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含章气得眉毛都飞起来了,当着孩子的面,又不好意思上去跟他闹,在腰间摸了一圈,摘下来个小香包,往卯生手里一塞,“呐,奖励。”
卯生掂量着左手的钱串子,又攥攥右手不知道装了些什么香料的香包,觉得这沓绝顶优秀的旬考卷子并没有发挥它们应有的作用。
晚饭上桌,卯生坐在俩人中间,俨然成了个传话的。
晏含章肠胃不好,方兰松不想让他晚上吃太多糯米团,又拉不下脸,就让卯生传话。
方兰松吃碗里的羹吃得挺香,晏含章也想吃,就让卯生开口要。
一顿饭下来,把卯生累够呛。
然后就是钟管家看见的一幕,卯生坐在珠帘下面,小大人似的,左劝劝贵妃榻上的晏含章,右劝劝床上坐着的方兰松。
大人怎么这么不省心?
他以为这俩人就是因为玉珠儿打架,掰扯半天,给人家出了个主意。
以后抱玉珠儿规定个时辰,每人撸一刻钟,谁也别占便宜。
玉珠儿在旁边懒洋洋地伸个懒腰,还不知道自己的工作已经被安排明白了。
街上敲里二更的梆子,卯生打了个哈欠,又做出个艰难的决定:“今儿晚上我睡你俩中间,省得我一个不留神,你俩又打起来了。”
方兰松转头看看他,说了句随便。
晏含章坐不住了,皱着眉头走过来,抱起卯生,往乐橙肩膀上一搭,“把他扛走,到他该睡的地儿睡去。”
卯生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乐橙硌着痒痒肉还是咋的,在人家肩膀上咯咯咯直笑。
晏含章在他们后面把门关严实,身上外衫一脱,掀开珠帘,坐到床沿上,戳戳方兰松的胳膊,“往里去,别挤我。”
第59章 吵架了
其实才二更天,还没到两人平常入睡的时辰,更何况,这俩人最近又都柔情蜜意、夜夜忙碌……
但吵着架呢,忙碌是没得忙碌了。
方兰松一骨碌坐起来,绕过晏含章,从床尾出溜下去了。
晏含章很想问他“干嘛去”,但吵着架呢,他把这话咽下去了,脑袋都没转,靠坐在床头,在桌上拿了本书翻。
刚和好就跟我吵架,一点儿都不懂得珍惜。
这还不如以前呢,现在想花钱买他一晚上,都不能先张这个口。
谁先说话谁是小狗。
汪汪汪!
身上莫名有些燥热,书更是一个字也看不进。
毕竟这几日都养成习惯了,日日都日,这个时辰,正是他挥汗如雨埋头苦干酣畅淋漓的时候,导致一到这时辰,就有点儿坐不住。
想做,也想赢。
做,和赢之间,孰轻孰重。
孰重?
方兰松这几日身上好像重了些,捏起来有肉了,手指陷在里……
晏小神医,拜托停止这些乱七八糟的想象,把心思专注到手里的书本上。
于是,晏含章试着聚集精神,眯了眯眼,仍是一个字儿也看不进去。
现在看书上,都觉得彼此紧挨的两个字,像是在做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我也想做见不得人的事。
想做。
啧。
想赢。
珠帘被掀开了,用的力气还不小,珠子彼此碰撞,哗啦啦的响。
晏含章赶紧清清嗓子,往后躺舒服了,懒洋洋掀起眼皮,往方兰松那里看过去。
方兰松带着一身热腾腾的水汽回来,身上只穿了件月白的里衣,一直垂到膝盖,露出细白紧实的小腿和脚踝。
布料有些透,这是晏含章故意选的,目的是造福自己。
——而不是难为自己……
他喉咙滚了滚,移开目光,用力翻了一页书。
方兰松走过来,就站在床边擦头发,湿漉漉的发尾粘在里衣上,让里衣变得有些透明,连胸口的粉色小点儿都隐隐约约能看见。
这会儿他要是给我道歉的话,我就马上把他扑倒,然后……
没等晏含章幻想完,方兰松伸出手,指尖在他书上弹了一下。
沉不住气了呀。
晏含章脱口而出,语气保持地很好,不卑不亢:“干嘛?”
方兰松道:“你书拿倒了。”
“哦…哦,”晏含章手忙脚乱地把书正过来,胡乱翻了几页,又放回桌上了,“我也去沐浴。”
“嗯。”方兰松点点头,侧身闪开,倚靠在床头桌子上。
晏含章下床,在柜子里取了干净里衣,摘下头上的发簪,没再说话就出去了。
等再回来,床上变成了两个被窝儿,方兰松靠坐在里面,正懒懒地拿着柄檀木梳理着头发。
挺好,一人一个被窝儿,免得抢被子了。
晏含章磨磨后槽牙,蹬掉便鞋,坐进了自己的那个窝儿里。
有点凉,昨儿晚感觉还挺热呢,冬天真快来了,该点炭盆儿了。
手上这条布巾擦湿了,晏含章又在桌上换了条干的,表面专注地擦着半干的发尾,余光瞄着旁边的方兰松。
这种时候,晏含章才发现自己余光的强大,只要不是在自己正后面,他都能看见个大概。
瞥见方兰松往这边转头了,晏含章赶紧收回视线,把书翻了一页。
方兰松反身跪在他枕头上,上身往这边靠了过来,吓得晏含章心口一阵乱跳,险些从嘴里跳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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