蓑衣翁:“……”
原来这位说殿后,竟然不是在说笑?
他暂时瞧不出阮棂久的心思,转而从身边人入手。
他问唐少棠:“孩子,谁教的你使剑?”
秋婵不会使剑,霓裳楼还藏着哪个高手能教出这样的传人?
唐少棠只依约破阵带路,对周遭一切置若罔闻,因此并没有理会蓑衣翁的问话。
蓑衣翁微微叹息,感慨现在的后生一个比一个无礼。
这无寿阁阁主他教训不得,至于一个不识相的俘虏,他还是能“点拨点拨”的。
他曲指往唐少棠右臂一叩,逼得本就虚弱的唐少棠松了剑,道:“握剑的手,可不能这么软弱无力啊。”
唐少棠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只漠然地弯腰捡起剑,继续走路。
蓑衣翁正待继续指点后辈,忽觉一道视线生生刺来,顿觉如芒在背。他困惑地回头,目光不偏不倚对上躲在队尾“怕得要死”的阮棂久。
蓑衣翁:“?”
这是不让动的意思?
蓑衣翁:“……”
他再一思量,顿悟。
呵,虽说霓裳楼的所谓“美人计”被人反将了一军,看来也没有完全失败啊。
这个唐少棠究竟是何等魅力,能在短短数日,就得了无寿阁阁主的青睐?
他不由带上玩味的笑,重新审视身侧的俘虏,细细端详这张倾城的面容。
片刻后,几分似曾相识之感逐渐拢上心头,蓑衣翁眉头渐渐蹙紧,他抬手揉了揉眼睛,沉下目光。
故人已逝,何来似曾相识之感?
……
队伍前头的蓑衣翁嫌阮棂久躲的远,阮棂久却嫌自己躲的不够远,偶尔拐弯的时候还是能瞧见人。虽然对方并不瞧他,但他瞧的见也不行。
阮阁主不自在地甩了甩手,觉得手头有点空,好像缺了点什么,比如——一个面具。
阮棂久心说老阁主那个亏心事做多了的老妖怪原来还是有点远见的,这种时候要是可以戴面具就舒坦多了。谁都看不出你面具之后是神态自若还是心虚愧疚。
阮棂久:“?”
蓑衣翁这老家伙怎么还欺负晚辈呢?
唐少棠招他惹他了?
看来还是得告诉他们真相?
至少给蓑衣翁提个醒?
毕竟是亲生骨肉,或许……
阮棂久恶狠狠地盯着蓑衣翁的一举一动,一边开始违心地替蓑衣翁找优点。
阮棂久:“……”
蓑衣翁这人吧,除了心狠手辣了点,好像也还行?
大概不至于对自己儿子下毒手?
比如他在居廉客栈的时候,特意差人来送新鲜蔬果的,可不就是蓑衣翁么?
虽然是送人情顺便提醒我之前的约定……不一定是提醒,也有可能是略带威胁的暗示,暗示我他不仅对我行踪在握,对我的状态也是了如指掌。
但……
阮棂久免为其难地给蓑衣翁找补。心说好歹不是送毒,姑且算是一个优点吧。
其他呢?
阮棂久陷入苦思冥想,在心里把蓑衣翁与唐少棠来来回回比较了老半天,还是觉得认这个爹是唐少棠委屈了。
怎么办?
总不能直接问唐少棠的意思吧?
何况以他们现在的立场与关系,自己嘴里说出真相,对方根本不会信上分毫。
“唉……”
堂堂阮阁主没料到自己有一天竟然要为别人的家里事唉声叹气。
他斟酌了一下难度与利弊,最终认定儿子比老子更令他头疼。
得了,还是从蓑衣翁那头着手。
找个机会旁敲侧击一下吧。
……
雪域迷阵今日比往常都要热闹。
早上刚送走了浩浩荡荡的蓑衣翁一行,晌午又迎来两位新的“客人”。
一个两颊红润的小女孩儿穿着鲜红的大袄,在雪地上哼唱着自编的不成调的小曲儿。两条羊角小辫顺着她蹦蹦跳跳的动作,一翘一翘,和着曲调,甩出明快的节奏。
“哇~鸯鸯要回家啦!”鸯儿眉眼弯弯地看向身后着着面纱的女子,问:“少棠哥哥在不在啊?”
面纱女子引剑出鞘,熟练催动机关,不过半盏茶的功夫,通路已在她们二人面前缓缓敞开。
她朝鸯儿招招手,说:“鸯鸯都没有见过他,怎么就惦记上了?”
鸯儿奔向女子,一把抱住对方柔软的腰肢,仰起圆圆的脑袋,天真无邪道:“大家都说少棠哥哥最好看了,鸯鸯想看看,看看他有没有鸯鸯好看~”
可惜上回递了一件袄子给另外一个哥哥之后,就再没碰上人。
“比鸯鸯好看如何,不如鸯鸯好看又如何?”
鸯儿嘟着嘴巴歪脑袋思索片刻,认真道:“比鸯鸯好看,就杀掉!”
面纱女子苦笑道:“为何?”
鸯儿提高了嗓音撒娇道:“比鸯鸯好看,楼主就不喜欢鸯鸯!不要鸯鸯了!”
她还说鸯鸯不是最好看的,还说楼主最喜欢的不是鸯鸯,是少棠哥哥。
被唤作楼主的面纱女轻笑一声,心里有数,嘴上却问道:“谁这么跟你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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