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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命_顾禛【完结】(25)

  作者有话要说:  据说点击抽了……所以用留言让我感受一下我不是一个人好吗!_(:з」∠)_

  下周以及下下周都会非常忙碌,考试什么的选修结课考试写论文什么的班级的股票大赛什么的(最后一个完全不知道是在gān什么=皿=)……我会尽量抽出时间来更新的!

  ☆、第二十三章

  铭刻着“德溪廖家之位”的牌位上,有着唯独时间才能雕刻出来的沧桑感。

  肖云鹤在纷飞的纱幔里注视着这块血迹斑斑的牌位,不远处的窗户被山风chuī开,仿佛哀鸣一般地碰撞着发出噼啪的响声。牌位上的字迹已经被时间磨砺得圆润而且光滑,肖云鹤伸手抚过牌位上那一排深深的凹陷,仿佛自言自语道:“那颜家是廖行云的后人?”

  他几乎要笑出来,又对秦致道:“你知道当初廖行云是怎么死的?”

  这是时隔多年以后,衡青第一次在秦致面前主动提起廖行云。廖行云是德溪山庄廖家的当家掌门,年逾不惑,滇城富户乐善好施,人人都道廖家的行云老爷是个难得的好人。后来廖家一夜之间被毁,偌大的宅子被烧毁成一片断壁残垣的满目疮痍,廖家满门都未能幸存。而那年秦琅寰亲眼目睹了衡青在山庄起火后浑身是血的离开,随身长刀的刀锋上满是淋漓的血迹。

  人们都说廖行云是个难得的好人,秦致当然也一样。

  秦致不是不想相信衡青,哪怕在衡青离开之后他进到廖家听了廖行云拼着最后一口气对衡青的指认,他也始终不敢相信衡青是会无缘无故会对别人痛下杀手的人。他们原先是会相互欣赏的朋友,后来是亲密无间的爱人,秦致想从衡青那里得到一个解释,他甚至和自己说过只要这个解释还听得过去就不会在乎这个解释的真伪。可是衡青却一直没打算给他一个这样的解释,哪怕他们之间的关系因此越来越冷淡,直到从冬天的初雪变成深冬的寒冰。

  他们那时候没做到对彼此全无保留的信任,衡青或许做到了,可秦琅寰没有。说不清是因为骄傲还是自尊,再加上夜睿的推波助澜,当初他们会走到最后的地步也不奇怪,只是最后衡青同他说“我看错你了”的时候,秦致才真觉得言语gān涩到几乎无话可说的地步。

  衡青要比他骄傲多了,这是实话。

  可是直到最后,有关廖家的事qíng秦致还是没能得到一个解释。

  肖云鹤也从没和他说过。

  秦致以为他是不想说,况且这么多年过去也没必要说。

  只是肖云鹤在这个时候,很突兀地又把这件事qíng提起来。

  他缓缓道:“我那天会去山庄,是因为一个孩子拦了我的马。他说有人让他转告一句‘莫去德溪’给我,但我原本就没打算去。可后来我想了想,没人会无缘无故地让他说这么一句话,等我回去想问清楚的时候那孩子却已经死了,你知道吗,他死的时候手里拿的是你的玉佩,所以我才去了山庄,我还以为是你遇见了什么麻烦。”

  秦致看着他,忽然不知道自己该说点儿什么。

  肖云鹤不知道的那部分他很清楚,可他没对肖云鹤说过当初的始末,如今听肖云鹤这么说,他心里那种抹不掉就只能藏起来的愧疚又浮现出来。

  “廖行云求我杀他。”肖云鹤说,“他说他被人下了咒,生不如死,可他自己没办法自杀,他全家都一样,所以他动手杀了他全家,希望我能给他一个了断。我问他是谁做的,他说是你,我当然不信,可这跟我信不信没什么关系,廖行云的确生不如死,这是真的,所以我不介意给他一个解脱。可他死了之后我明白了,你相信廖行云是个好人,那你就不会相信他跟我说害他的人是你。廖行云会这么说只能是因为他自己居心叵测,可廖家仁义声名在外,人人都说廖行云仁义无双,可我呢?我要真说了什么,那我才是恶人。”

  “结果到最后,你果然没信我。”肖云鹤似笑非笑,取过那牌位旁边锦盒里的线香,用打火机点了,随手cha|进牌位前那个巴掌大的huáng铜香炉里,燃起一道细细的轻烟。

  肖云鹤最后的这句话说的非常平静,可在秦致听来,却远比指责更让他觉得难捱。

  他的声音里透出一种很苦涩的意味:“我早该想到的,你要是真想杀廖行云,就不会让他还能跟我说出话来。”

  肖云鹤摇头道:“我没有生你气的意思。”

  秦致还想再说什么,却被肖云鹤的吻给堵了回来。

  他的亲吻里带着很缠绵的意味,非常温柔。

  肖云鹤道:“你不用跟我解释什么,每个人都有不想解释的事,比如我跟恒叔那儿,就不想解释我姐的死。”

  秦致抱着他,在他耳边道:“对不起。”

  肖云鹤道:“那你以后就对我好点儿,怎么样?”

  秦致道:“好。”

  肖云鹤看着立在那里的廖家牌位,折断方才cha|进去的那根线香的同时道:“廖行云,别忘了,你早就闭眼了。”

  秦致嘴角微微一弯。

  肖云鹤道:“颜家要真和廖家有关系,那和夜睿有联系就不奇怪了。既然廖家的牌位已经在了……德溪,原来是这个意思,不是云锦,而是颜家……云锦的阵已经破了?”

  “恐怕。”秦致道,“现在就和一个摆设没什么差别。”

  肖云鹤道:“你不准备带我去看看衣冠冢?”

  秦致:“……”

  肖云鹤忽然大笑,笑得简直可以用丧心病狂来形容,秦致咳嗽了一声,道:“进去看看。”

  肖云鹤从善如流,看秦致掀开绣着红衣女人背影的门帘,跟着他走进卧室。

  颜慈卧室里的家具摆设同颜默心竹楼里的并没有太大的差别,都是一chuáng一柜一桌一椅,唯独多出来的是一张挂画。

  那张挂画看上去已经很有些年头,上面画着两个很年轻的女人,很亲密地手挽着手,长长的黑发则随意散着。

  她们身上的衣服均是以黑色作为底色,上衣右肩以及襟口处则是缀了亮片的红huáng蓝三色绣花缎面fèng补,袖口与裙尾处也有堆叠起来的各色纹样。两个人各自带了一串珍珠项链,圆润的珍珠在自然光的照she下散发出温润的光泽,她们的手腕上还都缠着一条青绿色的小蛇,不过从画上分不清是蛇样的镯子还是真的活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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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幅挂画上位于左侧的那个女人,正是肖云鹤梦中见到的那个红衣女人,而站在右边的那个女人,则在面容上同颜回生有几分相似。

  挂画的右上角有着一方小小的印章痕迹,从位置上来看应该是作画人完稿后的留印,不过因为年代久远的缘故,印章内的字迹已经变得十分模糊,很难辨认出写了什么。

  落款处作画的时间却写得很清楚,是一九七三年。

  肖云鹤道:“左边的这个是颜默心的话,那右边这个……”

  “恐怕是颜回生的母亲。”秦致道,“颜回生今年三十四岁,这幅画上的女人看上去不到二十,那按作画时间倒推回去,她就应该在一九五几年出生,今年差不多是六十岁,从年纪上来说正好比颜回生大出一辈,当年,也有可能是他父母的亲戚,比如姑姑之类,不过这一切的前提是他们家的辈分正常。”

  “颜回生……”肖云鹤道,“如果这个人真是颜回生的母亲,那她和颜默心……曾经有过非常亲密的关系。”

  肖云鹤用了一个“曾经”。

  秦致懂他的意思,按照先前的推断,颜家内部应该有两派势力,颜慈和颜回生是一支,以颜默心代表的又是一支。而挂画右侧的这个女人作为颜回生的母亲,不太可能教育出一个违拗自己意愿的儿子,那最大的可能就是她在后来因为什么和颜默心反目成仇,甚至联合颜慈杀死了她。

  能让两个女人反目成仇的有什么?

  爱qíng、地位、嫉妒……

  女人之间的战争,这些都有可能是导火索。

  但如果是这样的话,颜慈又为什么要把这样的一副画挂在房间里日日相对,就好像她们家家户户都挂着有疑似颜默心背影的门帘一样。

  秦致动手将那幅画从墙上摘下,收成一卷拿在手里。

  随着颜慈的消失和地图的损毁,他们的线索断了。

  不,地图的损毁其实不算什么大事,因为那张地图的内容就在秦致的脑子里,有没有那一张油纸的实物都没有什么区别。

  如果地图上那些黑点真的代表他们养蛊的方位的话,颜家的大本营就不会离这些地方太远。但实际上,那些黑点的分布极其杂乱,他和肖云鹤现阶段还没有那个jīng力能一一考察过去。

  那现在呢?

  夜睿也一直隐而不发,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但秦致知道,夜睿应该对已经发生了的这一切了如指掌,一直在暗中窥视着他们。

  “接下来该怎么办?”肖云鹤道。

  “我们回丽江。”秦致道,“如果我们什么都不做,夜睿自然会来找我们。”

  两个人离开白竺村后连夜赶回到黎明乡,乘上最早的一辆大巴车,返回到丽江古城找了间客栈住下,简单清理过后,肖云鹤又拉着秦致去附近的医院处理了一下手上的伤口。

  一番折腾过后,时间已经是四月十八日下午四点。

  两个人洗过了澡,枕着客栈散发出淡淡竹香的枕头,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直到晚上八点半,乔源的电话把他们两个从梦中惊醒。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可能没更新,所以今天二更~

  ☆、第二十四章

  在十八号白天的时间里,乔源联络了H大所在地警方和H大学校方负责人,希望从他们这里获得与欧阳周敬卢令以及欧阳陵有关的线索,但在jiāo谈中得知,当地警方和校方也正在寻找欧阳陵的下落。

  欧阳陵失踪了,报案的是欧阳陵的母亲,也就是已经过世的欧阳周敬的妻子,宣瑛。

  宣瑛是H大汉语言文学系已故教授宣长顺的女儿,学生时代继承了父亲的衣钵,在本科和研究生阶段均就读于汉语言文学系,毕业后留校当了老师。一九七六年宣瑛在父母及长辈的撮合下认识了同校考古系最年轻的副教授欧阳周敬,相处半年后在民政局登记结婚,两年之后也就是一九七八年,二人的女儿欧阳陵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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