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逼问一句:「是否还有什么考虑?」于是,我这才提出反问:「前几天和我谈话的那位潘同
志,是否就是这个组织派来的?」易同学告诉我说:「是的,这是组织上吸收同志的一项手
续,也可以解释为必经的过程。不过,像这样突如其来的访问,很容易使对方莫名其妙,甚
至招致不必要的误会,似乎应该加以改善。」
谈到最后,我天真的问他:「为什么会遴选到我?」他笑看回答说:「想是有人推介吧!」
我又问:「能告诉我是谁吗?」他却笑而不答,在他临去之前,曾暗示我,这一关又通过了。
是否填写过许多种表格,以及办过些什么手续,或是他们和我谈话的记录就代替了这些
手续,都已记不清楚了。过了没有几天,我接获通知,知道确已被「吸收」为「革命军人同
志会」的同志了。在当时的感受上,觉得能够成为一个秘密革命组织的一员,自然免不了有
一份心理上的骄傲,因为我已经是革命阵营中的中坚份子。
其时乃至稍后,我绝不知道在「革命军人同志会」之上,还有一个核心组织──「三民
主义力行社」;只了解到除了简称为「军会」的「革命军人同志会」之外,还有一个与「军
会」平行的姊妹组织,简称为「青会」的「革命青年同志会」而已。质言之,我被「吸收」
进入第二层,仍然是核心的「外围」。
入会后不久,大概也只有三、五天光景,就被戴雨农「征召」接受特工训练去了,所以
并没有参加过「军会」的组织活动──类如小组会议等。
最令人不解的,受特工训练长达六个月之久,而「军会」方面,一次都不曾和我接触过。
我不懂,难道这个「训练班」和那个「革命团体」一点关系都没有吗?照说,虽然性质不同,
可是总应该有个连系才对。谁料得到此中还大有奥妙,这一点以后将在事实经过中作交代。
六十八年,在杂志上看到这样一段记载:「力行社主办的各种训练机构中,有『情报人
员训练班』,戴笠为主任,成立于二十一年三月底,学员皆考选自军校各期毕业生,及其它
其有情报性能之各界人士。针对力行社需要,综合采取中、日、德、俄、英、美之精选教材、
教官、队职官,施以严格秘密短期情报业务训练。」
此文,系「力行社」高级干部所撰述,可证明一点,那就是「力行社」暨其外围组织「革
命军人同志会」与「特务工作训练机构」之间,有一定的隶属关系或主从关系。或者说,这
个「训练班」是「力行社」办的。
惟该文中提到情报训练班的各点内容,与我亲身所经历的实际情形,仍有很大的出入。
这也难说,因为一线之隔,也会产生很大的差距。其不同之处,以下也将一一说明。
在二十一年那个时候,我虽系「军会」同志,但我所知道的,也只有这么多了。此外,
半是传言,半属猜想,那都不能算数。其最大的意外,是绝想不到戴雨农在这个组织中,会
有这么高的地位。
下面这一大段,写应征召、受训练的详细经过:
二十一年五月间,戴雨农找我,他事先并未征求我的同意,似乎早已肯定我非答应他的
要求不可了。他不作说明,也不加解释,要求我在第四、五、六、七期军校同学中,物色三
十名同学,接受为期不算太长的特别训练。此外,他提示给我的备注事项是:最好能在一周
之内,提供一份附有简单人事资料的名单,给他备用。
只有三天,我就在三道高井、明瓦廊环绕着「军校毕业生调查课」这一带的小旅馆里,
征求到三十位同学的同意。其中有穷根究柢的。有不求甚解的,也有半信半疑的,因为他们
估不透我会有这种关系,或者说不完全相信真有这回事。不过,大多数都觉得这倒是很新鲜。
戴雨农先生未加考虑的就照单全收了。总数是三十名,连我也包括在内。
训练班的地址,就在三道高井军校毕业坐调查课的后进,出入必经三道高井的大门。该
一班址,面积不大,有一些不成格局的旧式建筑。一片高低不平的院落,辟为操场之用。在
朝南的一堵边墙上,新开了一个小窄门。说它是个门,实在像个洞,仅容得矮小者一人低头
通过而已。窄门以外,是一条只有数尺宽的小巷子,运人力车都不能走。
小巷子那边,相对又是一堵高墙,墙里面才是「洪公祠」。后来,军统局记录中的「洪
公祠训练班」,源出于此。
训练班的正式名称,全衔是「参谋本部特务警员训练班」。班主任由当时参谋本部第二
厅厅长申听禅兼任;副主任由首都警察厅厅长王固盘兼任。显然的正副主任全景挂名差事,
实际上他们也很少露面。开课、结业或是领袖莅临时,他们到一到,应卯罢了。
班本部之下,分组或分课,各言其是,我记得是分为三组。郑介民先生主管教务,戴雨
农先生以「事务」名义主持班务,李士珍先生主管训育兼任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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