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弗吉尼亚就有了自己的公理会教义了。它不同于新英格兰的公理会教
义,这部分是因为它没有轮廓分明的神学盾牌。英国圣公会古老的等级制大
厦好比一堵挡风的墙,弗吉尼亚人躲在这堵墙后面建造他们自己朴实的自治
平房。他们如此不事张扬,又如此成功,以致他们所作所为的充分意义长期
不为人所知。既然他们能维持没有主教的“主教派”教会,那还有什么即兴
的奇迹搞不出来呢?
早在十八世纪中期以前,弗吉尼亚圣公会就有了一种确定的性质:它是
一批独立的教区,世俗事务由民众代表院治理,有关教义的事务却没有任何
中央权威来管。据我们所知,那里没有正规的牧师会议,从而也没有任何阐
述教义的权威。在这种情况下,对牧师的监督权和教礼教规的确定权便落于
教区主要世俗成员之手。他们当然认为那是最保险的了。
在英国,圣公会牧师由主教授予职位,一旦“正式就职”,他在自己所
在的教区就可以有一点房地产。他可以无视教区居民的意愿,有时甚至违背
他们的意愿而占有这点房地产。他可以被撤换,但这只有经过主教的审讯才
能做到。因此,十八世纪的英国教区生活产生了声名狼藉的孪生祸害:一是
“兼圣俸”,即一个牧师控制许多教区,二是“遥领主义”,即牧师掌管他
并不在其中居住的教区,甚至在某些情况下他根本没有去过该教区。不幸的
英国教民则处于无权的地位。
弗吉尼亚的改造办法并不复杂,那就是每个教区有权通过其教区委员会
遴选本教区牧师,并且只有在他们对他感到满意的情况下才让他留任下去。
弗吉尼亚圣公会的非神职人员们并非通过立法取得这一权力,他们只是利用
法律术语,悄悄地将其转变为重要的制度。按照法律,弗吉尼亚的牧师只要
由教区委员会“举荐”给总督及其参事会并且“正式任职”以后,就能完全
占有他任职的教区和合法控制“牧师田”(教区所有、拨作牧师俸禄的农田)。
正式就职以后,他就有了一定的职田,但在此之前,他的去留完全是由教区
的意愿决定的。求实的弗吉尼亚人决心要使他们向教会交纳的什一税花得得
当,于是搞出了一种简单的做法,即既不予“举荐”也不让“就职”,从而
牧师们总是要年年订合同。哈特韦尔、布莱尔和奇尔顿在其 1697 年合著的
《弗古尼亚现状》一书中以厌恶的口吻写道,牧师们“给这种合同起了一个
相当粗俗的名字,叫做雇牧师。他们很少举荐牧师,从而可以用这个办法使
牧师们处于更加从属和依附的地位”。三十年后,休·琼斯牧师仍然担心“教
区委员们错误地认为自己是牧师的主人,声称既然他们只是一年一年地同牧
师订合同,而且有些人已经那样做了,那末只要他们愿意就可以解雇自己的
这个仆人”。
但是,对弗吉尼亚牧师处境的大多数担心是没有根据的。据 1724 年材
料,弗吉尼亚牧师在同一教区平均任职二十年。但是,在答复伦敦主教同年
发出的问题单的二十八名牧师中,有二十三人从未在其教区“正式就职”,
因此从法律上说,他们的任期还是一年制的。
在英国,穷苦的代理牧师为富裕的遥领牧师充当傀儡,后者住在遥远的
庄园里享清福,而前者得到的待遇同他们卑微的仆役地位相称:他同男仆女
佣一起吃饭。但在弗吉尼亚,即使是低级牧师也具有绅士身份。代理主教布
莱尔兴高采烈地报告说,“凡想结婚的年轻牧师,只要证明是庄重的好人,
就不愁配不上乡绅的女儿。”我们本乐于指出,弗吉尼亚圣公会的牧师们都
是有学问和道德高尚的人,但事实上,我们对牧师们个人的品格知之甚少。
不过,我们没有理由怀疑弗吉尼亚各教区的圣公会牧师总的说来是一批虔诚
和勤勉的人。安德鲁·伯纳比牧师于 1759 年指出,弗吉尼亚的六十几位牧
师“总的说来是一些庄重严肃、堪为表率的人物”。他们并不比其他时代的
牧师差多少,而同他们的英国同代人相比肯定要好得多。
不过,牧师的生活充满了弗吉尼亚殖民地的特殊气味,即烟草的气味。
若说这块殖民地“建立在烟雾之上”有点夸张的话,那末说弗吉尼亚的“既
成权力体制正是烟草”,就没有多少夸张的成分了。至少从某种意义上说这
是名副其实的,因为几乎从一开始,给予牧师的津贴就是用烟草来定额和用
烟草来支付的。1695 年以后,一个牧师的年薪法定为一万六千镑烟草。既
然牧师赚得的烟草是他任职的特定教区的烟草,他的薪俸的货币价值便在很
大程度上取决于烟草的质量。休·琼斯神父哀叹道:“由于烟草质量差,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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