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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昌鬼事过阴篇:八寒地狱_蛇从革【完结】(23)

  “你回去。。。。。。”袁继东的父亲说话了。

  “我走不了。”我对着袁继东父亲说,“这活我必须得做。”

  袁继东父亲和其他的四个人影,慢慢向我逼过来,我步步后退,然后他们开始动手了,我背靠着床板,和他们扭打,这是一场没有痛感的搏斗,他们的压力越来越大,让我的手脚不能施展,我的力气还在,可是无法使出来。

  四个魂魄分别把我的四肢给按住,袁继东的父亲一张脸凑到我的面前。那股中人欲呕的尸臭味道充满在我的鼻孔里。

  “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我脑袋里冒出了这个念头。

  这句话,是很久之前我听王八念过,当初他也是在极端恐惧的时候,念出了这个咒语。

  绑缚我四肢的魂魄力气马上变小,我的手可以松动了。

  我脑袋里想着我能够背诵的经文,最熟悉的就是《波若波罗密多心经》,这是我念书的时候无聊背诵的经文。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我心里快速的默念,我的手脚终于完全施展开来,然后站起身,和袁继东父亲等人拼命的搏斗。

  我赢了,把他们五个人一直逼迫到墙角。正当我打的兴起,忽然身份乏力,我回头看去,月光已经消失了。就这么一个停顿,袁继东父亲和其他的四个影子,立即消失不见。

  我浑身脱离,慢慢躺回到床上,沉沉睡去,一直睡到第二天早上太阳升的老高。

  袁继东已经起来,我对袁继东说:“你床下的那个罐子,是你爹趁你不在的时候放下去的。”

  “我爸做这个干嘛?”袁继东急了。

  我苦笑着说:“你天天盼着他死,他还不找东西看着你啊。”

  袁继东呆住了,和我预料的一样,其实他自己也没想到过这点。

  “我一天到晚想着自己的爸爸该怎么去死。。。。。。。”袁继东用手不停的擦头上的冷汗,“我只是觉得家里不能搞成这个样子,而且我爸爸本来就是死了。。。。。。我真的不是忤逆不孝的儿子,我从没有这么想过。”

  我对袁继东说:“其实你爹的确是应该走了,只是有事情给拖住了而已。这么说,你心里是不是好受一些?”

  袁继东不停的念叨:“我怎么会想着让我爸去死,我这段时间在想些什么。。。。。。”

  我看袁继东都要魔怔了。于是等着袁继东宣泄一下情绪。袁继东咕哝好大一会,才问我:“那你说现在怎么办?”

  “如果放在从前,我现在就走了。”我对袁继东说,“你爹现在的情形是生不如死,换句话说,根本就没活着。”

  “这句话,我听第二次了。”袁继东叹口气,“在医院听医生讲一次,现在又听你讲一次。”

  袁继东的意思我明白,甚至能想到他在医院点头同意拔掉他父亲身上的管子的情形。

  我故作深沉的走到一边去抽烟,等着袁继东给个答复。心里把守门人骂了几百遍,过阴人这活可真不好做,净干一些这种事情,逼着他人做这种决定。赵一二的心理素质还真是不一般的好。再说了,我又见过赵一二几次面,谁知道他一个人的时候,是怎么想的。

  袁继东走到他父亲的房间里了,我心里也不好受,但是还是进去看了看。

  袁继东正在念念叨叨的跟他父亲说些什么,最后他的父亲看见了我,眼睛浑浊,但是我看见了他在向我表达一个信息:让我去做。

  躺在病床上的老爷子和跟我昨晚打架的那个鬼魂,其实已经不是一个人了。这世上每个人的精神都是分裂的,无一例外。不光是我有个草帽人,这老爷子半死半活久了,也变成这样。

  我对着袁继东说:“走了。你家里这个样子,老爷子活着也难受。”

  临走之前,我带着袁继东把放在房子后山坡上的三个罐子也给砸碎了,把里面藏着的三根指骨给拿上。然后又把四个坑给掩埋。

  “若是真的把骨头给留在这里,”我对袁继东说:“就要请最厉害的术士来弄了。”

  袁继东问:“这世上还有比你更厉害的人?”

  我忍不住笑,“我算个屁,比我有能耐的人多了去了。”

  我笑的时候,心里无端的想起了一个人:不是赵一二,不是老严,不是张光壁。而是孙拂尘。

  袁继东自己承包的矿距离县城很远,路也不好走,到达的时候,中午都过了。袁继东和我都没耽搁,直接去找他父亲当年的那个老同事。老同事在矿坑附近的磅秤房里,专门给装载矿石的车辆过磅。

  袁继东父亲老同事姓马。看样子老马是知道袁继东父亲死而复生的事情的,因为老马一看见袁继东就脸色苍白。

  袁继东对老马介绍我,“这是宜昌来的一个师傅,年纪不大,不过蛮多人都知道他。”

  我不说话,就死死盯着老马的眼睛看,看的老马不停的把眼睛看过来看过去,就是不敢跟我对视。很明显了,老马绝对知道实情。

  我继续加了一把火,“马师傅是吧,老袁这段时间找你的次数不少了吧。”

  老马一听我说了这句话,腿子就发颤,就要跪了。

  有戏!我心里乐了,妈的以前王八是不是经常用这一招,肯定就是的。

  老马也不掖着藏着了,估计是被我给镇住,真把当成了不得的人了。

  老马拉着我袖子,对我和袁继东说:“我们去个地方,现在就去。”

  袁继东开车,老马在副驾驶上带路。我们又开了一个一个多小时,越往山里面走,越是荒凉。

  “这是老矿区”袁继东说:“我想起来了,这是我爸和你当年一起做过事的矿区。”

  “你应该还记得,你不到八岁的时候,这个矿区塌方死了不少的事情吧。”

  袁继东说:“这事到现在知道的人都不少,但是和我爸有什么关系,当年出事的时候,他不是和你一样,在开车拖磷矿,不在矿区吗?”

  老马不说话,就看着前方的路面。

  袁继东的车正在爬上坡,换挡的时候突然熄了火。袁继东转过身看着老马,“出事的时候,我爸和你都在矿区。。。。。。”

  老马过了一会才说:“你爹是在塌方后一个月才从地下,被我救起来的。”

  我心里一震,事情总算是搞清楚了。

  袁继东挂档发动车辆,我看见他的手在剧烈的发抖。老马也好不到那里去,我在后座上看见他的耳朵下面的肌肉在不停的跳。

  轿车继续向深山里面开去,我注意到路面很宽阔,但是非常破烂,路边渐渐有了一些建筑,都是六七年代的老式建筑,不过要么是塌了一半,要么是墙壁上显现出很宽的裂纹。

  我的心也揪起来,于是问老马:“当年塌方,应该是地下出事啊,为什么地面上也成了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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