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坏死了！”几个夫人，均不是什么正派人家出身。久在风尘，打情骂俏，毫不在意。
“哈哈——”程九百也笑起来，心中却在暗暗揣摩，他说这话的意思。
“因此，为了不使大哥为难，我们兄弟，特地去州府，给大哥买回来一样礼物——”程华楚笑嘻嘻地，一挥手，喊道，“带上来！”
立刻，便有两个兄弟，牵上来两个人。这是两个女孩子，看年龄，不过十三四岁，然而出落得已经很标致。细皮嫩肉，身材不比成熟妇人，却自有一种纤弱之美。
瞧她们的样子，哭哭啼啼，脸上的泪痕，尚且未干。梨花落雨，更有一种不胜风流的姿态。
“这对‘姊妹花’，是州府之中，最负盛名的歌姬——”程华楚介绍道，“这对姐妹，出道不久，已经红遍南北，有名的卖艺不卖身，保证都是未经人事的‘雏儿’。嘿嘿，我们兄弟，可是花了大价钱买回来，孝敬大哥的！”
“就是，”程相楚也说道，“这样一来，大哥今天晚上，就不会为做选择犯难了！”
“这——”程九百苦笑道，“我已经是五十岁的人了，只怕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这是哪里话？”程华楚、程相楚二人都笑道，“大哥是老当益壮嘛！说这话，恐怕心有余力不足是假，怜香惜玉是真吧？”
“哈哈——”众人都淫笑起来。笑声中，程家兄弟，又让那一对姐妹，下场表演歌舞。
满场的人都被吸引了，连几位夫人，也都看得出了神。没有人注意到，程九百已经匆匆离场，和程家兄弟，去了密室之中。
“出了什么事？”程九百早看出二人神色不宁，一进密室便问道，“二位贤弟，向来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
“大哥，事情不妙——”程家兄弟，这才露出一脸的着急。程华楚说道：“我们在来这里的路上，听到风声，说是李自成刚从武昌城中，吃了败仗，已经逃出来，向咱们这个地方而来。距离通山，已经不到三四十里。”
“就是。”程相楚也说道，“逢县掠县，杀富济贫，抢掠金银，这是流寇一贯的做法。我们担心大哥还没有得到消息，所以，这就急着来报信了！”
“果然是件大事！”程九百听了，心中也是一惊，但他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道，“多谢二位贤弟……只是，不知道流寇有多少人马？”
“最少也在一万人以上——”程华楚说道，“咱们整个通山，也不过两千官兵。再加上我们张家寨的兄弟，通共不到三千，根本不是他们对手。看来，通山是守不住了……”
“大哥，怎么办？”程相楚也着急地问道。
“不要慌——”程九百冷静地道，“流寇虽然人多，不过都是些败军之将，没有什么可怕……对了，满人不是已经占了武昌城么？可以派人去向他们求救，他们有没有派追兵来？”
“不知道。”程华楚摇着头说道，“应该有吧，不过，我看来不及了……大哥，我们必须想个办法才行。”
“先上九宫山中，躲避一下。”程九百想了想，给他们分析道，“通山怕是守不住了。不过，满人的大军，很快也会来到……嗯，通山三面环山，只有九宫山一条通道，咱们就先在上面，扼守险要。等满人兵到，两面夹击。这一次，李贼插翅难逃……这样一来，咱们兄弟，立了大功，满人说不定还会封给我们官做呢！”
“好主意！”程家兄弟一拍大腿，说道，“就这么办，我们这就连夜回张家寨去，召集兄弟，撤到九宫山上。大哥，你这里怎么办呢？”
“你们放心——”程九百道，“我安排好他们，明天一早，自会上山，去与你们汇合！”
“好！”程家兄弟，立刻告辞。到外面召集了兄弟，几十骑人马，一声唿哨，消失在茫茫黑暗中……
程府上。程九百沉着地将众人送走，家丁们都叫到一起，愿意留下来的，发给兵器；不愿意留的，送给银两。几个夫人，哭天喊地，他看都不看一眼……
深夜，万籁俱寂。整个通山，都已经陷入了酣甜的睡梦之中。只有程府上，一个华丽的房间里，还亮着灯火，明灭不定，犹如鬼魅。
灯下，程九百狞笑着，向两个未经人事的小女孩，疯狂地扑上去……
“啊——”
“啊！”
接连两声惨叫，发泄完兽欲，他挥动钢刀，将两个无辜的少女，残酷地杀死……
天光渐亮。城下，李自成率领疲惫不堪的大顺军，万余人众，已经排开阵势。
“给我攻城！”李自成的声音，还是那样洪亮，若铜钟一样震响。这号令，大顺军已经听过无数回。仿佛有一种神奇的魔力，已经人困马乏的军队，忽然之间，又焕发出不可思议的活力。
“杀——”喊声震天，只一会儿，已经有数百人登上城头。城门“轰隆隆”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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