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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钟疑案/怪钟_[英]阿加莎·克里斯蒂【完结】(22)

  “据我所知,是个建筑工程师,”马克诺顿先生暧昧地说,“人经常在国外,做水坝的①。我不是在骂人,亲爱的,”他对妻子保证说,“我是指他的工作而言,或者有时候建油管这一类的工程。我也不十分清楚。他到瑞典去了,恐怕要待好一阵子,留给孩子的妈一堆的工作……煮饭洗衣……瞎,难怪孩子会变野。他们不是坏孩子,只是需要一点管教。”

  “除了听见尖叫声,你还看见什么没有?何时的事呢?”

  主:在英文里水坝(dam )和咒骂(damn)两字发音一样。

  “我不知道,”马克诺顿先生说,“每次到园子里来,我都先除掉手表。前几天水管被辗坏了,花了好大工夫才修理好。

  亲爱的,那时候是几点钟呢?你听到了,不是吗?”

  “一定是两点半的时候,也许罢……至少在我们饭后半个小时。”

  “哦,是这样,那么你们何时吃午餐?”

  “一点半……“马克诺顿太太说:“如果运气不错的话。那个丹麦女孩一点时间概念也没有。”

  “餐后……你有没有午睡呢?”

  “有时候有,今天没有。我得把做了一半的事qíng了结,我在整理一些东西,添加堆肥。”

  “真是不简单,做堆肥。”哈卡斯特一本正经地说。

  马克诺顿先生的脸上立刻亮了起来。

  “确实不简单。瞎,我纠正不少人的观念。他们都是用化学肥料!不要命啦!你来看看。”

  他热烈地拉着哈卡斯特的手臂,推着手车,沿着小径,来到与十九号花园分隔的篱笆边。一堆混合肥料,大大方方地堆在太阳下,四周以紫丁香围得着。马克诺顿先生把手车推进旁边的小棚子里,椰子里整齐地放着各种工具。

  ”你把东西整理得井然有序。”哈卡斯特赞美道。

  “工具一定要爱惜的。”马克诺顿说。

  哈卡斯特若有所思地注视着十九号。篱笆的另一边,是玫瑰jiāo植的小径,一直通到屋角。

  “当你在这儿做堆肥的时候,可曾看见有人在十九号花园里,或是在室内窗边张望,或是任何诸如此类的事?”

  马克诺顿摇摇头。

  “什么也没看见,”他说,“抱歉,不能帮上什么忙,探长。”

  “你知道的,安格斯,”他的妻子说,“我相信我确实看见个人影藏匿在十九号的花园里。”

  “亲爱的,我认为你并没有看见任何人,”她的丈夫坚决地说,“我也没有。”

  “那女人不断地说她看见那个,又看见这个。”当他们回到车内时,哈卡斯特喃喃地抱怨着。

  “你不以为她认得照片里的人吧?”

  哈卡斯特摇摇头说;“我很怀疑。她只是想把自己想成那样子而已,这种证人我太了解了。如果我再盯间下去,她什么也说不出来的。”

  “是的。”

  “当然,她可以说在公共汽车上,或是什么地方,那人就坐在她对面,那是一厢qíng愿的想法。你认为如何?”

  “我也是这么想。”

  “没有什么收获,”哈卡斯特叹了一,一口气说,“当然;有些事qíng实在古怪得很。譬如说,那黑姆大大尽管全神贯注于她的猫咪,然而对于邻居的事却几乎一无所知,未免太不可能;而且,对于谋杀竟然那般不在意。”’

  “她就是那种含含糊糊的女人。”

  一没有心的女人!”哈卡斯特说,“当你碰到这种女人?/P>啊,什么失火、窃盗、杀人,就是发生在她的身边,她也不会去注意。”

  “那些铁丝网以及维多利亚式的灌木丛,把她围得其为紧密,你难以看见什么。”

  他们回到了警察局。哈卡斯特对他的朋友露齿笑道:“哦,蓝姆警佐,你可以卸职了。”

  “不再去访问了吗?”

  目前不需要,但过些时候我还得再走一趟,可是不带你去”

  “那么,今天早上谢谢你啦。我这些笔记,你能不能找人把它抄下来?”他递上笔记。

  “你说侦讯是在后天吧?什么时间?”

  “十一点。”

  “好,我到时再来。”

  “你要走了吗?”

  “明天我得上伦敦……报告。”

  “我猜得到是谁。”

  “不能乱说的。”

  哈卡斯特咧齿而笑地说:“代我向那老孩子问好。”

  “此外,我还要去看个专家。”柯林说。

  “专家?为什么?你哪里不对劲?”

  “没有……除了脑袋太笨之外。我指的不是那种专家,他也是你们这一行的。”。

  “苏格兰场?”

  “不,是个私家侦探一我父亲的一位朋友一也是我的朋友。你这桩迷案正对上了他的路子,他听到了~定要雀跃不已。”

  “他叫什么名字?”

  “赫邱里·波洛。”

  “我听过,我以为他已经死了。”

  “他并没有死,然而恐怕日子过得十分无聊,那比死还糟糕。”

  哈卡斯特好奇地望着他。

  “你是个怪人,柯林。你jiāo的朋友也都是怪怪的。”

  “包括你在内。”柯林咧嘴而笑。

  第十二章

  柯林走了之后,哈卡斯特看着笔记本上字迹整洁的住址,一边点点头。然后把簿子cha回袋里。开始处理堆积在桌上的例行公事。

  今天可是个忙碌的日子;他派人出去替他买回咖啡和三明治,收到克雷警佐的报告……没有什么重要的帮助。火车站和巴士站的人,谁都不认得照片上的那位寇里先生,化验室的报告也只是在零上添加一个零而且,死者身上所穿的那一套衣服,剪裁甚佳,可是服装店的名字已经被割掉。想要掩匿的是寇里先生的身分,还是凶手的身分?死者牙齿的详细报告,已经分发到各处,大概是最有希望的一一个期待。虽然需要一段时间,但多半有结果的。当然,除非寇里先生是外国人。死者有可能是个法国人……但是他的衣服却非法国制,也没有洗衣店的标记可以查寻。

  哈卡斯特并非没有耐xing。确定身分常是一件缓慢的工作,但最后总会水落石出的,一定有人出面……也许是洗衣店的老板,也许是牙医、医生、亲属(通常是妻子或母亲),或者都不是,而是女房东。死者的照片将会分发到每个警察局,刊登在报纸上。迟早寇里先生的身分便可确定。在此同时,还有别的工作要做,不止寇里一案的。哈卡斯特一直埋首工作,直到五点半。

  他再次看着手表,认为要去拜访的时间到了。根据克雷警佐的报告,雪拉?威伯已经回到加文狄希秘书社工作了,五点钟她和普迪教授在麻鹬旅馆有约,六点之前是不会离开的。那位姑妈姓什么来看?洛顿……洛顿太太。帕麦斯顿路十四号。他没有开警车,代以步行走捷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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