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想象中的突然亲昵,方兰松只是跪起来,抬手要够晏含章头顶的那格暗柜把手。
一阵方兰松身上独有的味道瞬间包裹过来。
深秋干燥,最近沐浴的时候,钟管家都给加了牛乳。
淡淡的奶味儿混合着身上原来的味道…
晏含章下意识曲起膝盖,以此遮掩身上明显变化的弧度。
个不靠谱的钟管家。
像是要找什么东西,拽着把手上栓的红绳打开柜子后,方兰松跪在枕头上,手臂使劲往上伸,里衣裹住后腰,朦胧透出身上的颜色和线条。
膝盖不经意再往前挪一点儿,腰塌出流畅的弧度,里衣牵扯着露出一截儿大腿,因用力而鼓出弹润的感觉……
晏含章烦躁地又翻了一页书,忍不住抬头问:“找什么呢这么半天?”
方兰松绷紧的脖颈猛不丁撞进视线里,里衣领口滑落下来,露出一点圆润的肩头。
晏含章眯了眯眼。
这什么鬼天气,以前秋天也没觉得这么渴啊?
方兰松垂眸看了他一眼,信手把滑落的里衣拉上去,又继续仰头找东西,“卯生让我给缝个布包,他要装书,我找找针线。”
晏含章的喉咙滚了滚,又轻轻吐出口气,懒洋洋地问:“你还会缝布包呢?”
“啊,会啊,”方兰松没看他,“还会绣花儿呢。”
晏含章一脸钦佩地点头,“嗯,厉害。”
方兰松从眼缝儿里瞄了他一眼,在柜子里拿出几块布来,扔到床里面,然后继续跪过来翻找,“以前你小时候,在我院儿里玩,不小心摔了个大劈叉,裤裆扯烂了,不就是我帮你缝的?”
晏含章差点儿叫口水呛死,满脸通红地抬头,“我小时候还会劈叉呢?”
方兰松笑着看他,“重点不应该是裤裆么?”
晏含章不说话了,感觉刚才被刺激起来的那股强烈欲望,已经随着他撕裂的裤裆冷静下来了。
方兰松又翻找了好久,中途弯了一次腰检查布料,里衣袖子在晏含章脸上蹭了三次,在胸口擦了一次,已经干了的头发,痒麻麻地在晏含章脖子上从前到后掠过一次。
这怎么跟上刑似的?
晏含章刚要发火,方兰松就闪开了,把一个满满的针线簸箩放在自己被子上,随手关好了柜门。
晏含章强大的余光又跟了过去。
方兰松坐回自己被窝儿里,捏出一根针,又选了团深色的棉线,找到线头,对着针孔很认真地往里穿。
晏含章一脸烦躁地把手里的书一合,转身在桌子上换了一本,随手随意万分随便地拿起根蜡烛,在原来的蜡烛上引燃,插在了另一个烛台上。
然后坐回来,把腰后面垫着的枕头往上挪了挪,“这蜡烛做得不好,总晃,看书看得我眼仁儿疼。”
方兰松很轻地“嗯”了一声,手里的线应声穿进针孔里,又抬头去拿放在腿上的布料。
晏含章瞬间把视线聚集在书上。
夫夫之道,在于三合,心合、身合、性合…
晏含章心虚地咳了一声,把书往外偏偏,又曲起了腿。
谁把这种破书放床头的,还心合、身合、性…
性你大爷…
晏含章以前就觉得,方兰松的手很好看,五指纤细,骨节细长,攥拳头的时候牵起的筋很…诱人。
不过跟现在相比,还是不一样的味道。
拇指中指捏着一根针,食指自然上翘了一点,其余指头虚虚地弯着,手指轻刺、翻转、上挑,拉扯着细细的线。
暖黄的烛光在他身上跃动,长发如瀑般垂下,眉头因为认真而微微蹙着,挺直的鼻梁也柔和起来,长睫懒懒地垂着,在脸上拉出一道影子,还在微微发颤。
瞧瞧,这是谁家郎君,哪哪儿都这么好看!
我家我家我家郎君!
但是吵架了。
只能看,不能摸,不能揉,不能吃,不能…
还得是很没面子的偷看。
晏含章觉得这样下去,自己眼珠子都要斜不回来了。
在这边面色平静,实则心里有一百只小虫子在抓似的,认真研读了半晌的夫夫之道,晏含章实在是忍不太住,掀开被子下床,到外间坐着去了。
桌上有煮好的降火茶,都凉了,他仰头一连灌了三大杯,看着窗外静谧的夜色,静听墙根儿底下的虫鸣。
一刻钟之后,晏含章低头检查了一下胯间,确定小小晏已经老实下去之后,才起身回了床上。
进来的时候,老感觉方兰松的眼神在往他下半身飘,嘴角还带着不易察觉的笑意。
“我…渴了,喝茶去了。”晏含章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解释。
“哦,喝茶好。”方兰松对着他淡淡地笑了一下,继续缝手里的布包。
俩人各做各的事,又安静了小半个时辰,晏含章忍不住转头看。
刚才平平无奇的几块素色布料,已经变成个挺精巧的布包,方兰松正夹了绣绷,往上面绣着一只小兔子。
瞧瞧,谁家郎君这么厉害,啥啥都会!
吃不着啊吃不着。
晏含章还真没这种普通吵架的经验。
就俩人以前那德行,都是直接开骂的,互相损上几个回合之后,就开始往身上招呼,不在地上床上滚个痛快不算完。
方式不体面,却挺有用,毕竟打上一架,谁都没劲儿再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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