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合乎逻辑”
“我也想从我付款给他的那个人那儿得到我那份红利,这是公平的.您同意吗?”
“同意。”
“他请求您什么?”
“请求合作。”
“喏,这是很明白的,这不是关于战争。你们已经被击溃了,您还留下来干什么,只有合作,在这种情况下,波尔这狗崽子,他是一个知轻重的人,完全能够以‘效劳’这一类官话去代替“合作”这个词儿”
“我否认。”
“比方说……”
“我否认。”施李里茨又重复了一遍。
“您怎么来到西班牙?”埃尔·杰克博斯转了话题。
“没有把我的案卷给您介绍过?”
“概括地说了说。谍报机关的人是永远不会说出这些的。还要咖啡吗?”
“很高兴.我是在德国垮台以后来到这里的。”
杰克博斯给施季里茨又倒了一小碗之后,他以另外一种面孔清楚而全神贯注地说道,“听着,博士——您在和过去战略情报局的同事一起进行间谍活动,但现在我这儿有你们的人在效劳,任何一种含糊不清的回答我都认为是对本公司的违法行为。”
“我已经在效劳。”施季里茨感兴趣地说,“所有的手续部将以适当的方式办理。”
杰克博斯又恢复了原来的面部表情,变得温和起来。他拍拍自己的前额,从他们交谈以来,他第一次用这种玩笑的手势。
“见鬼,我糊涂了,请原谅。”杰克博斯起身,走到写字台前,取出一张纸,转过身递给施季里茨,——这是每个新入伙的人必须向公司填交的一张保证书。
施季里茨戴上眼镜(他受伤以后眼睛视力变坏,因而引起远视散光),读着保证书上的一段文字:
我——(姓名)自愿受聘于国际电报电话公司(西班牙),保证忠实履行职责,遵守企业章程和劳动法、刑法的有关条款,如有违反国际电报电话公司(西班牙)利益之行为,愿照章承担一切责任。
(签名)
“要签字吗?”施李里茨问。
“如果不识字,按个手印就行了,”杰克博斯答道,“您,识字吧?那就写上自己的姓名我想,最好同您护照上的姓名一致。”
施季里茨在保证书的空白处填上自己的姓名,在正文末尾签了字。
“谢谢,”杰克博斯说道,一边拣好那份保证书“喏,现在请您淡谈,您是怎么到了罗马?是不是在德军刚被粉碎时就去的?”
“在柏林我被俄国人的枪弹打伤了……发生在4月30日……”
“不是5月1日?”
“也可能。但我的印象是4月30日。后来的事我就不清焚了,已经失去了知觉。在罗马,有人给了我一份凡蒂冈的文书,于是我被转送到了这里。”
“是谁转送您来的?”
“那些入我不认识,也许是党卫队,或者是别的什么人……”
“当时柏林一片混乱,您怎么这样走远.这事真奇怪。”
“我当时穿的军装,是它使我得救了。我的军衔是旗队长。这是个很高的衔位。我是注定要得救的,我们德国人很注重荣誉和功勋,而对你们来说,也许认为肩章的价值还不如在银行存多少金子的价值高。”
“至少我不这么认为。”
“那就好。”
“波尔要您干什么?”
“他要我执行您所交办的—切。”
“还有呢?”
“他对肯普先生很感兴趣。
“还有呢?”
“就这些。”
“那好极了,肯普精明能干,我对他寄予很大的希望。如果您把自己的意见说出来,对他大有好处。您在谍报机关研究什么问题?”
“我执行舒伦堡本人交待的一切使命。”
“他是谁?”
“是帝国政治部门头目。”
“不是被打死了吗?”
“没有。我听说他在英国人那儿。”
“您是不是在主管某一个地域的部门工作?您研究哪个方向?是欧洲方向,美国方向.还是俄国方向?是近东?是中国?”
“不,我的工作没有固定涉及某个地域。舒伦堡需要我的英语和西班牙语知识,叫我研究有关澳大利亚、马德里等方面的某些材料。有一次我为他搞了一份有关萨莫萨将军的材料,那份材料是在我们的特工人员要与他见面之前搞的。大约是在1942年……当时主要涉及到有关独裁者于1941年12月把德国的咖啡种植园据为已有的问题……”
“这个萨莫萨在什么地方和你们的人见面的。”
“不知道。这可以到保安处档案馆去查,他们掌握有拉美地区特工人员的情况。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档案馆里有关他的档完代号是c一579一A。”
“什么?”
“C一579一A。”
杰克博斯从期刊盒里取出一张卡片,记下了这个代号。施季里茨发现,在他的写字台上,在长条会议桌上和木质窗台上,都摆着同一式样的高脚杯,窗台很宽,站在窗台边可以清楚地观察大街上来往的所有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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