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动的控制实际上业已消失。虽然仍残存着行医需要执照的传统,但殖民地
所定的规章措词含糊,无法实施。马萨诸塞海湾的第一个医疗法(1649 年)
仅仅规定:“未经在同一方面有熟练技能的人(如果有这样的人可找到)或
至少是当时在场的最明智、最慎重的人的同意和指点”,任何人不得行医。
殖民地在医疗问题上的立法大多数是关于费用问题而不是关于职业标准的。
早在 1639 年,弗吉尼亚议会就对公众抗议“内外科开业医生要价过于苛刻
和昂贵”的呼声作出了反应。1662 年通过的弗吉尼亚法案解释说:
各种各样贪得无厌的内外科开业医生素费之高昂,已使一些冷酷的主人为钱财而不是为慈善考
虑所左右;他们宁可让患病的奴仆冒自然恢复的风险,而不愿破费去请教态度苛刻而技能低下
的医生。这些人的索价之高,经常超过购买病者的费用;其他许多穷人也被迫将命运交付给缠
身的病魔……
受过正规训练较多一些的美洲医生们非常清楚,欧洲的职业传统,要求
他们划清职业界线并严加恪守。在爱丁堡大学医学院(这是美洲学生在海外
受教育的主要中心)就读的殖民地学生组织起“弗吉尼亚俱乐部”,它的成
员签署了一些规章。1761 年所定章程的第三条是一项庄严的承诺:”本俱
乐部每一成员为了职业的崇高荣誉,务必尽可能不再与药剂师和外科医师同
流合道,以免败坏本职业的声誉。”然而在美洲, 所谓绅士的界线本身模
糊不清,因此何为“适宜”于绅士的职业也就无从谈起,而要使自己仅仅从
事绅士的职业自然也非易事。在英国和其他欧洲国家的乡村地区,细微的职
业差别当然也有自行消失或难以实行的,但在殖民地时期的美洲,无视职业
差别的情况相当普遍。
在美洲医生中,职业的精细划分事实上几乎全无实际意义。当时的广告
和师徒契约告诉我们,许多医生,如马里兰查尔斯县的古斯塔夫斯·布朗博
士(1734 至 1740 年在此行医),都是一身而兼内外科治疗和药剂配方的。
有些殖民地医生不仅同时从事这三种在英国遇然不同的行业,还兼管接生。
问或有一些不甘落俗的医生,如在爱丁堡受教育,坚持认为内科医生享有特
殊地位的詹姆斯·麦克勒格博士,落到了难以养家活口的境地。“我所以贫
困的原因之一,是不愿像这里的常规那样兼营外科和药剂。也许,外科医师
和药剂师在我们这里,比在任何其他国家,能更容易取得一定程度的成功。”
夏特吕侯爵在他 1781 年漫游美国的旅行笔记中写道:“我在这里笼统地使
用‘医生’这个词,因为内科医生和外科医生的区别,在华盛顿的军队里像
在阿加绵农的军队里一样鲜为人知。我们在荷马史诗中读到,内科医生马科
昂亲自为人包扎伤口……美国人是按照古代的习俗行事的,看来这还很解决
问题。”
确实,在缺乏受过正规训练的医生、缺少职业协会、学会以及没有法律
和习俗可循的美洲,那些细微的区分怎能得以延续?因而,美洲的医疗业务
与其说是受古代做法的影响,不如说是由变动不定的社会情势决定的。
对于早期新央格兰殖民地来说,医学知识主要是靠牧师、而不是靠受过
训练的医生们来传播的。在十六世纪末和十七世纪初,一些心怀不满的牧师
已经学了一点医学,以便万一被驱赶出国时,可以作为糊口的职业。在“移
民始祖”中,威廉·布鲁斯特、爱德华·温斯洛和塞缨尔·富勒,看来都有
这方面的知识。在富勒于 1633 年去世后的近一百年里,马萨诸塞没有一位
出名的专职医生。移民们的医药需要是由牧师(如为普通人写过如何治疗天
花的小册子的托马斯·撒切尔)、学校校长和一连好几位懂得医术的总督来
满足的。马萨诸塞海湾的第一位领导者约翰·温思罗普,大概也是当地的主
要医学顾问,诊病技术未必逊于一般的英国医生。他那后来当上康涅狄格总
督的儿子,进行了广泛的医疗活动,他用通信的方式向远方的新英格兰人介
绍他从英国的医学书籍和朋友们那里所能了解到的最好的治疗方法。在这个
地区的政治或宗教领袖中,几乎没有哪一位不曾用自己的医学知识为人治过
病:温斯洛为印第安人酋长马萨索特治过病;传道者约翰·埃利奥特尝试用
近代医学指导印第安人,在疾病流行时期,总督或总督助理通常就采取何种
适当的防治措施作出决定。开拓天花接种法的两位伟大的试验者科顿·马瑟
和扎布迪尔·博伊斯顿都没有医学学位。在老英格兰,牧师时常限制和讥讽
医疗实践;而在新英格兰,多才多艺的牧师既帮助医学从陈;日的垄断桎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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