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及甚道:“京都里恶名昭彰的谢小霸王竟这样娇气,说出去是惹人笑话的,保证为你守口如瓶。”
谢宁曜笑着说:“这还差不多!我憋不住,先去撒.尿,你要不要一起去?”
李及甚一边为他穿长袄,一边叮嘱:“快去快回,不许到后院玩冰,这些时日昀大哥不用去早朝,每每都会抽空来看你的,仔细被他抓个正着,又怪我没提醒你。”
只因前不久谢宁昀查案时不小心伤了腿,皇帝甚为担忧,命他在家好生修养,他却不肯为一点儿小伤耽误公.事,皇帝便让他伤好之前都不用早朝。
谢宁曜看过大哥的伤无数遍,大哥的伤实在很轻微,早已痊愈。
他都明白,皇帝体恤臣下是假,找借口不让敢于直言上谏的大理寺少卿上朝是真,只等这桩棘手的案子彻底结案后,才会让兄长继续早朝。
兄长查的便是几年前的“翰林院哗变案”,大哥已快查到幕后主使,但皇帝不想再追查下去,只想让大理寺卿赶紧结案,兄长只是少卿,不能越过顶头上司,才被牵制。
谢宁曜很为兄长感到愤愤不平,但他心知自己在这事儿上帮不了什么忙,也就只能作罢。
他一边想一边已经洗手熏香完毕,但见帘子外的后院浓雾弥漫,隐约可见四处草丛山石上都结着厚厚一层霜,大树上挂着很厚的积雪。
这片晶莹剔透的冰雪世界中,一抹明艳的红猛的闯入他的眼帘,竟是后院靠近锅炉房的墙角那树红梅开花了!
红梅没有其他梅花那样耐寒,一般是冬末初春才开花,谢宁曜记得很清楚,昨天还没开呢,今早竟开了。
他心想定然是锅炉房的热气促使其开花的,那锅炉房专供屋里地龙的,最近严寒,地龙终日都烧的很旺。
为了哄大哥开心,他赶忙取了多宝阁上的花瓶来,忙忙的去摘了几枝红梅放在瓶中,双手冻的通红也毫不在意。
他又想着不能让大哥知道,他是刚才冒着严寒出去摘的,赶忙就将花瓶放到李及甚那边床上。
两边屋子里的地龙都很暖和,只要将红梅上的风霜暖化,他就能说是昨天傍晚摘回来的。
他刚回到这边屋子,只见李及甚已经穿戴整齐在外间温书,大哥也走了进来。
因着心虚,并且刚才摘红梅时,双手落满了霜雪,这会儿还像冰一样冷,他连忙将双手背到身后,笑着说:“哥,我要洗漱换衣,你先出去。”
谢宁昀手把手带大弟弟,如何能看不出这点猫腻。
他两步走过去,一把将弟弟双手拿过来,一边说:“你换衣,还用避开我?从小不是我亲自给你洗澡换衣?”
谢宁昀摸着弟弟的手冰浸,顿时便火冒三丈,但他还是先强压着怒气,将弟弟带到最暖和的床上坐着,又是哈气又是用自己的手捂,又命拿刚灌的汤婆子来。
飞琼赶忙拿来汤婆子,谢宁曜立马就要去接,谢宁昀却说:“我先给你捂热一些,骤冷骤热,你这手会如同扎满针一样疼,还不长记性!”
谢宁曜心里已经很怕,他知道大哥这会儿很生气,连忙解释:“哥,我没出去玩冰,不过洗手后忘记擦干……”
李及甚早听得里面的动静,走了进来说:“昀大哥,都怪我没看好阿曜……”
谢宁昀一边用汤婆子为弟弟暖手,一边含笑道:“阿甚,你不用为他辩解,他又不是三岁小孩,要你时时刻刻看着,我看他就是欠收拾!”
他摸着弟弟双手已经十分温暖,转身便取了床头柜子里的一根戒尺,指着弟弟说:“跪下。”
谢宁曜也有些赌气,他原为哥哥高兴才去摘头一枝红梅,寓意“鸿运当头”,兄长却只想教训他,就算真是去玩冰又如何,哪里就值得为这点小事如此动怒!
他赌气就要下床跪地上,却被大哥拦住,只令他跪床上,他仍不服气,嘀咕着:“都要打我了,跪哪里不是一样,不用你大发慈悲。”
谢宁昀也不计较弟弟总是顶嘴,只说:“右手还要留着写功课,左手伸出来。”
他越发赌气起来,尽管伸出的左手无法自控的微微颤抖,还是嘴硬:
“方才怕骤冷骤热,怕我手如针扎一样疼,却又来打我,这比针扎疼多了!可见你根本就不是怕我疼,就想找借口教训我罢了!”
谢宁昀怒极反笑:“打你的疼,是为了让你长记性,以后不敢在大冬天早晨衣物都没穿好就跑后院玩冰,定要病了才知后悔?每每生病,你是又哭又闹,只会折腾人,我看着你病起来也可怜的紧……”
他一面训斥一面将戒尺在弟弟手掌心敲着,却没打下去。
谢宁昀见这手白里透红,实在嫩气的很,手指如修竹一般倾长且骨节分明,手指头都是粉嫩的,打在哪里都很疼的样子。
他一把拉住弟弟手腕,最终将戒尺落在了肉多的臀腿上。
谢宁曜满心里只有委屈,若是往常他早躲床里面藏起来,胡搅蛮缠不让打,今日就一动不动的挨,哽咽着说:“我没去玩冰,就连你也要冤枉我……”
谢宁昀训斥:“不论是去干嘛,都该挨打,有什么是不能穿好衣物再去做的,有什么不能让这满屋子的丫鬟奴仆去做,非要将自己冻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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