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谁都不发火,但就是跟约定好了似的,等着对方先低头的架,晏含章是真不会吵。
又各自沉默了一会儿,方兰松的小兔子绣好了,旁边还有卯生的名字,绣工不错,尤其是身上的小绒毛,看着都能感觉出软软的手感。
他解了绣绷,把布包抻平整,放在针线簸箕里,又往这边趴了过来。
晏含章赶紧往后倚,趁机嗅了几口他身上的味道。
怎么跟个流氓似的…
方兰松伸着手,把簸箕放在床头桌子上,揉揉眼睛,缩进了被子里。
偏要晚上做针线活儿,眼睛都熬红了吧?
晏含章把书放回去,熄灭一根蜡烛,在抽屉里摸出个玉石滚轮来,扔给方兰松,“这东西凉,拿着敷敷眼睛吧。”
方兰松睁开眼睛,看见枕头上的玉轮,拿过去在眼皮上轻轻滚着,还很淡地对他说了句“多谢”。
多谢?
要多谢?
以身相谢?
方兰松面冷,在外面跟谁都习惯保持着距离,“多谢”这种半生不熟的话,在面对胡饼老板、馄饨摊老头儿、糖人儿师傅、乐青乐靛乐黛,甚至街上某个陌生的胖嬷嬷时,晏含章都听方兰松说过。
自己堂堂正正一个相公,现在已经被打入“多谢”的行列了?
晏含章气呼呼地把另一根蜡烛扇灭,房里只留一盏微弱的小油灯,这是他们睡觉时的习惯。
方兰松按了会儿眼睛,把玉轮塞到枕头下面,翻了个身,面朝床里面闭上了眼。
晏含章也出溜进自己被窝里,故意很响地翻了个身,背对着方兰松。
长夜虽漫漫,但也不是太漫漫。
一个人的被窝儿很凉,暖一会儿也能热乎起来。
就当适时禁欲、恢复精力了。
晏小神医正专注地在脑子里琢磨养生之道,床里面突然有了窸窸窣窣的动静。
开始是布料摩擦的声音,很小,像是在挠痒痒。
过了一会儿,里头被子开始轻轻地颤,方兰松的喘息在被窝里埋着,丝丝缕缕,带着克制,却一声不落地飘进了晏含章耳朵里。
第60章 吵架了
都是成年男子,晏含章对自渎一事并不避讳。
男孩子十几岁第一回 春梦之后,对此事差不多就无师自通了,就连韩旗这个年纪最小又最傻的,都偷偷看过香艳的画本子。
成亲之前,俩人都是纯情少年,又血气方刚的,怎么自渎也无所谓。
总不至于连手的醋都要吃。
但现在成亲了吧,这样那样过了吧,大好一个相公就躺在旁边吧,身强力壮哪哪儿都不虚吧。
竟然自己躲在被窝里搞小动作?
晏含章后牙都要咬碎了。
就这都不说什么,用得着发出这样的声音吗?
压抑中带着兴奋,喘个气儿还拐着弯拖着音,一只手在枕头上紧紧抓着,猛不丁身上还颤一下。
跟自己这啥那啥的时候,表现都没这么积极过。
方兰松绝对是故意的。
“哎!”晏含章转过身,没好气地在方兰松后腰上戳了一下,“床上还有个人呢!”
“啊…嗯…抱…抱歉…”方兰松喘得厉害,声音沙哑中还带着点儿软,“我…我小点声…啊嗯…”
晏含章:???晏含章听得浑身燥热,全身的火都被勾起来了,从头顶烧到脚趾,最后集中在腿间。
今儿要不翻身压上去,把人干得服服帖帖,连韩旗都得笑话我。
可是吵架呢。
晏含章这边儿正抉择着,里面又有动静了,方兰松翻了个身,面朝着晏含章,对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又没说出口,只微张着嘴唇。
晏含章甚至看见他短暂地伸出舌尖儿,在枕头上碰了一下。
“你这是…咳发烧了?”晏含章一张嘴,才发现自己嗓子都有点儿发紧。
方兰松脸上的红意已经蔓延到了耳后,鬓角碎发被汗打湿,混乱粘在脸颊上。
他抬眼看向晏含章,两边眸子里各笼了一汪水,睫毛轻颤着,好半晌才道:“能…嗯…能帮我拿方帕子么?”
晏含章两边眉毛都要飞到天上去了,只觉得胸口如擂鼓,呼吸都不畅快了。
没等晏含章有反应,方兰松自己靠过来,上半身探出被窝,趴在晏含章身上,伸手在床头桌子上拿了方帕子。
在他要缩回被窝的时候,晏含章猛地起身,不管不顾地压了上去。
“干…干什么?”方兰松气儿还没喘匀,一脸惊恐地看着他。
“干你。”晏含章简单直白地道。
刚要俯身吻下去,方兰松一把推在他胸口,“不行。”
“不行?”晏含章拧着眉问道。
“嗯,不行,”方兰松道,“我…快好了,今儿…不愿意跟你那样。”
“不愿意?”晏含章道,“你嫌弃我?”
方兰松无奈提醒他,“咱俩吵着架呢。”
“你要…认输吗?”
一句话仿佛晴空霹雳,平地惊雷,晏含章咬咬牙,“那今儿,用腿成了吧?”
方兰松摇摇头,从他胳膊底下出溜出去,回到了自己的被窝。
暧昧的味道在床帐里蔓延开,方兰松很久才平静下来,转过身,把脏帕子抛到地上,又转了回去,估计是要睡觉了。
“行,没我照样快活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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