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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荒孤女_[美]琼·M·奥尔【完结】(654)

  可是,这只母猛玛绕着一个巨大的弧形,一直跑在那只较大的公猛玛的前面,直到它再次回到它的家庭猛玛群,然而,这并未起多大作用。片刻之后,母猛玛再次受到追逐。一只公猛妈赶上了它,爬到了它的背上,可是,它并不合作,从那公猛玛的身底下逃了出去,即使那公猛玛已经把精液喷在它的后腿上。在栗色母猛玛多次逃离单身公猛玛的追逐的时候,有好几次它的小猛玛试图跟随它,后来小猛玛还是决定和其它母猛玛呆在一起。乔达拉不明白,这只母猛玛为什么要拼命地避开对它感兴趣的公猛玛。难道圣母没有要求母猛妈也要对她表示敬意吗?

  似乎它们都决定停下来吃草一样,一时间草原上安静下来。所有的猛玛都穿过高草,缓缓地向南移动,一边走一边以稳定的节奏一鼻子又一鼻子地扯草吃。在公猛玛停止骚扰的短暂的时刻,那只栗色的母猛玛低头站着,试图吃草,显得极其疲倦。

  猛玛在大部分白天,以及夜间,都在吃。尽管食物可能是质量最差,最粗糙的——它们甚至能用牙啃下树皮来吃,尽管那是更经常的冬天食物——猛玛需要巨大数量的纤维质食物果腹。每天,除了要消耗数百磅的,在12小时之内排出体外的粗饲料外,猛玛还必须吃少量多汁的、阔叶的、更富营养的植物,偶而也吃一些柳树、桦树或者桤树的叶子,这些东西的营养价值比高草和茎属植物高多了,不过猛玛吃多了会中毒。

  当巨大的长毛兽走远些的时候,艾拉把缰绳拴在小狼身上,如果说小狼同他们有什么不同的话,那是比他们更感兴趣。它总想靠得更近些,可是她不想让它打扰猛玛群或者惊动它们。艾拉感觉到雌头猛玛已经允许他们留下来,可是条件是保持距离。他们牵着流露出激动和不安的马,绕着弯子、穿过高草,跟随着猛玛群。虽然艾拉和乔达拉已经观察了一段时间,可是这二人谁都不打算离开。一种期待感仍然萦绕在猛妈的周围。某件事即将来临。也许仅仅是他们感到被特许、几乎是被邀请去观察的交配尚未完成,但是,似乎不止于此。

  在缓慢地跟随猛玛群的过程中,他们二人都仔细地观察着这些庞大的动物,然而各自的看法不同。艾拉从小就是个猎手,经常观察动物,不过,她的猎物通常小得多。猛妈一般不由单个人猎取,而是由大群的、有组织的、分工合作的集体来打。当她同马穆塔人一起狩猎它们的时候,她实际上曾经离这种巨兽更近。可是,在打猎的时候几乎没有时间观察和了解,而她也从未想到自己会再一次有机会这么仔细地观察它们,雄的雌的都有。

  虽然她已经意识到了它们独特的侧面轮廓,这一次她看得尤其清楚。猛玛的脑袋硕大,额头高耸——上面长有巨大的窦腔,帮助温暖吸入的寒冷的冬天的空气——而且被一个降起的脂肪堆和一丛僵直、显著的黑色冠毛所强调。就在高高的额头下面,其短短的脖颈上有一个深深的凹处,通向肩头上面高高的后颈上的第二个脂肪堆。在那儿,后背陡峭地滑向小小的骨盆和几乎很优雅的臀部。从肢解和吃猛玛肉的经验她知道,第二个脂肪堆上的脂肪与一英寸厚的粗糙皮肤下面那三英寸厚的脂肪层有品质上的差别。它的味道更鲜更美。

  长毛猛玛有相对于其体积来说比较短的腿,这使其更容易觅食,因为它们主要是吃草,而不像它们温暖气候带的亲族那样吃高树上的绿叶;草原上树木甚少。可是,同它们一样,猛妈的头离地面很高,尤其是加上巨大的牙,就显得极大而沉重,这样,它就无法由长长的、能使它像马和鹿那样直接够到食物和水的长长的脖颈所支持。而鼻子的进化解决了将食物和水送到嘴里的难题。

  长毛猛玛的有毛的、动作柔软的鼻子十分有力,可以拔出一棵树,也可以在冬天里卷起沉重的冰块,并将其摔成较小的、更为可食的碎片,另外,猛玛鼻子还很灵巧,可以挑选出并摘下一片树叶。它还尤其适合拔草。它的前端有两个凸生物。上面的部分是一个指状附肢,它可以准确地控制;下面的部分是一个较宽的、平坦的、非常灵活的结构,几乎像是一只手,只不过没有骨头和分开的指头。

  注视着一只猛玛用肌肉发达的下部突起卷住一丛生长密实的高草,并用上部指状物把附近的高草拢在一起,直到积满一大束,乔达拉惊异于猛玛鼻子的灵巧和力气。其上部指状物如同相对的拇指一般握住那丛草,然后猛地一拉,将其连根拔了出来。猛玛抖抖上面的泥土,把草全部填到嘴里,大嚼起来,同时用鼻子去够更多的草。

  一群穿越草原作长途迁徙的猛玛在其身后造成的破坏是很可观的。不过就所有的被连根拔起的草和被剥下的树皮而言,它们的干扰对于草原和其它动物有利。在木质茎高草和小树被清除之时,形成了有利于更丰富的新树和新草生长的地方,而这是草原上某些其它居住者的主要食物。

  艾拉突然打了个冷战,她的内心深处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她注意到了猛玛们已经停止了吃草。其中几只朝南方仰起头,支楞起多毛的耳朵,前后晃动脑袋。乔达拉注意到那只一直被所有雄猛玛追逐的深红色雌猛玛出现了变化。它疲惫的表情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期待的目光。突然,它发出了一阵低沉、颤动的吼声。听到从西南方传来的宛如遥远雷声一般的低沉吼叫,艾拉感到脑袋嗡嗡作响,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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