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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翳_鲁班尺【完结】(134)

  李元通也感觉奇怪:“昨晚明明我们一起进屋睡觉的,难道他没有像我们一样中毒么?”

  “看来你们是真的不知道莫残的下落,那么,金丹子呢,他人在哪里?”文若需问道。

  “什么金丹子?”李元通更是疑惑不解。

  “伯父,莫残这小子古灵jīng怪,等抓到他以后jiāo给我严加审问,然后四人一并处理掉。”

  “好吧,若需,一定要好好折磨那小子替公子报仇,不然难解老夫心头之恨。”

  “放心吧,我会让他生不如死。”文若需一阵冷笑。

  “到底想如何处置本官?”刘墉无奈的问道。

  “这还不明白么,看在刘罗锅是个清官的份上,会留个你个全尸。”

  “你们就不怕皇上怪罪下来被满门抄斩么?”

  文老爷子哈哈大笑:“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刘罗锅就别cao这份儿心了。”

  这时,有人“咚咚咚”的跑下石阶禀告说,已经在达州城内的怡红楼内抓到了莫残。

  文老爷子闻言大喜:“人在哪儿,速速带到这儿来。”

  “确定是他么?”文若需谨慎的问道。

  “抓他时,这小子还光着身子昏迷不醒呢,是直接从被窝里拖出来的。”那人哧哧笑道。

  不多时,两名黑衣人抬着一个沉甸甸的麻袋下到密室里,“嘭”的扔在了地上。

  “石榴裙下死,做鬼也风流,莫残,想不到你还有这一手啊。”李元通垂头丧气的感叹道。

  文若需上前解开麻袋口,露出一披头散发全身赤luǒ的年轻人来,果真是不省人事。

  “来人啊,先把他拷在石壁上。”文老爷子命令道。

  年轻人的双臂拉直被拴在了铁环上,文若需上前拨开散发一端详,口中说道:“伯父,这人不是莫残。”

  此刻刘墉李元通也看出这是个陌生人,于是放下心来。

  “不是?”文老爷子疑惑着说道,“毒叟老兄,先把他弄醒再说。”

  巴山毒叟上前瞧了瞧,也摇头说不是莫残。

  “那他怎么在青楼中昏迷不醒呢?”文老爷子似有不信。

  “哦,原来是中了‘回马疯’。”巴山毒叟弯腰审视了一下那人的yáng句,然后微笑着说。

  “回马疯?”

  “嗯,此人一定是初试云雨,在jiāo媾最兴奋的时候受到了什么惊吓,jīng突然逆行而致经络闭塞,轻者日后不举,重者失语瘫痪。”巴山老叟解释说。

  “真他娘的晦气。”文老爷子忿忿道。

  “此人如何处理?”文若需问。

  文老爷子没好气儿的答道:“和他们一起结果掉。”

  一行人离开了密室。

  “哦,原来还有‘回马疯’一说啊,以后倒要多加小心了,最舒服的时候往往隐藏着巨大的风险。”李元通感叹道。

  “李元通,我们还有以后么?”刘墉苦笑着问道。

  “大人,只要莫残还在外面,我们就有一线希望,或许能带着官兵一同前来也说不定。”

  “此地官府未必会相信于他。”刘墉摇了摇头。

  第一百七十七章 巴山夜雨

  天色yīn暗,不多时就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莫残坐在翠屏山的山腰凉亭里一面避雨,同时悄悄的观察着文家庄园内的动静。

  透过层层茂密的大树枝叶,他看到文家庄园大门口有不少的黑衣人进进出出,显得十分的忙碌,但不知道刘墉他们三个是否就关在这座庄园之内。

  按理说,自己完全可以去找官府,穿上御赐huáng马褂见官大三级,告诉他们内阁大学士刘墉奉旨办差途径此地,结果被川东文家给掳走了,任何地方官员量其也不敢怠慢。但他不想这么做,一来文家在川东盘踞这么多年,难免官府不被其收买,贸然前去反而会打糙惊蛇。再者昨晚竟然被人下了毒而浑然不觉,自己想弄明白是如何着了道的,这对以后行事也是个教训,现在功力已经恢复就无所惧了。

  文若需竟然也参与这事儿,不过也难怪,他本就是文家人。

  一辆马车疾速的驶进了文家大院,有黑衣人从车上抬下来一个沉甸甸的麻袋,那会是什么呢?由于树枝叶的遮挡,看不到抬去了哪里,但那些黑衣人冒着雨跑前跑后的就很不正常。

  他望着朦胧的细雨,心中蓦地想起了青儿,记得在读私塾的时候,穆先生曾教过一首晚唐诗人李商隐的七言绝句《雨夜寄北》:“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说的是诗人身居遥远的巴蜀写信给长安的妻子,言辞委婉深qíng,流露出诗人滞留异乡、归期未卜的羁旅惆怅心qíng。此刻自己也正地处巴蜀,细雨连绵,莫残苦笑了一下,不知为何自己竟会对青儿产生了一丝淡淡的牵挂与思念。

  又有马车停在了庄园门口,车上下来两位背着药箱的老郎中,黑衣庄丁盘问了几句然后匆匆带进去了,大概是有什么人病了。不多时,陆续又有两三名扛着招牌的走方郎中来到门前打听什么,随后也被领入了庄园内。

  莫残见雨势小了,于是走出亭子下山绕到进出文家庄园的一条必经之路上,等了一会儿,果然又见到一名扛着招牌手摇串铃的走访郎中过来,于是便迎上前去。

  “老人家,请问这里是文家庄园吗?”那铃医向他问路。

  莫残咳嗽两下,故作苍老之声:“你找文家庄园何事啊?”

  “文家在达州城内贴了求医榜,说是遍请天下名医,若能医治好腰疾瘫痪之症,千金酬谢。”

  “何人患病?”

  “榜文上没说,既然贴出求医榜,必是文家直系嫡亲有恙吧。”

  “嗯,”莫残点点头环顾左右说道,“文家的病可不太好治呢。”话未落音伸出手指戳中那人侧腹章门xué,然后扶着他走进了树林,将其藏在灌木丛后。

  “对不住了,买你行头一用,xué道数个时辰后自解。”说罢拿起招牌、药箱和那只铁串铃,然后扔下一锭二十两的银子,随即走出树林高举串铃,一路摇着奔文家庄园而去。

  “喂,您老人家也是来应征瞧病的吗?”黑衣庄丁上下打量着他,敢于高举串铃过顶的医术必是极高。

  “在下李遂之,江湖人称‘赛华佗’,是在城里看了求医榜过来的。”莫残想起了大理知府的名字,于是随口答道。

  “好吧,请随我来。”那人领着莫残走进了庄园,送到了会客厅内。

  此时,厅里已经坐有七八个郎中了,大家都在jiāo头接耳的议论着。不多一会儿,文老爷子以及文若需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个白须老者,莫残认出此人正是昨晚一同在客栈吃火锅的那位巴山老叟。

  “诸位,你们都是看了求医榜来的吧,老夫这里先行谢过,可否请你们自报尊姓大名,到时也好论功行赏。”文老爷子开口说道。

  众郎中纷纷报上姓氏名号,文老爷子一一点头。

  “滇黔铃医李遂之,江湖人称‘赛华佗’。”莫残自chuī自擂道。

  众人回过头望着他窃笑,世上竟然还有如此大言不惭之人。

  “赛华佗?”文老爷子微笑着盯着莫残,“老先生看来必定是医术不凡了。”

  “那是自然。”莫残傲慢的答道,既然chuī出去了就要装到底。

  “诸位,小儿文少白日前腰部以下突然瘫痪,双腿亦无知觉,现在就请你们随老夫进内室诊病吧。”文老爷子领着众人来到内室,巴山老叟和文若需也跟随在后。

  内室布置豪华,粉红色的丝帐内躺着那位“粉面书生”文公子,雕花木chuáng的两边站着书僮花前和月下,目光敏锐的监视着这帮郎中。

  郎中们一个个的轮流摸脉,莫残是最后一个,随后大家鱼贯走出内室回到了大厅中。

  “诸位,请对小儿的病说说你们的看法。”文老爷子目光望向了大家。

  “令郎三部脉举之无力,按之空虚,是为气血两亏之像。”一个中年郎中抢先说道。

  “嗯,不错,以老夫之见,令郎心气亏虚日久,无力鼓动血行,气血不仅难以达于四末,亦无法充盈脉道,致使寸口脉动短小且弱,气滞血瘀,痰凝食积,需要大补元气慢慢调理才行。”有位老郎中慢条斯理的分析道。

  其他郎中各抒己见,大都认为是气血两亏之症,需以人参huáng芪等大补元气之方调理。

  “赛华佗,”文老爷子目光望向了莫残,“你的看法呢?”

  莫残淡淡一笑:“令郎乃是为暗器所伤。”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视线全都集中在了莫残的身上。

  “何处此言?”文老爷子默默的盯着他问道。

  “令郎肾俞xué受创,导致足太阳膀胱经阻滞不通,气血无法循行而致下肢瘫痪以及男根不举。”莫残解释说。

  “可知受何种暗器所伤?”文老爷子不动声色的问道。

  “这个嘛,老夫一时还说不上来,需要查验伤口才能确定。”

  “好,‘赛华佗’果然名不虚传,你若能医治好小儿的病,老夫必当重谢。”文老爷子呵呵笑道。

  其他的郎中面面相觑,都感到不可思议。

  “你们既然跑一趟,老夫发给每人五两银子,就请回吧。”文老爷子对他们说道。

  众郎中摇着脑袋离开了,他们始终弄不明白,这个“赛华佗”竟然仅凭摸脉便看出病人为暗器所伤,这也太夸张点了吧。

  “毒叟老兄,就请你陪着‘赛华佗’为小儿详细诊治吧。”文老爷子说。

  巴山毒叟领着莫残再次回到内室,在一旁盯着他检查文少白的身体。

  这个文公子倒也不愧为“粉面书生”,皮ròu白净细嫩像女人一样,肾俞xué处有一个小dòng,dòng口皮ròu有烧灼的痕迹,这是真气泡高速she入时摩擦生热所致,气泡在肾俞xué内破裂,足太阳膀胱经已经被炸断,除非能重接经络,否则无药可治。

  莫残望着自己的杰作,面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怎么?发现是何种暗器了么?”巴山老叟问道。

  “嗯,略知一二。”

  “是什么?”

  这个巴山老叟,方才文老爷子称呼他为“毒叟”,昨晚的毒肯定是他下的,可自己一直在留意并未发现他是如何动的手脚。既然能够称作“毒叟”,说明他使毒的功夫定然不弱,究竟是哪个环节上出的问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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