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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炒房]聊斋之致富经_打灯的戳戳【完结】(35)


傅江看着眼前陌生又熟悉的一糙一木。这条通向他新家的街已经完全进入了秋天,脚踩上去落叶咔嗤咔嗤响着,而那栋他前不久还认真装修一番用来讨好心上人的房子,现在不知是不是已经蒙了灰尘。
不知不觉,天地已经轮转了一整个季节,习惯了苦寒之境的风雪的傅江,此时倒不觉得深秋的风有多凛冽。
他的心是滚烫的,脑海里的念头也是滚烫的。他想要的人,一定要找回来!
新家的布置依旧是安远道喜欢的样子,和傅江离开时没什么两样。傅江一点点看着,想从薄薄的灰尘里找到一丝人气。
卧室的窗帘拉着,显得有些yīn沉昏暗。傅江拉开帘子,让阳光好好拥抱他最花心思的房间。他希望挑选一张最舒适、最温馨、最能调/qíng的大chuáng,chuáng头灯要有温暖柔和的光,衣柜要足够大,能塞下安远道所有的衣服……
他摸着chuáng单冰冷的触感,被子叠得整整齐齐――这是安远道唯一会做的家务。
抖开被子,原本折叠起来的地方已经有了很深的印子。傅江把被子抱到阳台,用旧报纸垫着晒晒,又洗了抹布把衣架子擦了擦,拿出不少东西来晾晒。
既然起了头,傅江就有了动力,gān脆拎起拖把,大扫除起来。
一切收拾妥当,傅江躺在空dàngdàng的chuáng上,想着把人追回来的计划,不自觉咧开了嘴角。
歇了一会儿,傅江出门吃饭。所幸他的车还在,而且也是很久没开了,于是又顺便把车送去洗。洗完车,他就开着他心爱的老伙计去了公司。
他们的鬼屋中介所自然也是很久没开张了,门口贴着大楼的物业通知和安远道走时留下的字条。傅江将字条摘下来,看着上面熟悉的字体,心里终于有了点底气。
还好,他不是不回来,只是离开一阵。
傅江刷卡开锁,进公司,打开所有灯,打电话让物业送来新的饮用水,又叫了清扫服务。
他自己则坐在安远道的位置上,翻看满桌子各式各样的鬼屋资料。
安远道桌上的资料都是之前找培养皿的时候留下的,傅江一一翻看,有看到他随手写在笔记本上的一些备忘信息,大致开始了解安远道那一阵在忙些什么了。
没想到自己离开这段时间里,安远道也成长为能独当一面的灵媒了,傅江一时之间有点难过,好像一直依赖着他的那个孩子终于长大,他既为之高兴,又难免不舍。
但他明白,爱和保护到底是两码事,他可以保护安远道一辈子,但因为爱,他愿意看着安远道往前走,自己只在身后紧紧跟着就好。
安远道的电脑上还存了不少资料,最新编辑过的一份文档是芬兰一栋鬼屋的资料,但文档里除了鬼屋的具体地址以及一个意味不明的“文焘?”,其他没有任何内容。
傅江把这个位置键入搜索引擎,也没能找到更多有用的信息。
此时傅江忽然注意到电脑键盘下面压着一张便签纸,之前他的手搁着就看漏了。
抽出来一看,是芬兰的行程计划,包括日期、航班、前往鬼屋所在小镇的jiāo通方式等等……
“芬兰?哼,小东西跑得还挺远。”
看来鬼屋中介绍还要再歇业一阵子,他得“千里追夫”去。
而安远道对于自己即将要被围追堵截的命运并没有自觉,住在雪屋的第二个晚上就在电影和安稳的睡眠中度过了。
一觉醒来,又是个好天气。北国的太阳虽然不带温度,但明晃晃的亮光还是给人以希望。
这一天,三人guī缩在雪屋里完全不想出门。
文焘昨晚消灭了第二波的小鬼,当即感觉整个屋子里的怨气更加深重了。今天一早安远道起chuáng也察觉出了不妥,看来是王禄已经有了怒意。
好在它现在已经没有那么qiáng大了,长期没有人靠近雪屋也让它失去了给养,现在他只能在夜间放出一波小鬼,白天不能作祟。
文焘猜测此时王禄已经按耐不住了,不出两晚可能就会让自己手里的小鬼倾巢而出,等把它手上可以驱使的虾兵蟹将都肃清了,就可以想办法把它本尊引出来。
所以接下来两个晚上可能会比之前两晚凶险得多,不论是小鬼的数量还是杀伤力都会有一个大跨度。
不过对于文焘来说这构不成什么威胁,只是嘱咐安远道和杨一善不要轻易出来,他俩到底是小脆皮,经不起伤害。
安远道算是看出来了,文焘对杨一善是真有了感觉,总是忍不住去关心他,但又不敢彻底靠近。
感qíng是这世界上最说不清也道不明的了,他安远道和傅江就算有前世姻缘注定,现在也落得这么个下场,更别说像文焘这样根本不在轮回规律中的异类了。
他在世上活了多少年,遇到过多少喜欢的人,有多少次忍不住靠近,又能换来多少年短暂的欢愉?
或许对他来说,人事变迁过后他总会觉得没有意义,但却依然不能阻止自己动心,这是最痛苦的地方吧。
杨一善很单纯,也有点固执,又害怕鬼又好奇得要命,脸皮比馄饨薄,心肠比豆腐软,可却偏偏去做了个“光荣的人民警察”。
文焘对于这种站在保护他人立场上,却比谁都更需要被人保护的小软包是最没有抵抗力的,所以当在水晶缘第一次见到他时,就忍不住凑了上去。
本以为只有一面之缘,没想到命运却从来都喜欢横cha一脚,文焘常常觉得,自己和很多人的缘分都是被命运玩笑一般凑在一起的。
但如今同住一个屋檐下,整天胳膊挨着胳膊被子隔着被子的,他虽然活了几百年,但生理上一直算是血气方刚的成年男子啊……
文焘十分担忧一直憋会不会憋出病来,更是后悔为啥要带杨一善过来,他现在只能祈求雪屋这件事尽快办完,他好滚回他温暖舒适的单身老巢去。
可惜杨一善小绵羊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也没感觉出危险的气息,一整天下来各种往他身边凑,问他这问他那的。虽然都是和业务相关,什么法器啦布阵啦这些东西的基础知识,但小同志老这么粘过来,屋里又开着暖气热和得很……
到最后,连本来挺迟钝的安远道也觉察出了不妥,像看色láng似的盯着文焘,好像怕自己一个不留神,杨一善的jú花就要遭殃了。
天地良心,他文焘可不是傅江那样的种马,实在是此qíng此景害得呀。
……
是夜,第三波鬼出来得很早,甚至安远道和杨一善都还来不及躲远一点儿。
来的小鬼一共有十一只,数量之大令人咋舌,而且各个目光凶悍,形体也更加清晰,连五官都几乎ròu眼可见。
杨一善吓得几乎腿软,扒着安远道的胳膊不知该如何是好。安远道只能尽量安慰他,把人往角落里带。
但这屋子里没有完全封闭的房门,各个房间都是半开放式的,他俩躲得再好也没什么用,小鬼数量太多,文焘一时间也有点应付不过来,一下子就从大部队里溜出了三只,其中两只往安远道他们这边过来了。
安远道白天时为了以防万一,放了两张符纸在口袋里,此时刚好派上用场。
他摸出符纸,尽量冷静地等着那些小鬼飘过来,然后各自贴上符纸。这种符纸对鬼魂的伤害是很大的,他们痛苦咆哮着,过了一会儿形体就开始消散。
剩下那只溜出来的小鬼本来就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见同伴陨落,立刻自上而下俯冲过来。
此时安远道已经没有能用的符纸了,只能跟文焘求救。文焘远远应了一声,却因为被好几只小鬼死死缠着,一时半会儿过不来。
小鬼很快飘到了眼前,对着杨一善光亮亮的额头就是一穿而过。
安远道:“卧槽文焘爸爸你的小朋友被鬼穿脑子啦!”
文焘顿时怒得原地跳起三尺高:“什么?!!!”
文焘解决掉眼前的几个小鬼就冲过来帮忙,安远道也跑去包里拿剩余的符纸,过了一阵子,两人忙得满头大汗,可到底也是把小鬼们都搞定了。
再看杨一善,qíng况不太妙。人已经失去意识,昏倒在了墙角里。
文焘急忙抱起人放在被褥上,一会儿掰掰眼睛一会儿掰掰嘴巴,查看地万分仔细。安远道见他紧张地不得了,一时间也不敢上去打扰,就远远看着。
所幸文焘经验老道,很快就控制住了杨一善的qíng况,杨一善开始沉入梦乡,表qíng也从痛苦的神色慢慢变得放松。
文焘此刻撑着脑袋侧躺在杨一善身旁,生怕他突发什么qíng况。
靠得这么近,文焘再想忍也是忍无可忍了,就开始小动作不断:捏捏小手、亲亲眼皮、摸一把腰……
安远道看着只觉得辣眼睛得很,默默转过头去,大被蒙过头,不去看他俩。
这一晚,安远道大概受了隔壁chuáng的粉红泡泡影响,非常少见地梦到了傅江,而且是全果的、健硕的、可口的、伏在他身上的傅江……
半夜醒来洗裤子的安远道想着:可能契约解除后,傅江对他的前世执念不复存在,可是自己这一世却已经栽进去了。
“当真是风水轮流转啊……”

☆、芬兰雪屋(柒)

安远道独自一人走在冷清的街道上,此时时间已经不早了,天却还没有亮透,周围不少商铺刚开张,偶尔走过一个两个上早班或是赶车的路人。
这种清冷的温度下,仿佛头脑也跟着清醒了不少,很多他许久没想起过的事也开始浮现在脑海里,一遍又一遍来回播映着。
街边烤面包的香气让他想起大学时,傅江去秦佑那儿帮忙,学了点烤面包的手艺,说以后工作了,天天早上给他烤两片吐司,煎个荷包蛋,再烤一小片培根ròu……
可惜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有时候想起来觉得一年两年很短暂,一眨眼时光就匆匆过去了,但有时回想起这些人事,却又和现在变化太大,几乎想不起来中间发生了什么,才变成如今这个样子。
如果他再一次遇到傅江,是不是已经形同陌路了?
如果……
安远道眼前有点模糊,隐隐约约看到前方街口站着个人,裹着两件又长又厚实的大衣,围巾帽子一应俱全。那人就这么安静站在那里,看上去特别像……像他的傅江。
傅江?
“怎么?有一阵没见,变傻了吗?”久违的脸上绽放出温和的笑意,就差抬起手来揉安远道脑袋上的呆毛了。
“……你……你怎么在这里?”安远道觉得自己神经短路了,说话都不利索。
傅江笑意更甚:“来玩儿的,最近有针对单身狗的芬兰全境特价旅行团,特别便宜。”
安远道愣愣地点了点头,想到杨一善也来这儿玩,瞬间就信了傅江的鬼话。只是此时两人之间的气氛颇为尴尬,傅江只是一味轻笑着,看得出心qíng不错,却没了以前那种自然而然的亲昵。
而安远道就更加僵硬了,特别是觉察出了傅江的疏远后,更是两条腿定在原地,连走近一点的勇气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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