众人当中脱颖而出了。”

  锦麟哼道:“一个乡村潦倒的穷秀才能写出什么好诗,怕是你们家人不懂文墨,把破烂当宝贝。”

  “……”暇玉心中冷哼,你还真错了,这位才子特别讨伎女欢心:“锦麟,我先写一首给你看吧。”

  锦麟道:“你还是别写了,我不信那诗能有那么好,入的了皇上的眼。”

  “不可能。”

  他来了兴趣:“为什么?”

  因为那诗词的作者是柳永。

  第八十六章

  柳永的词,她最熟悉的是《雨霖铃》和《八声甘州》。为了保险起见,先写了默写了一首《雨霖铃》递jiāo给锦麟。如果皇上觉得次计可行,再默写其他的词给他们不迟。暇玉没想到自己当年背诵的柳三变的词有朝一日要用到这个地方。

  她微微哀叹,chuīgān墨迹,把写词的纸推到丈夫面前。

  锦麟料想一个看不起病的落魄秀才写的东西能有什么了不起,但看在妻子的面子上,不得不装模作样的瞄一眼。可这一眼瞧了之后,顷刻间便怔了,继而惊道:“你祖父在何处的见到的此人,他姓甚名谁?”

  “我祖父当年是个游医,走过许多城镇乡村,他也不记得在哪里遇到此人了。而且留下的书稿,我只在小时候在我爹书房见过,后来一次他不小心打翻了灯烛,便把这手稿也烧了,我也只记得几首而已。”

  锦麟吊起眼睛,不是很相信:“怎么这年头做大夫的比做锦衣卫的还能见到能人奇人?真是想不通,刚才你说的五字真言,已是当世少见的了。这有出现一个……”他忽然意识到刚才没看到这首词前把它贬的一文不值,这会不好意思来个大反转叫妻子笑话,便道:“出现了一个还算看得过眼的词。 ”

  不承认就不承认吧,柳永这首词的价值并不需要你肯定了。暇玉道:“既然你说看得过眼,我就放心了。将这个呈递给皇上,让他与芳烟姑娘chuáng下填词,chuáng上缠绵吧。”她斜睨了眼丈夫,故意问道:“不过,你勉qiáng能看的上这首词,就不知道皇上能不能瞧上这落魄穷秀才的词。”

  锦麟刚才已经颠倒是非,chuī毛求疵了,不敢再贬低这首词:“我想,这首词还是可以一用的。”

  暇玉懒得和他计较,她只关心如何叫皇上脱颖而出,赢得那女子后芳心后,尽兴而归别再让她家锦麟陪他出入天香楼。光有这首词,她还是不放心,叮嘱道:“我方才说的那五个字,皇上既然做不到‘闲’,那么适当的对芳烟姑娘说些好话吧。”

  他唔了声,把那首词贴身放好,心说明日就将这个献给皇上,与他商量一番,若是他想用这个来赢得美人的放心,就叫暇玉再写来:“除了这首,你还记得那手稿里其他的了吗?或者说,除了这首,其他的都写的极是寻常?”

  “其他的词也写的极好。我前前后后记在脑中的也有十几首,你不用担心,皇上若是想用这招,不愁没有供他显摆的。”她对这位帝王是没半点好感的。但无奈此人是一国之君,做臣子的唯有对他言听计从。

  锦麟觉得哪里不对:“你只看过几次便记得住?”

  “我觉得写的很好,自然多留心,不时去我爹的书房翻看。”

  他听了,不怀好意的嘿嘿低笑了几声,摇头叹道:“想不到咱们玉儿平素里面带冷霜,其实内里倒有一颗不安分的心。这词里所写的缠绵悱恻的相思之苦,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却念之思之,感同身受,真叫我诧异。”

  暇玉以为他又要做有罪推论,下一步要揶揄自己未出阁chūn心萌动,不守闺训之类的,便脸色一黑,睨向他。锦麟自知说错了话,赶紧补救,笑着去拽她的手,不想妻子却打开他的手,道:“我这辈子最不安分的时候,便是你追到我家来,硬要我给你泡茶那晚。”

  “……”

  暇玉把毛笔挂好,一推宣纸,转身回到chuáng上坐好,锦麟舔着脸追过来挨着她坐着,一手揽她的腰,一手去推她的嘴角:“我无心一说,你怎么就往心里去了?”暇玉道:“‘说着无心听者有意’,你无心一说,我便记在心里,哪里不对吗?恶语伤人恨不消,要想别人跟你好,就该注意些。满嘴谎言也伤人!”锦麟连连告饶:“我对天发誓,以后都与你说实话。”

  “那你说,你在天香楼喝花酒时,做过对不起我的事吗?”

  “绝对没有!”怕她不信,详细解释了一番:“皇上没法带太监去,他们去了,那帮红粉胭脂,与他们喝几杯酒就认出他们不是真男人,到时候嚼起舌根猜出他们的太监身份,那么陛下的身份呢也能猜个七八成,所以才……”

  暇玉恨道:“行了,我知道了,要你这个真男人跟过去,不容易穿帮。咱们替皇上出谋划策,千万别把自己搭进去。”歇了歇,眉毛一簇:“切记离那芳烟远点。”

  她这般提防自己在外寻花觅柳的小xing子,在锦麟眼中不仅不厌烦,反倒十分受用。在她脸上亲了一下:“我对不起谁,也得对的起你。”暇玉扫他一眼:“你只要对我讲真话,就是对得起我了。”

  他历来是得三分颜色必开染坊,这次自然也不例外,听妻子松口,便问:“那我今晚上能搬回来住了吗?”他不说,暇玉都忘了他被罚去住书房这回事了,她本就没挂在心上,其实他昨晚上要回来住,她也不能把他撵出去。现在,他红口白牙的提出来了,暇玉哪能决绝,一撇嘴,轻描淡写的饶了他的过错:“你要是想回来就回来呗。”

  锦麟得了赦免,还装可怜:“唉,我还想,如果你今晚上不让我回来,也能让我多加一双被子,秋末初冬,冻坏了我,心疼的还是你。”说完,偷瞄向妻子见他被自己逗的隐隐显出笑意,便就势去吻她,感叹道:“去你家医馆那人说的真不错,你看我肯伏低做小的哄你,就是你这块冷玉,也被暖的有了热乎气。”

  夫妻chuáng头吵架chuáng尾和,再说穆锦麟能保证的都保证了,检验他能否做到以后不说假话是个长期过程,她总不能一直给他冷脸看,闹闹脾气,小小惩戒,她说的话,他听进去了,就要适可而止。况且暇玉现在对他不比以往了,他在书房受冻受冷,她心中也不好过。

  “夫妻不就是这样么,互相温暖。”

  锦麟一怔,似乎有所触动。暇玉见了,以为他听到了心中,便又重复了一遍:“夫妻之间就要互相温暖的。”谁知锦麟此时抿嘴呵呵笑道:“说的不错,我正有此意。”涎着脸贴过来,开始动手动脚。

  他显然是理解到另一层含义去了。

  “……”她也不知他是装聋作哑,故意曲解还是理解能力欠佳:“我不是这个意思。”锦麟道:“那是什么意思?我身上除了一处热的,其余的都冷的要命。”说着,宽衣解带摆出一副‘你快来温暖我’的样子。

  暇玉按住他解鸾带的手:“还不到晚上,你做什么?”锦麟厚着脸皮道:“我需要温暖。”继而去脱她的衣裳:“晚上是晚上,现在是现在。”暇玉除了摆大道理实在想不出能推诿他的话了,可她又不想讲一些乏味的大道理,便抬出儿子来:“咱们这样恣意妄为,一会泽儿来了,撞个正着,看你怎么办?”

  他受了触动,果然停手,摸着下巴自喃道:“他一会过来,就不好了。”暇玉当他放弃,抚自己的衣裳,道:“是啊,所以……”不想却听他继续道:“你等我一会,我吩咐下去,让他再背三篇文章。”说着,真的起身就走,她想抓他,可惜慢了一步,叫也不管用,眼睁睁的看着锦麟给孩子加重课业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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