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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径归何处_凤阁烟雨【完结】(46)


南宫意笑道:“想你了。”聂流尘满意地移开,南宫意攀上窗子,跳了下来。
聂流尘其实有点哭笑不得,继上次在他家院子门口蹲守,然后是翻墙,这次居然还学会了爬窗,小时候南宫临教的?他问道:“你父母和你大哥知道你变成这样,真的不会杀了我吗?”
南宫意关上窗,叹了一口气说道:“我怕过段日子离开h港之后,就很难有机会去找你了。”他们两人的身份就在那里,独处的机会真的很难得。
聂流尘觉得无比心疼,主动上前去给了他一个拥抱。
南宫意道:“不过一定会有办法的。”
聂流尘笑了笑,说道:“子念,真的很难。”他反手翻开两个药柜,拿出两种药材,举在手中道:“这是雪莲,这是墨兰,雪莲孤立高山,墨兰独居深谷,这两种花注定无法生长在一起。”
南宫意看着他的眼睛,没说话。
聂流尘把药材放回去,说道:“你若想留下来,就在这里等一下吧,我现在真的很忙,不能陪你。”
他转身开始配制药材,偶尔念念有词,全神贯注,在各个药柜中穿行,抓药,验药,时不时将手在旁边微润的手巾上擦一下。不一会儿,他眼前的桑皮纸上,就堆了一座小山,许久,他又清点了一遍,这才松一口气,包好,在旁边一个小炉子上暖了一下手。
聂流尘抱着手炉一回头,看到南宫意依然站在药柜边,连站的姿势都没变过。他笑道:“站得这么老实?”
南宫意道:“怕打扰到你,需要我帮忙吗?”
聂流尘哭笑不得,道:“我若需要帮忙,门外全是我的人,何须劳烦南宫少爷。”
南宫意说道:“我看你一个人忙进忙出,全神贯注,周围qíng况都注意不到,不怕我偷袭吗?”
聂流尘摆摆手,笑着说道:“世人说南宫少爷谦谦君子,品xing正直,我还怕你偷袭我不成?”他提了药包,回头看了南宫意一眼,只将门开了一条小fèng,递出去,吩咐道:“去煎,三碗水熬成一碗。”
说完关上门,放下手炉,拿起门边矮柜上的手套准备戴上。
谁说南宫意是谦谦君子?谁说他不会偷袭?
南宫意突然走过来,抓住聂流尘的手,把他戴了一半的手套拉下来,往边上一扔,拿起他的手在唇边亲了一下,然后把他的身子扳过来,按到墙上,声音很大。
门外的蛇祖门人听到异响,赶紧敲门问道:“副门主,怎么了?”
聂流尘对门外说道:“没什么,我的药柜倒了。”
他的声音有点慌张,门外的声音显得更担心了:“您没事吧,要属下帮忙抬起来吗?”
聂流尘近距离看着南宫意的脸片刻,道:“不用,你忙你的去吧。”
门外的声音说道:“好,我就守在门口,副门主有事只管叫我。”
南宫意两只手环住了他,把他在墙上压得更紧了,然后低声在他耳边说道:“你现在可有空理我?”
聂流尘笑了一下,学着他的样子,附在他的耳边说道:“到后面去。”
南宫意耳朵敏感,如今被他呼了几口气上去,只觉一痒,手上的劲力也松了不少,聂流尘趁机拽着他,两人推推搡搡地纠缠着来到了最后面一排药柜,南宫意把他压在药柜上,吻了上去,对方很是配合,两人一点点加深这个吻。
过了一会儿,聂流尘被亲得头昏眼花,脚下一个不稳,向地上倒去,南宫意赶紧抱住他,翻了一个身,让他压在自己身上。
聂流尘喘着气,从他胸膛上抬起头来,问道:“你没受伤吧?”
他的手压在南宫意胸膛上,急促的敲击声从他指尖传来,南宫意眼神微变,扯下一块用来盖药柜的布,铺在地上,一个翻身将聂流尘压在了下面,抓住他的两只手,按在身侧,滚烫的气息落在他的面颊上,灼烧着他。
门外的蛇祖门人又开始拍门了。
聂流尘犹豫了很久,终于还是叹了一口气,喊道:“我在翻箱倒柜找东西,如果没叫你们就别管了。”
他这句话说完,便感觉脖子上一热,南宫意的唇落在了他的颈间,并慢慢下滑。
聂流尘看着天花板,眼眸一沉道:“等等!”
南宫意抬起脸,露出询问的表qíng。
聂流尘挣出左手,揪住他的前襟,意味深长地看着他,问道:“南宫少爷,你想做什么?”
南宫意眯起眼睛,藏住微微发红的眼睛,说道:“我想……”后面两个字,他弯下身,说在聂流尘耳边。
聂流尘盯着他衣襟上一朵朵琼花,一个恍惚仿佛看到了忍冬居旁边大片的琼花开放,一时间眼睛里只剩下这个,他放开他的衣襟,抬起脸,正视着南宫意暗含着危险的的眸子,说道:“南宫少爷,略心急啊……如你所愿。”
他伸手拔掉南宫意发冠上的簪子,发冠滚落到地上。南宫意的头发披散下来,铺在他们身上,他的神qíng凶狠宛如当年他们在郁离山下共同击杀的láng妖,聂流尘撩开落在他眼前的一缕头发,抬头吻了上去,然后伸进了南宫意的衣襟里,拨开了那片琼花。
南宫意抓住他的手,手上的力道相当大,掐得聂流尘手指一松,他低吼道:“叫我子念!”青白色的修士服外袍在南宫意身上滑落,他支起身,去解聂流尘的腰带,他的腰带系法复杂,一时间解不开,他一生气,便想用力扯,聂流尘赶紧拦住他,说道:“你让我等下怎么出去。”说完便自己解开腰带,黑袍松开,南宫意看到当年那个玉佩还在他的脖子上。
南宫意神色一凛,动手一点点剥去他身上的衣服,聂流尘觉得这样慢悠悠的反而更羞耻,gān脆自己动手解除身上所有的束缚。等南宫意解开所有的衣物时,聂流尘已经好整以暇地抬手从一个柜子里翻出一瓶膏药,放在了他的手边,摸着他的脸意味深长地说道:“你如果继续,就真回不去了。”
南宫意抓住他的后脑,把他的脸贴在自己眼前,闻着他身上馥郁的药糙香,哑声说道:“你便是我的归处,还想赶我去哪里?”说完便堵住了他的嘴。反正接下来,不需要说话。
(河蟹爬啊爬)
许久之后,聂流尘才勉qiáng开口道:“我说外面有人,你怎么就听不懂呢?”
两人又在地上抱了很久,南宫意很怕他冻着,他看着身下的人,刚才为了不发出叫声,聂流尘把嘴唇咬得惨不忍睹,他又忍不住亲了亲。他想起身,聂流尘忽然又抱住了他的脖子。
“当初是不是你自己的选择,你为什么选择忘了我?”虽然觉得这个状态下问得不是很合时宜,聂流尘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你自己说你这么喜欢我,为什么可以选择去掉关于我的回忆?
南宫意把披散的头发拨开,手撑着脸,静静的看着他,指了指自己的心口,说道:“我不记得那晚发生了什么,只记得被人救回去之后,他们说,郁离山上的人都没有了,都成了凶尸和怨灵,我在chuáng上躺了三天三夜,吃不下,喝不下,起不来,大夫什么都查不出来,只说是心病。父亲告诉我,有一位咒术师会用蚀心咒,虽然很痛苦,但能忘记一切,重新开始。”
聂流尘用手描摹着他五官的轮廓,说道:“自己好好活下去,也确实是一种好选择。”
南宫意垂下眼睛,说道:“他们说,就像一根钉子从心里拔出去,也许会留下一点点伤痕,但不会再痛了,确实如此。后来我想起一切,但是你又已经离我而去时,我终于知道痛苦和悲伤铺天盖地而来是怎样的感觉,幸好,我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少年,不会难受到放弃自己了。”
聂流尘将手指按在他锁骨下一点疤痕上,轻轻抚摸着,说道:“后来我想着,也许想不起来,对你是一种好事。”
南宫意摇头,柔声说道:“如果一辈子无喜无悲,也不动qíng,就真的白过了。”
聂流尘忽然笑笑,说道:“我可以理解为,你因为蚀心咒变成那样,从此不哭不笑,都是因为我么?我可不可以厚脸皮的说,没有再次遇到我,你就算白过一辈子了。”
南宫意说道:“这不没有白过吗?”
“我在想,我对你还真好,你要什么给什么,如果我就是不答应你,你能如何?”聂流尘露出狡猾的笑容,把头后仰,露出白皙修长的脖颈,半眯着眼。
不过他很快就知错了,因为他看到南宫意眼睛里又爬上了血丝。
(河蟹爬啊爬)
南宫意在聂流尘耳边道:“你会陪着我。”
“好。”聂流尘勉qiáng地应答着。
“一辈子。”
“好。”
“别再走了。”
“这个……好好好!饶了我吧!”
又过了很久,聂流尘从迷|乱中醒来,推推身上的南宫意,有气无力地说着:“清理下吧,咱们在这里呆了这么久,外面的等下会撞进来的。”
南宫意抬起头,说道:“赶紧穿好衣服吧,别冻着。”
他披了一件衣服去找擦拭的gān布,看到装药的竹篮里面铺了一块,就抽了出来。
“唰啦”一声,地上的聂无尘恨得牙痒痒,说道:“这是装决明子的,等下全跑到篮子fèng里了。”
“你就不能先管管自己吗?”南宫意让他扶着自己坐起来,低头帮他清理。
聂流尘看着被自己踢翻的药箱,自言自语道:“原来翻箱倒柜还可以这么解释。”
南宫意抱着他,认真擦拭着,忽然,一只手把他的脸掰过来,吻了上去,许久,两条虎牙刮了刮他的嘴唇,聂流尘满足地笑道:“说好啊,千万别太放在心上。”
南宫意手一滞,问道:“什么意思?”
聂流尘道:“纵是山崩地陷,生长雪莲和墨兰的地方挨到一起,两个中至少有一个会枯萎的。”
南宫意手中的gān布落了下来,他忽然弯下腰,把聂流尘按倒在地,在他耳边说了什么。
聂流尘神qíng复杂,将眼睛放在他锁骨下的伤口上,闭上眼又睁开,说道:“你可别再来了,我真的已经没力气了。”随后推开他,坐起来,抚摸着他的脸,又是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qíng,轻声说道:“子念,这些话说说就行了。”南宫意像是忽然泄了气,什么都没再说,只是替他和自己整理衣物。
过了很久,门口响起了敲门声,门人说道:“副门主,药已经煎好了”。
“我马上就来。”聂流尘已经整装完毕,正在帮南宫意束发,他仰着脸帮他戴好发冠,用手指轻轻摸了一下上面的羊脂玉,自言自语道:“和想象中的一样温润。”然后脸低下来,手指滑到他的脸上,说道:“和它的主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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