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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径归何处_凤阁烟雨【完结】(47)


南宫意还没来得及说话,他已经前进一步,主动抱了上去,他有些腿软,gān脆整个靠着他站着,说道:“子念,无论如何,谢谢你这么说。那个……爬窗多不好啊,我想办法把人支开,你等下还是走门吧。”
后来,等聂流尘回到药房,发现紧闭的窗户又打开了,他站到窗边,摇摇头,手指按在嘴唇上,漾起一点笑意。
作者有话要说:  推了再说~反正某种程度上老夫老妻了~

☆、构陷(一)

聂流尘的药方让蛇祖门照顾的小孩子一个个好了起来,这一天,南宫意带领琼华的门人来找他,商量把药方公布的事qíng,邵成秋长老去城南查看病人了,蜀山尚未到来。
“我看这个方子……还好,而且上面糙药确实很常见,可以。”站在小院前,琼华门的丹修看着手中的药方说道。
聂流尘笑笑,说道:“就等邵成秋长老认可了。”
忽然,他们身后响起了一阵哭声,以及一个凄厉的叫声:“这个药方不能用啊!”
几人回头,只见巷子门口站着两个人,聂流尘看到其中一个是摇着扇子的米颍沧。
米颍沧身边站了一个人,南宫意一看,居然是王九,只见那王九浑身是血,歇斯底里地高喊着:“各位仙师为我做主啊!”他在那手舞足蹈,声泪俱下,哭得如丧考妣。
他在那里撒泼打滚,旁边的修士们也没法不管不顾,便有人问道:“何事?”
王九趴在地上,大声说道:“小人王九,一个倒卖糙药的。那边那位仙师,他说他要靠着那副方子,收集一些尸首,说什么这些药现在看着能让人好起来,过几天,就七窍流血死了,正好拿去炼什么凶尸、尸蛊什么的。但如果要害人,那方子里的一味药就要换掉,这两种药材都是相似的样子,不过一个是救人的,一个是害人的。他让我弄些个害人的药,当成救人的药卖,我一听,这哪成啊,咱老王家几辈子的yīn德都败光了!我不肯,他竟将我关在那院子里,打得小人头破血流啊,小人今早趁着他在外头,屋里防范松了,这才跑出来。”
他一边哭一边指着聂流尘,又说道:“仙师啊,你要尸体就去野坟堆里挖,哪能祸害了全城百姓啊。”
在场众人神色皆是一凛,聂流尘站在所有人最后,他眯起眼睛,yīn郁地扫了王九一眼,但他这个表qíng,除了王九和米颍沧之外没人看到。
王九一见聂流尘的眼神,打了个哆嗦,然后接着哭,看起来哭得又真切了几分。米颍沧嘴角则微微翘起了一点。
所有人的目光又回到了正伸手捏自己左耳的聂流尘身上,半天没人说话。
忽然一个修士喊道:“聂流尘,你说这药可行,但现在时间这么短,我们如何信你?”
他一开口,四周便瞬间七嘴八舌地讨论了起来。
“全城百姓的xing命啊,怎么可以儿戏?”
“我看这药方里面有几味单独拿出来都是有点毒xing的。”
“哼,一个毒修做的药,想来确实也可疑!”
“这要是全城都死光了,那得是多大一个凶尸军团啊!居心叵测!”
王九看到自己的话起了效果,赶紧添油加醋,喊道:“聂仙师,你这么做会遭报应的,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啊!”他抬头指天,忽然看到屋顶上跑过一个穿着和聂流尘一样衣服的小姑娘,她一转脸,看向他,小姑娘脸背着光,看不清楚,但能看见眼睛和兔子一样是红色的,王九觉得背后升起一股凉气。
等周围稍微安静点之后,聂流尘斜眼看了一下屋檐,笑了一下,说道:“王九,我何时在何处把你打成这副亲娘看了都嫌弃的模样?我这院子里面的每个房间采光通风都那么好,你被打成这样街坊四邻能听不到?”
王九赶紧说道:“你们的地窖!昨天晚上,在地窖你用鞭子抽我,还拿刀划我。”
昨天晚上?聂流尘给南宫意递去一个调戏与挑衅兼备的眼神,昨天晚上他怎么记得自己看到病人完全好了,决定好好休息一下,就溜到某人在客栈的房间里去了,结果被某人折腾了半宿,到现在还有点腰酸。南宫意轻咳了一下。在对方准备开口说他又拖着自己去散步之前,聂流尘张开五指,在额头上按了一下,微微摇头,让他什么都别说。
聂流尘脸上露出一派如沐chūn风的笑,说道:“如果是昨天晚上,我哪有时间去打你?”
旁边一个矮胖的琼华门修士问道:“那你倒是说说,你昨晚上gān什么去了?”语气不善。
聂流尘看着他说道:“我不像这位□□,一看昨晚就做了些看书写字背心决之类的高雅事qíng。”
那名矮胖修士皱眉道:“谁和你是□□,那你gān了什么不高雅的事?”
也是,谁跟你□□,要修也是跟你们家少爷双修。聂流尘捏捏下巴,暧昧笑道:“去花前月下,寻chūn宵美景。”从他的方向刚好可以看到南宫意,对方果不其然把脸偏向了一边,不知道红没红。
周围一片静默,那名问话的修士怒喝道:“不知廉耻!”
要不要这么大反应,触你伤心事了?聂流尘抱着手臂,说道:“这倒是奇怪了,这位□□,啊不,这位仙师,我和我的有qíng人花前月下吟个诗喝个酒竟成了不知廉耻,好心做副便宜药出来竟成了居心叵测。”
那名修士愤然说道:“现在疫病当前,在如此关键的时刻还……还寻……”
聂流尘笑着帮他补充道:“寻chūn宵美景。我的病人都好了,当然可以想gān嘛就gān嘛去。”
王九听到谈话内容跑偏,赶紧喊道:“仙师,为我做主啊!”
聂流尘扬扬眉毛,心想着拖这么长时间差不多了,便说道:“我蛇祖门在这小院子里可只有一个地窖,你倒是说说,我在哪里打的你?”
王九往前一指,说道:“我带仙师们去。”
他跑进小院子里,指着房子最边上一间只有一扇小门,门口贴着符咒的房间说道:“那儿。”
聂流尘看了一眼屋檐上伏着的项罄染,对方点点头。他说道:“王九你可不能乱说,这里面放了蛇祖门特别重要的东西,怎么会用来关你打你?”
王九道:“我岂会胡说!”
聂流尘递了个眼色,门人把小房间门打开,他又说道:“咱们进去指认一下。”
王九跑进去,顺着阶梯下到里面,一跺脚说道:“就是这!”屋里很黑,他偷偷把身上水囊中装的血倒在地上。
忽然,地板掀起,两个黑影跳出来,王九吓得跑上阶梯,被扑倒在台阶上,那两个黑影张嘴要咬。
项罄染一声口哨,扑咬王九的身影停住了。
飞尸!两具!一虎一豹。
南宫意看了一下,忽然鼓起掌来,认真道:“了不起!门口的符咒是用来封印飞尸的,如果在门里面,飞尸见血气则bào起,王九先生昨晚是怎样的浴血奋战,才扛下两具飞尸的攻击的?”
聂流尘继续说道:“如果血是一直从身上伤口涌出的话,飞尸连我们都控制不住,王九,是了不起,能得南宫少爷喝彩,不容易。”
王九苦着脸,看着近在咫尺的獠牙,差点晕过去。他定定神,慌慌张张地爬起来向外飞奔,穿过众人跑向米颍沧。聂流尘面带冷笑,不紧不慢地跟在他背后。
项罄染摇了一下铃铛,飞尸又跑回了小房间地下,蛇祖门人关上门,贴好符咒。
忽然,旁边的小巷里又窜出两具飞尸,是两头山魈,脖子上各挂了一个大铃铛,铃铛上有一张符纸,尖利的长牙再次咬向王九。
“糟糕!”聂流尘拔出青锋,冲上前去,提起王九的衣领,接触到他的时候脸色变了变,他一刀刺向山魈,其中一头山魈被刺中一刀,喷出一点黑血来,另一头被聂流尘一脚踹到鼻子上,向后退去,它们龇着牙,恶狠狠地瞪着聂流尘,转着圈,又再次扑了上来。
南宫意拔剑想上去帮忙,聂流尘高喊道:“别过来,山魈和王九身上都有纳灵符,跟你们灵修是相克的!”他把王九护在身后,青锋刀舞得飞快,阻挡着山魈的爪牙。几个蛇祖门人提着武器跑到旁边,时不时在山魈身上砍一下,但因为这两具飞尸皮糙ròu厚,收效甚微。
很明显山魈是冲着王九来的,只对护着王九的聂流尘一个人发起攻击,聂流尘挥刀左右格挡,黑气在刀上蔓延开来,忽然,两头山魈从不同的方向同时发难,一起冲了过来,聂流尘在地上一拍,两条长腿各往两头山魈身上踢过去,踢得它们踉跄了好几步,撞塌了旁边一户人家门口的棚子和一段院墙。
一个老头从屋里跑出来,大叫道:“你拆我房子呢?给我住手!”
南宫意一边继续目不转睛地盯着聂流尘,一边掏出一锭银子从旁边递给他,老头拿了银子,愁容满面地一拍大腿,回去了。
与山魈缠斗许久后,聂流尘自知这么打下去不是办法,他趁着其中一头山魈被bī退的功夫,青锋向下一cha,从山魈背上钉到地上,又瞬间一甩袖子,抽出一把铁骨扇,往另一头山魈脖子上用力一削,山魈脖子断了一半。屋檐上跟来的项罄染已经取下背后的弓箭,她在屋顶上拉满了弓,找准机会,手一放,一支带着控尸符的长箭she到断了脖子的山魈身上,然后她又跳下来,就着坠落的力道把一把刻满符咒的匕首cha到了地上钉着的山魈天灵盖里。
一群灵修看呆了,他们中有的年纪比较小,没见过魔修打斗,现在见了这yīn气冲天、招招夺命的打法。付元琦很诚实地说出了自己的看法:“厉害……好看。”
南宫意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两轮新月,他斩钉截铁地下了结论:“当然。”
项罄染摇着铃铛,控制着两头飞尸,随手从上面扯下纳灵符,对聂流尘说道:“怎么样,身边带个yīn修好处多吧,这个月零花钱加倍。”
聂流尘收起刀,从吓晕的王九身上搜出纳灵符,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笑着说道:“可以,唉,我居然带出了一个财迷。”
项罄染取下腰间的峨眉刺,剖开山魈的后背,取出里面的控尸符,正待把自己的控尸符放进去,忽然,巷子尽头传来一阵惨叫。正准备逃跑的米颍沧跌倒在地,身上出现无数的黑斑,像一张被点燃的符纸一样,一点点燃烧起来,两头山魈也倒在地上,慢慢化为血水。
“是反噬?”聂流尘也被眼前的场景惊住了,邵成秋正好从巷子那一头走来,看到这一幕,连忙上前张开结界想要挡住反噬的力量,可是已经太晚了,米颍沧整个人烧成了灰烬,消失在风中。
聂流尘眉头紧锁,一重接一重,看来事qíng越来越复杂了。
作者有话要说:  聂大夫表示他就想来救人,哪来这么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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