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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教父李靖_怀旧船长【二部完结】(166)

  “遗憾?”薛孤儿一脸茫然。他还不知道“遗憾”一词是啥意思。

  李靖会意,赶忙道:“孤儿,大将军是想看看你的箭术。若是射得好,他还给你肉吃。”

  薛孤儿这才高兴了,道:“真的?太好了。大人,你说吧,要我射哪里?”

  冯盎仍有心考校这毛头小儿,便随手抓了颗荔枝,道:“你看好了,待会儿我将这荔枝抛在空中,你要是射中,就给肉吃。”

  薛孤儿抄弓拿箭,道:“大人,好了,抛荔枝吧!”

  冯盎一生最自负的事,就是自己能射一手好箭,可谓百发百中。他见这孩子手握弓箭的姿势根本不对,心想射得中才怪,于是将荔枝平平掷出。那荔枝出了他手心,径向一棵大树飞去。虎京一看,这哪是“抛”,简直就是“发射暗器”……

  但虎京只觉眼前一花,就听“嗖”的一声,一箭疾飞而出,正中那颗荔枝,将它钉在大树干上。

  冯盎本是英雄,见这孩子箭术如此厉害,不由得心折。他拍了拍手,对冯智戴道:“智戴,你吩咐下去,让伙房准备十斤最好的牛肉,让这位少年英雄吃饱!”

  当天,薛孤儿吃到了人生第一顿牛肉,撑得在地上直打滚。

  当晚,冯盎在府中大摆筵席,款待李靖等人。薛孤儿因食牛肉过量,已动弹不得。

  岭南天气,夏季异常闷热,汗濡衣衫。酒席过后,冯盎携了李靖的手,一起出了府中,径往山上走去。李靖猜想他有话要说,便不带虎、薛二人,随冯盎步行上山。

  进了山间林中,有月光射下,凉风习习,李靖顿觉身体舒爽了许多。

  “药师,你我同庚,咱们就不必讲官场上那些客套,互相直呼其名吧。”

  冯盎字明远,李靖当即道:“明远兄,你生在三月,我生在九月,你当为兄。”

  冯盎执了他的手,道:“药师,今日你前来,所为何事,我心如明镜。但你也看到了,我的族人不想归顺朝廷,我这个家当得也难啊。”

  “兄弟深知明远兄的难处。”李靖转身面对他,叹了口气,“然而仁兄想过没有?冼太夫人在世时,深明大义,为促国家统一呕心沥血。太夫人之所以受人景仰,非因她的文治武功,而是她忠君爱民之精神。今大唐皇帝欲一统天下,还百姓清平,若岭南拒不归服,皇上必集四方之军征讨。诚然,仁兄御军有道,南越军民皆听仁兄号令,但战事一起,无论胜败,还不是百姓受苦?如此一来,仁兄有悖太夫人遗志,成了不忠不孝之人,还请三思!”

  冯盎甩脱了握李靖的手,顿足道:“这其中关节,我岂能不知?然而南越之民,深厌朝代更替。每换一朝,必然税赋加重,将百姓置于水火之中。非是我不降,实出无奈!”

  李靖抱拳向北,肃然道:“皇上授我临机专断之权,若明远兄信得过李靖,还请听我一言。”

  “药师请讲!”

  李靖道:“明远兄所虑,百姓生计耳。我观李唐之所以得天下,非凭武力,实赖人心。隋末久乱,人心思定。今皇上励精图治,其宫中用度,远不及前隋;所辖境地,均轻徭薄赋。若明远兄率南越诸州归附,我当表请皇上封你为越国公,管领所辖之地,三年免交赋税、不征劳役,如何?”

  冯盎目光闪动,心想:国公与郡王均为从一品,与我自己当南越王并无二致,只是少了个“王”的虚名而已,但南越之民毫发无损,还可免去干戈,实在是件好事。他本不是野心家,又身负祖母家训,于是再次握住李靖的手,道:“靖公,此言当真?”

  “李靖愿以性命担保!”

  “靖公,若真如此,冯盎愿投书岭南部族首领率州县来降。不过,皇上曾杀了投降的萧铣,会不会变卦?”

  李靖见他已动心,不疾不徐说道:“大将军,你与萧铣不同。你是世家,居南越已有五世,深孚民望;而萧铣先前只是县令,隋末大乱时借后梁之名而起,民心不稳,是故兵败赵郡王。若是萧铣有大将军之根基,以我区区几万人马,岂能使其亡国?皇上杀萧铣,一来因萧铣是后梁子孙,不杀仍会起兵作乱,危及大唐基业;二来因其忤逆犯上,其女又刺杀了皇上的同窗挚友安陆公,于公于私,萧铣必死。而大将军在南越多年,一直都没有称王,足见你没有野心。说真的,换了别人来守南越,皇上还不放心。有你在,南越安定,皇上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变卦?”

  这一席话说得冯盎心结尽解,不由大悦。他跪倒在地:“冯盎代南越百姓感谢抚慰使大人大恩!今后如有差遣,千里万里,莫有不从!”

  李靖一把扶起他:“大将军深明大义,李靖铭于肺腑!有大将军襄助,岭南和平在望,请受李靖一拜!”说着,展衣下拜。

  冯盎感动得双手微微颤抖。正在这时,林中有一个声音说:“李大人,爹爹,你们相互这样客气,月亮都被感动了。”

  月光下,冯智戴闪了出来。

  “智戴,你都听到了?”冯盎问。

  “孩儿担心爹爹喝多了酒,所以一路跟来。”冯智戴向李靖赔礼,“还望李大人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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