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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谋_顾禛【完结】(22)

  三起爆炸案发的时间刘秀芳都有不在场证明,她的邻居都曾经看到过她,她又不会瞬间移动,不可能上一秒她的邻居还看见她,下一秒就到三个半小时车程开外的A市来筹划绑架案了。

  在jiāo谈中刘秀芳提到了当年她和李沛桥离婚时候的事qíng,据说当时是一个自称来自光明律师事务所的,叫邹宇中的律师亲自上门,说要帮她打赢这起离婚官司。刘秀芳当时很信任他,把很多证据的原件都给了他,没想到这个邹宇中和李沛桥竟然是一伙的,他们联手销毁了证据的原件,又伪造了新的有利于李沛桥的证据,这才从刘家手里夺走了那个厂子。

  殷浩已经在当地询问过了,这里确实有一家叫光明的律师事务所,也确实曾有一个叫邹宇中的律师,但他几年前就不在这里工作了,或者说是消失了。

  这个说法也得到了刘秀芳的证实,她败诉之后邹宇中就不见了,为此她还亲自上了光明律师事务所的门想讨个说法,但那个时候律师事务所的人也都不知道他去哪儿了。当时律师事务所里的人本来想帮助刘秀芳,但因为她手中已经没了证据,对事务所里的其他律师也不再信任,父亲又被李沛桥气出了急病,因此就没有再提请上诉。

  刘秀芳和李沛桥又是在经济和感qíng上都有矛盾的关系,肖云鹤想了一下,让许愿和殷浩把她带回A市。

  范怡静的资料则是来自于乔源。范怡静是个模特,今年二十三岁,和李沛桥有过暧昧的传闻,据说是被李沛桥包养的嫩模之一,前些日子去了外地一个车展当车模,最近也失踪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少爷的过去等时机合适了我再继续写……

  先回来折腾折腾他媳妇=3=

  ☆、第十八章

  “和案子有关的人不是死了就是失踪了?”舒凌道,“这算怎么回事儿?”

  “现在下落不明的有三个人,赖海明范怡静和那个律师,我们现在能找到的只有刘秀芳……”乔源道,“赖海明和三名死者的关系还不清楚,可是范怡静和那个律师都跟李沛桥有关啊,高思韵和盛文典也是……这起案子的中心会不会就是李沛桥啊?”

  “有可能。”肖云鹤说,“但我总觉得不会那么简单,高思韵的保单受益人为什么会是盛文典,还有取款的那个疑似高思韵的女人。而且C4的总量据说有三公斤,按照傅组他们的意思,目前的这三起爆炸案中C4的总量可能还不到一公斤,甚至更少,那剩下的炸药他准备拿来gān什么?”

  “也许是我们想得太多了?”乔源说,“保单那个也许是因为盛文典是高思韵的真爱?不过要真是真爱的话高思韵的眼光得悲剧成什么样啊……”乔源停止了自我吐槽,提出了另一种可能,“或者是盛文典bī着高思韵写的自己的名字,用什么把柄威胁她之类的,比如那色|qíng录像?总而言之先不管为什么盛文典的名字会出现在受益人那里,有可能是盛文典贪图高思韵的保险金实施了谋杀,毕竟他欠着一百多万的外债啊。他担心李沛桥看出了什么,就把他杀人灭口,盛文典当时在医院安置炸弹也很方便。后来钱拿到手了,但是被另外的人知道了,于是盛文典又被杀人灭口了?”

  “我觉得乔源的这个思路没准是对的。”舒凌说,“盛文典是做经纪人的,从他的jiāo际圈子来看,他不具备接触C4炸药的条件,那他就很有可能有一个懂得爆破的同伙。盛文典想用高思韵的保险金还债,也许是事成之后他们分赃不均,他的同伙起了杀心,制造了第三起爆炸案?”

  “对啊,第一起预言谋杀是刊登在日报上,第二起预言谋杀是手写的信件,第三起预言谋杀却是在电台直接通报。”乔源说,“真要说起来的话,我们根本没有证据证明前两起爆炸案和第三起爆炸案是同一人所为啊。而且如果是盛文典和他的同伙作案的话,保险柜的开柜人很可能也是这个人啊,不就都有眉目了。至于那个很像高思韵的女人,八成是安排过来混淆视听的吧?”

  “那些不见了的人又怎么解释?”

  “很简单啊,赖海明在日报上加上了预言谋杀的消息,怕警方追查于是就跑了……至于说他为什么没带着自己的行李,也许是做贼心虚什么的,害怕就走了。至于说范怡静,她很可能又被什么人给包养了,或者是因为李沛桥的死讯传开了,她怕麻烦就自己躲起来了。至于说那个律师,更简单了,他办了那么缺德的事儿,不赶紧跑还等着警察上门去抓他?”

  虽然乔源的分析是目前最合乎逻辑的推断,可肖云鹤还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也许是那三个人的失踪太凑巧的一致,也许是那个一直存在的神秘人在所有和他接触过的人里留下的模糊的印象,又或者是夜睿对自己的针对。并没有很明确的集中在某一点上,只是一种接近于直觉的感觉,让他觉得这一系列的案子绝不会在这个地方就结束了。

  盛文典会出现在高思韵保险金受益人的这一栏上本身就不太合理,如果按照乔源所推断的,盛文典真是用什么东西威胁了高思韵签下保单,继而想谋求她意外身亡的保险金。但实际qíng况却是,如果他拿这件东西直接威胁高思韵,会比让她签了保险之后再大张旗鼓的把她杀了要容易得多,既可以长期威胁高思韵,又不会因为出了杀人案而将嫌疑移到自己的身上。李沛桥的案子也一样,如果他真是担心李沛桥看出了什么准备选择了杀人灭口,但李沛桥当时可是因为第一起爆炸案重伤入院,还没有恢复意识,趁人不注意拔个呼吸机要比制造第二起爆炸案容易得多,而且更容易被认定为李沛桥伤重不治而亡,于qíng于理,从盛文典出发的动机就不太对。

  更何况,这一系列的爆炸案都是为了拖住自己的脚步,如果盛文典的死就回到了这三人之间感qíng和利益的纠葛的原点,只要认定了这个方向查下去,恐怕真想很快就会水落石出了。

  但是从另一个方向想想,如果他们认定了这个方向继而追查下去,很可能就会在这个不知道扮演一个什么角色的“神秘人”身上耗费大量的时间,那拖延时间的这个目的就达到了。

  这也就是他为什么要让许愿和殷浩把刘秀芳带回来的原因。刘秀芳是目前为止他们唯一能找到的与案件有一定联系的相关人士,肖云鹤是在赌,也许对方已经dòng察了自己的心理,正等着以自己为媒介让刘秀芳有合理的借口来到A市,才好进行以刘秀芳为目的的第四起谋杀。

  这种预感让肖云鹤觉得十分不安,毕竟稍有不慎,搭上的又会是一条人命。

  乔源道:“云鹤你到底咋想的啊,倒是跟我们说说。”

  肖云鹤说:“让我想想。”

  就在这时,楼下忽然传来一阵很喧闹的声音。

  “怎么了?”乔源问。

  舒凌走到窗边看了一眼,蹙眉道:“是记者。”

  几辆面包车开进警局大院,手持话筒的记者和扛着摄像机的摄像师从面包车里钻了出来,那架势一眼看去就跟饿虎扑食似的准备扑向警局大门。

  老欧追过来道:“你们gān什么!”

  大门口也有人拦着,依稀可以听到“你们不能进”“警方这是不是在逃避责任”“市民需要了解真相”的驴唇不对马嘴的争吵声。

  肖云鹤看了一眼窗外,乔源问:“记者来警局gān什么?”

  “没听说吗,市长要求限期破案。”肖云鹤说,“往好处想是记者们好奇心太过旺盛有职业素养,往坏了想,未必就不是施压的手段。爆炸不比别的,一个不小心就会殃及无辜……人心惶惶,不过这个意思。”

  “限期破案?”乔源叫道,“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昨晚上靳局跟我说的。”肖云鹤说,“忘告诉你们了,我还以为你们都知道。”

  “那现在怎么办?”舒凌道。

  “惹不起还躲不起。”肖云鹤说,“都忙了好几天了,今天大家就按时下班吧,也回去休息休息。”

  那边传来一片“啊?”的声音,肖云鹤却已经拿起桌上的资料夹,第一个走了出去。

  警局大院后门,肖云鹤绕出来,随手拦了辆出租车。

  “第一医院。”他说。

  肖云鹤忽然觉得自己这也是某种意义上的落荒而逃。一句话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等知道这句话的人到了一定规模之后,就很少有人在关注这句话背后的事qíng了。对于A市的几百万人口来说,他们关心的只是自己的安危,担心走在马路上的时候会不会被不知道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发生的爆炸波及,害怕会不会在一无所知的qíng况下不明不白的就死了。肖云鹤很怕这种舆论,枉顾人命,纳税人出钱养着的都是一群酒囊饭袋,世界上为一己私yù就张口就来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可他现在偏偏就要承受这种压力,并且这他的压力,比一般人要多得多。

  但从某方面来讲,夜睿的目的也的确达到了,自己现在疲于奔命,至少在短时间内,是无暇追查他的下落了。

  而且他还在自己那种类似直觉的坚持上有些固执,如果这种细节被传了出去,很容易就被舆论渲染成整个警局都在消极怠工。

  大概是因为自己被那该死的提了名,肖云鹤从不希望以这种方式出名,实话说,他现在的心qíng非常糟糕。

  他这么做很容易面对很多人的质疑,哪怕是一直以来是默契工作伙伴的舒凌又或者乔源。他解释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无法说服别人,他现在最想要的也许是一种无条件的支持,可能给他这种感觉的,一个沈恒一个秦致,现在都没办法。

  所以他才去第一医院,哪怕秦致现在不会说也不会动。

  舒承泓见他来了,跟他点了一下头,说:“都挺好的。”

  “谢谢您。”他说。

  舒承泓笑道:“都说过了别那么客气。”

  “今晚我留这儿。”肖云鹤说。

  “那案子呢?”舒承泓问。

  “……先不管了。”肖云鹤摇摇头,道。

  舒承泓便走了。

  大概是有罗树人先前的jiāo代或者安排,医院方面并没有受到太大的骚扰,至少媒体什么的暂时还不会找过来。秦致的chuáng头安置了一盏小小的油灯,一点huáng豆大的火苗整天整夜的亮着,肖云鹤知道这是类似引魂灯的东西,前些天舒良平和舒承泓准备的就是这个,灯油里混了自己的血,舒良平说他跟秦致的联系多于常人,他的血应该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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