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南荣明徽好心,实则从游珑口中听得太多次宫元嘉的名字,若真叫游珑独自回大都,路途艰险暂且不提,游珑若亲自照顾宫元嘉痊愈,南荣明徽只脑海里想想便受不了。
本就青梅竹马情谊深厚,病中难免有些亲密接触,郎情妾意春心萌动也就只隔着一扇窗而已。
遂钰啧声道:“父王是怕有人捷足先登,甘愿做马前卒。”
南荣明徽如鲠在喉,有时候他真的很想狠狠将遂钰暴打一顿,这幅嘲讽且了然的表情是该对长辈露出的吗。
“母亲性格柔软,若宫元嘉露出脆弱一面,总会抱得美人归,只有表现得比对方更处于弱势,才能博得关注。”遂钰耸肩,格外欠揍地语重心长道:“不愧是父王。”
他在军中也听说过不少南荣明徽的趣事,将士们打了胜仗,庆功宴上资历老些的酒醉,便喜欢搂着遂钰的肩膀嘀咕南荣王年少轻狂。
南荣明徽带游珑一声不吭,若不了解内情,几乎算得上私奔。
世家的女儿,王府即将继承世子的公子,任意将其中的身份拿出去,也足够令各族议论一番。
南荣明徽不仅鞍前马后照顾宫元嘉,还顶着老南荣王数道斥责前往西域求药,自然,求药也带着游珑,生怕游珑不知他艰辛。
对此,遂钰只想竖起大拇指高呼——
情种啊!!!
“放心吧父王,若有军务在身,我便帮你跑一趟。”遂钰认真说。
南荣明徽正欲点头,却觉得哪里不太对劲,满面怀疑道:“你不会是想看你老子出糗吧。”
“那哪能呢。”顶着与游珑样貌七八分相似的脸,遂钰料定父王从来对自己都是下不了手,说不出重话。
他眨眨眼,勾唇笑道:“我是爹的儿子,那宫元嘉是爹的情敌,我去不就是刺激他吗。”
怪不得父王根本没兴致询问夜不归宿,原来自个后院都快着火了,哪里还顾得上他人呢。
稍晚些,遂钰又进宫寻萧韫。
“宫元嘉?”萧韫想也不想,答道:“工部宫元嘉?”
遂钰诧异:“他在朝里?”
游氏一族淡出朝堂已久,如今竟仍有族人在朝廷。
“宫元嘉前些年南下治理河道,去年才回大都述职,怎么,你找他?南荣王也肯?”
听皇帝的语气,似乎也知晓些什么,遂钰乐了,搂住萧韫脖颈笑道:“今早父王同母亲生气,吃了好大的醋,母亲要赴表兄的宴,父王身负军务抽不得身,听语气不想母亲去。”
“所以呢。”
“所以改由我随行。”
遂钰高兴道:“父王在府里横行霸道,竟也有今日!”
皇帝对宫元嘉并不熟悉,只是听说此人险些娶了南荣王妃,他在南荣明徽身边的时候是为徒弟身份,心中疑惑却也不敢多问。
萧韫也被勾起了好奇,道:“若有什么新发现记得告诉朕。”
翌日,遂钰陪游珑前往宫府。
母子赶着入夜前回家,遂钰白日玩得尽兴,本想沐浴歇息,谁想半道便被父亲叫去书房。
南荣王脸色难看,问道:“怎么夜里才回。”
“舅舅府里栽种好大一片竹林,还赠了我亲手所制的毛笔,父亲,这些风雅之事你都不会吧。”遂钰幸灾乐祸火上浇油。
南荣明徽额角青筋险些迸裂,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你看起来挺开心啊。”
遂钰无奈,从案台旁自顾自倒了杯水解渴,摊手道:“无论如何那也是母亲的表兄,他们说话我从旁一刻不离地看着呢。”
“游家的局面,近年的见闻,期间宫大人还问起父亲你是否安好。”
情敌之间坦然面对,又是败阵方,能够如此体面已是不易
“倒是父亲你,与母亲多年夫妻,仅仅只是因为这件事而茶不思饭不想,打翻了醋坛子也硬说自己不在乎。”
南荣王反问:“你在说你的父亲小气?”
遂钰摇头,连忙抱拳恭敬道:“孩儿不敢。”
南荣明徽推开窗户,晚风鱼贯而入,吹得整个人透心凉后才道:“皇帝可是有三宫六院。”
“父亲问母亲的事便是,扯到我身上做什么。”遂钰面颊笑意顿时荡然无存,淡道:“这是我自己选的路。”
“你迟早得面对现实。”
遂钰:“我已经在面对现实了。”
“就像父亲相信母亲的心意,却并未彻底放手,过了这么多年,仍然担心宫元嘉别有用心。”
遂钰缓步走到父亲身旁,沉声:“孩儿亦是如此。”
有关感情便得悉心经营,信任与警惕并不冲突,可松手却不能放手。
“你和他的事情我不管,也管不了。”南荣明徽始终无法接受萧韫与遂钰的关系,但他没有任何立场评判,他并未参与遂钰的成长,没能尽到父亲的责任,比起膝下其他子女,遂钰更像个独立的人。
南荣王府的助益于遂钰而言微乎其微,反倒成为束缚他的枷锁,这两年好不容易亲近起来的关系,南荣明徽小心呵护还来不及,哪能倒退回从前。
“宫大人说我长得像母亲,却不像南荣王府的人。”
谈及近年朝堂动荡以及边疆,宫元嘉对西洲局势有所耳闻,自然也从无数人口中得知遂钰领兵打仗的战绩。
宫元嘉直言,以仁善得天下已并不适用于如今的大宸,就像他治理河道之时暴民肆意拆毁修筑好的河堤,他不得不联合当地州府暴力镇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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