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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的奎恩先生_[英]阿加莎·克里斯蒂【完结】(17)

  他沉默了一分钟,然后大声说道:

  “你说得对,人们把太多太多的注意力放在了哈韦尔上尉身上。因此,她,勒库德小姐一直处在暗处!每个人都在询问谁是哈韦尔上尉?他从哪儿来?但因为她是受伤害的那一方,所以没有人怀疑她。她真的是个法裔加拿大人吗?那些绝妙的珍宝真是她祖上传下来的吗?你刚刚说得对,我们并没有离题太远——只是在穿越海峡。那些所谓的祖传珍宝是他们从法国乡间别墅里偷来的,大部分都是价值连城。所以很难出手。于是她买下了这所房子——可能,以非常便宜的价格。然后她在那儿居住下来,付给一位无可指摘的英国妇女一大笔钱,让她陪伴她。然后他来了。情节已事先安排好了。先是婚约。失踪。然后是轰动一时,之后很快被遗忘!一个极度悲伤的女人想卖掉一切会令她想起过去欢乐时光的东西,还能有什么比这更正常呢?那个美国人是一位行家,那些东西名副其实,完美绝轮,其中一些是无价之宝。他出了价,她接受了。她以一个伤心欲绝又充满悲剧色彩的形象离开了街坊四邻。成功漂亮地完成了最后一击。公众的注意力被手动作的迅速和戏法壮观的场面欺骗了。”

  萨特思韦特停顿了一下,因他的成功而激动不已。“要不是你,我永远不会弄清楚。”他突然自卑地说道,“你对我有着不可思议的影响。一个人经常说一些事情,却不明白它们真正的意思是什么。你有能力让人明白事情的内涵。但我还是不太明白。哈韦尔这样消失是非常困难的。别忘了,全英格兰的警察都在寻找他。”

  “继续藏在庄园是最简单不过了,”萨特思韦特沉思地说,“假如能够的话。”

  “我想,他就在庄园附近。”奎恩先生说。

  萨特思韦特没有放过他意味深长的神色。

  “马塞厄斯的小屋?”他欢呼道,“但是警察肯定搜查过了?”

  “反复地,我可以想像到。”奎恩先生说。

  “马塞厄斯。”萨特思韦特皱着眉头说道。

  “还有马塞厄斯太太。”奎恩先生说。

  萨特思韦特直勾勾地盯着他。

  “假如那帮人真是克洛恩迪尼斯一家,”他恍恍惚惚地说,“他们有三个人。两个年轻人是哈韦尔和埃莉诺-勒库德。那么母亲,她是马塞厄斯太太吗?但假如是那样的话——”

  “马塞厄斯患了风湿病,不是吗?”奎思先生故作天真地问道。

  “哦!”萨特思韦特大叫起来,“我明白了。但这可能吗?我相信是可能的。听着。马塞厄斯在那儿呆了一个月。在那段时期,哈韦尔和埃莉诺出去度了两周的蜜月。婚礼前的那两周,他们应该是在镇上。一个聪明人是能同时扮演哈韦尔和马塞厄斯这两个角色的。当哈韦尔在柯特灵顿-马利特的时候,马塞厄斯适时地因风湿病卧病在床。马塞厄斯太太来证实这个谎言。她的角色是非常必要的。如果没有她,就有人可能会怀疑真相。如你所说,哈韦尔就藏在马塞厄斯的小屋里。他就是马塞厄斯。最后当计划成功,卖掉了阿什利庄园之后,他和他的妻子放出风说他们在埃塞克斯郡找到了一份工作。约翰-马塞厄斯和他的妻子退场了——永远地退场了。”

  有人敲了敲咖啡屋的门,马斯特斯走了进来。“汽车就在门口,先生。”

  他说。

  萨特思韦特站起身来。奎恩先生也站了起来,走到窗前打开了窗帘。一束月光淌入了房间。

  “暴风雨停了。”他说。

  萨特思韦特正在戴手套。

  “下星期地方行政司法长官要和我共同进餐,”他骄傲地说,“我要把我的见解——哈!一一摆在他面前。”

  “证明或否认它都很容易,”奎恩先生说,“把阿什利庄园的东西和法国警方提供的清单一对比——”

  “我赞成,”萨特思韦特说,“布拉德伯恩先生运气真是坏透了,但是——哦——”

  “他能够,我相信,负担这笔损失。”奎恩先生说。

  萨特思韦特伸出手。

  “再见,”他说,“我说不出有多么感激这次意外的相遇。你明天离开这儿,我记得说过的,是吗?”

  “可能今晚。我的事完了……我来来去去,你知道的。”

  萨特思韦特记起来晚上早些时候听到过同样的话。太不可思议了。

  他出来向汽车和等候着的马斯特斯走去。从酒吧门口飘然传来店主浑厚和蔼的声音。

  “一个难解的谜,”他正说着,“一个难解的谜,就是这样。”

  但他没有用黝黑这个词。他用这个词意思是指完全不同的颜色。威廉-琼斯先生是个有眼力的人,总是能很恰当地为他的顾客们找到话题。他的顾客们也喜欢他们的谈话充满风趣。

  萨特思韦特惬意地坐在舒适的轿车里。他挺着胸充满了胜利的骄傲。他看见玛丽,跑出来站在那个吱吱嘎嘎的店牌下。

  “她一点儿也不知道,”萨特思韦特自言自语地说,“她一点也不知道我要干什么!”

  “贝尔斯-莫特利”的牌子在风中温柔地摇摆着。

  第四章 空中的手势

  法官即将结束对陪审团的指示。

  “现在,先生们,我要对你们讲的话差不多说完了。我们的证据供你们考虑对这个男人的指控是否得到了清楚的证实,以便你们裁定他谋杀维维安-巴纳比的罪名是否成立。

  你们有仆人们提供的开枪时间的证据。他们对此众口一词。

  你们有物证:维维安-巴纳比在事发当天上午,也就是九月十三日,星期五上午,写给被告的那封信——对这封信,被告并未打算否认。你们还有证据:在押犯起先否认曾羁留边林山庄,后来,当警方出示证明之后,才承认他去过迪林山庄。你们会从其否认中得出你们的结论。这起案件没有直接证据。当涉及到动机——手段、时机时,你们只能自己得出结论。被告声称某个未知的人在被告离开音乐室后进去开枪打死了维维安-巴纳比。而用的枪正是被告由于意外的疏忽忘了拿走的枪。你们已经听到了,被告讲到,他回到家里花了半小时。如果你们怀疑被告在说谎,而且确定无疑被告确实在九月十三日,星期五,故意在离维维安-巴纳比脑袋极其接近的情况下开枪打死了她,那么,先生们,你们的裁决肯定是‘有罪’。但是,如果你们有任何正当的疑问,那么你们有责任宣告在押犯无罪。我将要求你们退席讨论,当你们得出结论后告知我。”

  陪审团离开不到半个小时。他们宣布的判决对每个人来说似乎都是预料中的结果:裁定“有罪”。

  听完判决之后,萨特思韦特先生若有所思,皱着眉头离开了法庭。

  像这样只不过是件谋杀案审判,萨特思韦特先生并不感兴趣。他太挑剔,所以不会在普通案件悲惨的细节找到兴趣。但怀尔德一案不同。年轻的马丁-怀尔德是被称为绅士的那种人——而被害人,乔治-巴纳比爵士年轻的妻子,是萨特思韦特先生的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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