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后来因为若干技术问题之不能解决而作罢。我们先是打算把药放在面包里;其后,乐醒
兄又取出一个小罐,说是里面放置的药物,可以散出一种挥发性的气体,也足以致人于死,
如遇热则更为有效。结果终以无法把这个小罐摆到汪家的浴室内,而搁置下来。你猜怎么样?
迨至三十年冬天我在上海被捕,落入对方之手,当汪妻陈璧君提讯我的时候,她却问道:「你
说,你们摆在洗手间里的那小罐罐是干什么的?」她这么一问,我反而征住了,什么小罐罐?
我怎么不知道,忽又猛然一惊,还不就是余乐醒的「杰作」吗?
听说,徐先生和方炳西他们也有政治外交的运用,目的是在困住汪精卫,使之不能离开
河内,而无法作扩散性的活动。也许是地位上的关系吧,在层次上他们的力量还嫌不够,所
以未产生作用。这一点在影佐祯昭接运汪某脱离河内时,曾对江说:「先生要离开越南,准
备怎样与越南当局谈判?」汪某答称:「总以不给予越南当局任何刺激为尚。」如此看来,并
不是想走就走那么单纯。
如今健在的曹师昂兄,于今(七十一)年当面亲口对我说:「那一年我们夫妻俩带到河
内的武器,除了你取去的两枝手枪和一盒子弹外,我们还留下了一枝手枪,以备在机会成熟
时自己使用,当时并没有告诉你。」师昂兄的意思是:他和他的法籍夫人也负有直接行动的
使命!自从由我指挥的工作失败后,他接奉指示,继续觅机积极进行。经过许多繁复的安排
后,并得到「汪公馆」的认可,就在四月中旬的某一天,他的法籍夫人扮成记者模样,去到
高朗街「访问」了汪妻陈璧君。这是为了察看途径的前奏,并没有携带武器;预定的步骤是
看过了之后再行设计的。可惜时不多与,没有几天汪就离此到上海去了。当我听师昂说了之
后,才想到如果当年就请曹夫人作一次「侦察访问」,那不就不会发生错误了吗?这一念头,
竟尔埋藏了四十三年之久,未能及时想到提出。
又据曹师昂兄告诉我,谭天堑兄另外也有一套,详细内容当然不晓得,只略微知道也与
外籍的女人有关。不是运用的不得当,就是天堑兄大有违误之处,后来所谋不成,还受到严
厉的处分。
王鲁翘兄是在什么时候奉调到上海去的,我不知道,可是汪精卫来到上海之后,鲁翘
已经在上海了,他的任务,仍然是制裁汪精卫。
(三)千里追踪奋勇杀敌的再出发
我在局本部上了一个多月的班,已渐渐觉察到这个第三处长,原来只是一个「名誉职」
而已。也可以解释为:如果不获上级重用,的确是有我不多,没我不少。而事实上,坐在那
里一天到晚也看不到几件公文,并没有什么重要的业务需要处理。有时,毛人凤先生看我闲
得无聊,也好意的分个两三件文件给我看看,说得难听一点,解闷罢了。
在处长任内,经办过的大事可以说没有,有趣的稀罕事倒有几件。有一件是王天木兄从
天津打来的电报,电文中居然出现了「王八蛋」字样,这真是少见的事。另一件是有位同志
因精神错乱自己人打死了自己人,我奉命审理此案时,恰巧遇上了紧急警报,随着一阵炸弹
爆炸声,震动得天昏地黑、尘土飞扬,等到尘埃落定,秩序恢复,殊不料所有的一干人犯都
已踪影不见,创下了令人难以置信的大笑话。第三件,怪我自己不识相,当我看到日报表中
挤满了「守法人」时,竟然妙想天开的提出一个「疏散」的建议,也就是主张把一些轻微的
违纪同志开释掉算了。这一下子可犯了大忌,其所得到的批覆是:「不用你做人情」。结果落
了个自讨无趣。
我正预备写报告请调工作,旋即奉令入中央训练团党政训练班第三期受训一个月。至于
是否带职受训,还是已经开了缺,皆未见诸明文,这以后,也就糊里胡涂的过去了。不过,
入班之初,一定要填表,表上有一栏「阶级」。我是什么阶级?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可又不
敢乱填,为了这点事,不得不回到局本部请示,结果准许以「上校」填报,其实,我明白,
这个「上校」八成也是黑官。
浮屠关上受训一个月,可记之事甚多,因与汪案搭不上关系,可又舍不得一笔带过,只
好长话短说了。使我难以忘怀的是──
遇见了初中时代的校长王飞王冲天先生,也在受训。中学在校时,我祇有十五、六岁,
王校长约三十五、六;如今,我已经三十岁了,他当在五十左右,威仪仍不减当年,我在他
面前,依然存有敬畏之心。
有一次整队集合时,又无意中发现我们军校五期第一学生大队大队长帅崇兴上校也在行
列之中。在校时,是民国十五年,现在却同班受训,这也是一次幸遇,可是他的官阶仍然是
上校。
受训期间,和我在寝室里上下铺、讲堂上同一张桌子的是孔XX 先生,他的名气大,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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