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止不是良配,简直就不应该牵扯到一起,简寻肯定会被太子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下。
这事他不打算往外说,只道:“不是最佳选择。”
“儿孙自有儿孙福,你我都老了,管那么宽做什么。”傅如深施施然坐下,给自己倒了杯酒。
这杯酒还没喝上,门房带着傅景匆匆赶来,“父亲!叔父!”
傅景很少来敬宣侯府,傅如深十分纳闷:“你怎么来了?”
傅景一脸激动:“父亲!太子殿下已经允诺,收孩儿做幕僚!孩儿准备跟着殿下去南疆!”
傅如深笑不出来了:“什么?!”
敬宣侯:“呵。”
很好,这一拐还拐了两个。
*
翌日,南巡的车队浩浩荡荡出了江城,鲜少有人知道除了原本的随行官员,太子还带走了两个江城人,向着南疆进发。
裴延的马车终于又回到了太子的车驾边上,车队里的人都知道了,裴三公子这是重得太子的信任,彻底与护卫营沈统领分庭抗礼。
而实际上最得太子偏爱的简寻却在两人的争锋中神隐。
要问裴延再次回到太子心腹的位子上高不高兴,答案是很难说。
因为此时此刻,他就坐在太子的车驾中,把手里的折扇捏得咔咔作响。
“太子殿下在何处?”
沈七一脸假笑:“属下不知。”
裴延:“……”
很好,沈七和沈三都在,太子失去踪影,连带着那个叫简寻的亲卫也没见到人,裴延立刻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又一次。
太子又一次从南巡的车队里跑路了,裴延甚至没发现两人是什么时候走的。
真好啊。裴延咬牙切齿。
被裴延惦记的宁修云此刻正在前往江城的路上。
他和简寻轻装简行,骑马离开车队,比车队快了不少,此刻已经到了南疆域内。
两人疾行一路,此刻慢悠悠地拉着缰绳往前走,官道上来往的行人的不少,两人混在其中并不显得突兀。
简寻辨认了一下方向,朝远处眺望一番,确认远方那村镇的轮廓便是南疆主城下属云芜镇,简寻习武的时候曾经跟着师傅去过南疆。
“殿下,快到了。”
宁修云点了点头,日头正毒,他展开手中折扇遮在头顶,挡住刺眼的阳光,身上虽然有远行的疲累,但精气神比在江城时候轻快了不少。
简寻看着他,无端有种大逆不道的幻想,好像面前的是教养在家中的狸奴,此时挣脱牢笼,自由自在地晒太阳。
简寻并不知道自己的视线有多炽热,让宁修云很难忽视这强烈的存在感。
他侧眸看简寻一眼,打趣道:“瞧上我的扇子了?这是个好东西,可不能给你。”
宁修云抬了抬扇柄,目带揶揄,好像在说:是瞧上扇子还是瞧上拿扇子的人了?
简寻猛地撇过头去,“属下并无此意。”
宁修云一扯缰绳,往简寻边上靠近了些,道:“你说两句好听的,我把扇子送你。”
简寻抿唇道:“不必。”
两人正交谈着,前方一声爆喝:“让开!!”
迎面一辆马车匆匆,车轮带起滚滚尘烟,车夫拿着缰绳,见到前方的行人不但没有避让,甚至面色狠厉,好像宁肯撞上人也不准备减速。
简寻面色凛然,双手扯着缰绳,带着宁修云向道边避让开。
马车疾驰而过,风带起车窗的布帘,车内的情景在两人眼前一闪而过:车里一个面容冷肃的女子抱着一个男孩,男孩不断挣扎却无果,泪流满面。
宁修云眉头一皱,利喝道:“简寻!”
简寻立刻调转方向,策马追着那辆马车而去,边追边抽出背着的长弓,拉弓引箭,一松手,羽箭急速飞出,正中那车夫的肩背,车夫哀嚎一声,从马车上滚了下去。
简寻从马背上站起,飞身一跃到了马车上,抓住缰绳在手上缠了两圈,向后拉紧,马车的速度慢了下来。
简寻刚抽出一把短刃,马车里一柄长剑刺出,男孩细微的哭声传了出来。
简寻侧身躲过剑尖,拉着缰绳的手使力,马车逐渐停了下来,车里拿剑的女人掀开帘子和简寻缠斗在一起。
女人武艺不错,但和简寻比起来还差得远,两人短兵相接,简寻仅靠一只手便打落了她的长剑,短刃抵在了女人脖颈处。
“别动。”简寻喝道。
马车已然停下,没了沉重的马蹄声,车里男孩的哭声愈发清晰起来。
简寻诘问道:“你是什么人?绑架那孩子去哪?”
女人悍不畏死,顶着脖颈便的凶器向简寻攻来。
简寻眸光一冷,飞身一脚将人踢下马车,反手抽出长刀,长刀掷出,钉在了女人的肩背处。
宁修云跟上来的时候,落下马车的车夫似乎撞到了头,已经死了,女人被简寻的长刀钉在地上,昏死过去。
宁修云翻身下马,隐隐听到了哭声,他几步上了马车,掀开帘子,简寻正对着一个嚎啕大哭的男孩束手无策。
“他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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