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原书中车队行至南疆,裴延看出简寻有帝王之相,便转投简寻麾下,做了简寻的谋士,而归朝途中的那场刺杀,便是裴延献策,为简寻帝王之路开拓第一步。
杀死一个昏聩无道的太子,为大启的百姓造福,积累名望。
若非有在车队中说一不二的裴延做内应,简寻就算武功再高,双拳难敌四手,怎么能在护卫营卧虎藏龙的情况下完成刺杀。
况且,嘉兴帝安排在太子身边的死侍也不是吃素的。
原主估计到死都不会想到,自己最信任的人会如此背叛他,将他的生命看做一个推动棋局开始的砝码。
至于裴延为何非要走一条弯路,放着唾手可得的高位不做,也不愿拥立原主——宁修云也很好奇,只为了这点好奇心,他觉得见裴延一面也是值得的。
和简寻分别半日,他淡漠的表情总算变得饶有兴致起来,抬手示意沈三传召裴延。
好在太子的车驾够宽敞,和一个小型会客厅没什么区别,容纳几人密谈绰绰有余。
沈三出去片刻,而后身穿绿衣的青年便在他的带领下踏入马车。
宁修云看向那穿着绿衣的人影,勉强能认出这人是裴延。
这也没办法,刚醒来的那段时日,他为了避免周围人发现异常,找借口将身边的人都调离了原本的岗位。
之后没多久他便让替身代劳,自己金蝉脱壳,裴延这个人,宁修云只远远见过几次。
真要算起来,两人今日是第一次正式见面。
“殿下日安。”裴延说着,双腿一弯便要跪拜。
宁修云制止道:“不必拘礼。沈三,赐座。”
裴延闻言也不推辞,便在沈三拿来的凳子上安稳坐下了。
“谢殿下。”
宁修云状似疑惑地开口发问:“孤听沈三说,你急着见孤,可是有什么事?”
裴延道:“惭愧……逢君并无重要的事,只是一病半月有余,见好了之后,想起许久没给殿下请安,逢君心有愧疚,特来拜见。”
宁修云说:“裴卿如今见过孤了,觉得孤可还安好?应当……没让裴卿担心吧?”
“逢君失礼了。”裴延抬手作揖,目光匆匆在太子身上一扫而过,带着礼貌的打量,却不会让人觉得僭越,分寸拿捏得极好。
片刻后,裴延感叹道:“见到殿下安好,逢君便安心了。”
话里有话,处处机锋,好似太子会遇上些什么危险似的。
但众所周知,太子殿下一直被护卫营保护,病愈后甚至鲜少面见车队里的官员,太子车驾简直被守得像铁桶一般,哪会有危险可言呢?
裴延不过是想说,偷梁换柱这种小儿科,他早便知晓了。
宁修云轻笑道:“裴卿多虑了,沈三武艺高强,比原本的那个小将好上不少。孤没记错的话……似乎是裴家幕僚?”
裴延说:“殿下好记性。”
两人同时浅笑,最终视线交汇,具是目光幽深,藏着些彼此之间心知肚明的隐秘。
从前即便有外人在时,原主也绝不会用“孤”这种自称,原主依赖仰仗裴延的智慧,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只有留住裴延这个智囊,才不至于在前往储君的路上行差踏错一步。
裴延做出了原本两人之间相处的自然姿态,用小字做自称,说话亲近关切又不逾距。
却没想到太子如今连装都不想装了,不仅对他疏离相待,甚至明摆着要打压他这个风头太盛的伴读。
毕竟心腹心腹,若不掌握得当,迟早要变成心腹大患。
宁修云随即一挥袖子,说:“裴卿若是没有别的事,便让沈三送你回去吧。到底是大病初愈,要好好养着才是。管巡抚已然病倒,再少一个裴卿,孤可真是于心不忍啊。”
他怎么会不知,裴延有“裴三郎”的美称,但却故意句句都往对方的痛处戳,就想看看裴延会什么时候破功。
却没想到这人耐心真的极好,伪装的功夫也修炼得炉火纯青,半点都没有要发作的迹象,就是不知道藏在衣袖里的手掌有没有攥成拳头。
裴延没有接受宁修云的好意,转而说:“臣还有一事想问,江城郡守傅大人传来消息,想送些人到殿下这里当差,这些人不知底细,身家背景都是江城人的一面之词,殿下真的要答应收下这些打杂的?”
宁修云目光一凝,迅速接收着裴延话里传达的信息。
他对这件事完全不知情,一时间无法判断裴延的话是真是假,他刚刚换回太子的身份,沈三还没有向他提过这件事。
宁修云坐直了些,冷哼一声,说:“沈三?”
带着疑惑的尾音让在场的两人同时心中一震。
这么好的离间机会,裴延怎么可能会放过。
他神情讶异,有些犹豫地说:“这已经是昨日的传信了,原来沈统领还未向殿下禀报吗……?”
裴延语气分明有着真切的疑惑,但还是温柔地替沈三辩解:“许是沈统领事务繁杂,把这点小事给忘了吧,也不能怪他,毕竟能者多劳。”
这话好像是在为沈三开脱,但怎么听怎么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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