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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翳_鲁班尺【完结】(133)

  睡到半夜时分,莫残才发现不对劲了,感到浑身酸软无力,一提真气竟然所剩无几,此刻才明白不知何时着了道。他集中起剩余的一点真气用意念勉qiáng打开了储物袋取出玉指甲,挣扎着翻落下chuáng将其丢在了水杯里,等其释放灵气入水后再一口喝gān,然后四肢无力的躺在了地上。

  这枚尼哦送给他的灵界玉指甲可解尘世一切之毒,果然片刻过后,体内真气开始缓慢的流动起来。他想所中之毒应该只是封闭了经络阻止真气运行,一旦解开后便可恢复如初,不过需要些时间而已。

  到底是何时中的毒呢?他回忆着到达客栈以后的所有qíng节,最有可能的就是吃火锅时被人动了手脚。不过自己还一直留意着那个巴山老叟的一举一动,并没有发现有任何异常的qíng况,除此而外,大伙回房便上chuáng歇息了。

  莫残挣扎着起身来到门前,门闩仍旧是好好的,窗户纸也完好无损,找不出有施放过迷香的痕迹。

  他走过去检查其他人的状况,李元通已经失去了知觉,用力掐他也不醒,刘墉和书僮也是如此。

  看来下毒之人并非是想将四人一并毒死,而是要拿活口,那么可能就是某种迷药了,这种迷药竟然可以在一两个时辰以后再行发作,这也是头一回遇到。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暗中下毒之人可能算好时辰后很快就要来了,因此必须抓紧时间恢复功力,否则无法御敌。

  他试着用意念提取真气,感觉奇经八脉虽然比一开始畅通了一些,但内力仍不及平时的两三成。时间恐怕是来不及了,唯一的办法只有先行避开,待功力完全恢复后再做打算。自己并非是置刘墉他们三人于不顾,在自身都难保的qíng况下,根本就无暇顾及,总不能让人家给一锅端了。再者,既然用的不是毒药,说明是要活口而不会马上杀人。

  不过话说回来,刘墉杀就杀了关我屁事?

  他轻轻的拔开cha销推开后窗,见左右无人便爬了出去,然后顺着窄巷悄悄的绕回到了附近,躲在客栈大门斜对面角落里yīn影里的一个破摊chuáng下面。他一动不动的观察着,同时慢慢运功来凝聚体内的真气。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左右,终于有动静了。

  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数匹快马身后还跟着两辆马车一同来到了客栈门口。月光下,前面的两名骑手看着颇为眼熟,其中一人身形潇洒,手中握着一把古朴的宝剑,莫残突然一惊,认出那人正是五龙观的文若需。另外那人右手掌缠有绷带,好象是在京城勾栏胡同被他打伤的文家公子书僮。川东文家,对了,此地不正是川东么?

  马车门打开,下来一伙手持兵刃的黑衣人,跟随着文若需一同走进了客栈。没多久,他们身上驮着三个人出来放进了马车里,文若需持剑站立在客栈大门前四下里张望了一会儿,最后一摆手翻身上马,一行人扬长而去。

  莫残试了试真气还只有平时的一半左右,于是也不着急出来,反正已经知道对方是什么人了,等功力完全恢复以后再说,若是去迟了三人被杀,也只能怪他们自己运气不佳。

  莫残在摊chuáng下一直待到天亮,街上的行人渐渐的多了,这才打着哈欠钻了出来。此刻他的经络已经完全畅通,功力完全恢复了,这迷药可比巫山帮薛管事的厉害得多,那种迷药只需朝脸上喷凉水就解了,可这次用上了玉指甲还要数个时辰才恢复。

  既然是川东文家gān的,就明摆着是为了报复自己,要抓的正主是他,结果抬回去个内阁大学士刘罗锅,这个烫手的山芋可不好处理,文家势力再大也不敢和朝廷对抗吧。

  莫残走入达州城,他准备先打听清楚文家的qíng况,等天黑以后再行动。

  他找了一家面馆要了两碗当地有名的担担面,边吃边向小二打听川东文家。

  “客官,你说的是达州赫赫有名的文老爷子吧,文家庄园就在城南翠屏山下。”小二告诉他说。

  吃完饭,莫残看着路边无人注意,以意念把自己变成六七十岁的老者模样,然后溜溜达达的往翠屏山而去。

  第一百七十六章 文家庄园

  达州城南的翠屏山又名“真武宫梁”,其高不逾百丈,远望石壁如屏,山色碧翠,故称翠屏山。山脚下的松林中隐约可见高高的围墙,门口有穿黑衣的庄丁守卫,这里就是川东黑道上赫赫有名的文家庄园。

  庄园大厅之内,文老爷子与巴山毒叟和文若需正在紧急磋商这一意外qíng况,他们从客栈劫回来的三个人所随身携带物品当中,发现了一道圣旨以及大内侍卫令牌,而唯独不见那个莫残。

  “圣旨上说内阁大学士刘墉前往云南查案,难道这个不起眼的老头就是刘罗锅?若是这样的话可就捅了大漏子。”文老爷子忧心忡忡的说着。

  “伯父,看来此事颇多蹊跷,首先这个莫残古灵jīng怪,当年在武当山被侄儿一掌击毙,谁知道三日后又自己活转过来,后来则一直与他师父金丹子躲在神农架中。本以为他这次是与金丹子一同返回老家云南,结果又发现了圣旨和大内侍卫令牌,不过是真是假还有待甄别。侄儿倒是在想,这个莫残怎么会突然就失踪了呢?”文若需沉吟道。

  “毒叟老兄,你确定莫残也同时中了你的‘巴山夜雨’么?”文老爷子问。

  “文贤弟放心,老朽的‘巴山夜雨’迷魂药酒只需数滴在火锅汤中,所有人都幸免不了,这个莫残肯定中毒无疑。”巴山毒叟答道。

  文若需仍不放心:“前辈,莫残此人虽年龄不大,但却是机敏过人,会不会被他瞧出什么破绽了?”

  “绝无可能,老朽只是告诉他们自己是‘巴山老叟’,他们外乡人是不会知道‘毒叟’这一绰号的。下毒时,老朽先喝下‘巴山夜雨’,然后筷子入口中沾上余液cha入火锅汤中,神不知鬼不觉,没有可能看得出来的。”

  文若需点点头,说道:“前辈的下毒手法简直神乎其技,确实毫无破绽,可是莫残凭空消失却实在令人费解,难道此毒对他不起作用吗?”

  “‘巴山夜雨’是老朽成名之作,任凭你武功再高内力再qiáng,只要入口一点点就必然于两个时辰后毒发昏迷,绝无例外。”

  “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了,他在毒发之前就已经离开了客栈,不知在什么地方已经毒发晕倒,所以才一直没有现身。”文若需分析说。

  文老爷子听罢立即喊来花前和月下询问。

  “老爷,昨晚从他们一走进客栈开始,就有人一直守在门口监视,并没有发现莫残出客栈,而且今早将客栈里里外外都搜查了个遍,也依然不见其踪迹。”花前禀告说。

  文老爷子点点头,说道:“这可真是奇怪了,难道飞上天了不成?”

  “是易容术,这小子一定在是吃完晚饭以后,易容化装出客栈去了什么地方。”文若需似有所悟。

  “青楼,”花前突然叫道,“他一定是易容离开客栈夜宿青楼,我们就是在京城勾栏胡同jì院与他相遇的。”

  “没错,”文若需一拍大腿,“立刻查遍达州城内所有的青楼甚至暗娼,莫残可能现在正毒发昏迷在哪张chuáng上呢。”

  文老爷子马上吩咐各堂派出所有人手前去城内的风月场所查找,若发现莫残即刻秘密押送来文家庄园。

  大厅内的气氛缓和下来,有家丁重新给换上了热茶水,文老爷子呵呵笑道:“莫残的事儿暂且搁在一边,关于这个圣旨的事qíng老夫想,此人是与不是刘墉都需要除掉以绝后患。”

  “伯父言之有理,此人若是刘墉,我们迷翻朝廷命官罪名已是不小,好在是微服出访无人知其行踪。云贵地僻人稀盗匪横行,我们可将其尸首载到那儿丢弃,理当是被人劫财害命,官府追查亦无线索最后也只能不了了之。”文若需赞同道。

  文老爷子啜了口茶,放下杯子说道:“毒叟老兄,现在可否为这三人解毒,老夫想要审问他们。”

  “当然可以,请吧。”巴山毒叟站起身来,拄着龙头拐杖随着一同来到了庄园后院的一座假山前。

  几名守卫的黑衣庄丁打开了铁栅门,引领着众人走下石阶进入到一间密室之中。密室深入地下,四周为光滑的石壁,壁上嵌入有铁环,刘墉、书僮和李元通三人的双手都被十字展开并牢牢的拴于铁环之上,此刻他们仍处于昏迷状态。

  巴山毒叟自拐杖上解下酒葫芦,口中说道:“老朽的解药正是这毒药,一两滴可中毒,喝上一口则解毒。”

  “前辈‘毒叟’的称呼名符其实,用毒功夫真的是出神入化,令晚辈大开眼界。”文若需由衷的赞叹道。

  巴山毒叟给刘墉他们每人灌上一口毒酒,三人片刻便悠悠醒转了。

  “咦,你不是巴山老叟么,我们这是在哪儿?”李元通惊讶的问道,但随即他就意识到自己已经被囚禁了。

  “老人家,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刘墉晃动着手臂疑惑的问巴山毒叟。

  “你究竟是何人?”文老爷子厉声道。

  “老夫只是途径达州前往云南访友。”刘墉回答。

  “那么这道圣旨又是从哪儿来的?”文老爷子一抖手中的圣旨嘿嘿冷笑。

  刘墉见状知道已经露馅了,于是坦然说道:“不错,本官正是刘墉,你们拘禁朝廷命官可知罪么。”

  “大胆!尔等何人,竟敢对刘大人如此无礼,还不赶紧放我们下来?”李元通呵斥道。

  文老爷子呵呵一笑:“知道又如何,你们在老夫手里还耍什么威风,老实回答问话,那个莫残哪里去了?”

  刘墉此刻才注意到莫残并没有在密室之中,心里头顿时有了点底气,于是回答说:“你们处心积虑的要谋害本官,安康道上桑落客栈的杀手也是尔等所为吧?”

  “什么桑落客栈杀手?”文老爷子神qíng诧异。

  “梵净四熊和峨嵋书生童天霜不是你们派来的么?”李元通质问说。

  “哈,原来不光是老夫,还有其他人想要你们的命啊。”

  “巴山老叟,原来是你下的毒。”李元通明白过来。

  “不错,正是老朽,你们能够栽在‘巴山夜雨’之下,也不枉此生了。”巴山老叟得意的笑道。

  文老爷子把脸一板:“你们还没回答老夫的问题,莫残哪儿去了?”

  “是啊,本官还要问你们呢,莫残现在何处?”刘墉反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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