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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骸_[日]森村诚一【完结】(42)

  随着总裁的更迭,围绕新内阁的组成,党内派别图又将重新勾划。这样,既有新登场的来者,又有下野的去客。

  总裁的宝座只能坐下一个人。千头攒聚在宝座的周围,形成追求权势的漩涡。在当今的政界,不攀附一个派别就将寸步难行:不仅在选举时,不能从各派头目那儿得到好处,而且在分配阁僚、政务次官、党干部等肥缺时,也容不得有自己主张的人,各派系的头目分别在本派中培植亲信。如果不从平日着手扩张派系,联合其他少数派,瓦解多数派的话,他就你想登上总裁的宝座。为此,需要雄厚的资金,没钱的头头手下无强兵,无论是堂皇政界还是流氓集团,统统如此。

  这不只是权势的角逐,而且还是与总裁宝座有切身利害关系的财界的一场火并。倘若执政的民友党总裁换马,财界也将发生变动。竭力维持现状的一方和变动后可以大获其利的一方,出自截然相反的目的,纷纷解囊用金钱为本派利益的代表者“输血”。这样,最终结果是由金钱的多少来决定胜负如何。虽然前田派浴血奋战,但终于败给有金崎撑腰的佐桥派。

  此后不久,佐桥派获得政权,继前田之后,成为“保守主流派”,在众、参两院共占一百多个议席,成为民友党最大的派阀。佐桥雄踞总理和总裁的宝座,政局稳定下来。可以说是实方门次给佐桥带来今日的荣华富贵。佐桥上台后,实方门次先后担任过政调会长和通产相,现任建设相。他在佐桥派中势力最大,是将来最有希望的总裁候选人。

  实方和金崎是同乡,早在实方任新闻记者时,两人就你来我往,自称是“管鲍之交”。他与农务省联系尤为密切,历届农务大臣都是他的密友或心腹。目前,只有现任农务大臣一人是异已派系成员,除农务大臣外,农务省的上上下下的重要部门,都是由实方手下的人把持。因此有人背地讥讽说,农务省名不符实,成了实方门次的“私务省”。

  这样一个实方门次,在倒卖和交换国有土地事件中,充当金崎和农务省之间的中人,是显而易见的。

  “好家伙,追到‘管鲍’的头上了。我想,只要金崎露了相,实方早晚也得出场。”听罢二科的介绍,那须若有所思地喃喃说。

  “什么?您说什么‘灌汤包’?”年轻的下田还不知道“管鲍之交”这个词。

  “不是‘濯汤包’是由中国传来的一个典故。春秋时代,有两名齐国人,一个叫管仲,一个叫鲍叔,年轻时,两人集资合伙做买卖。可是管仲却私自拿走了剩余的收入,鲍叔知道管仲生活贫困,对此没有非难一句。管仲感动地说,‘生我者父母,知我者鲍叔’,两人终于成为莫逆之交。根据这个典故,人们用管鲍之交来形容患难之交,友情如一。”

  “不愧是警长,知道得真详细。”下田钦佩地说。

  “不,我是从二科那儿听说实方冒了出来后,刚刚查过典故辞典。”

  “查辞典也罢,没查也罢,反正您知识渊博。我连这四个字儿怎么写都不知道,想查辞典也找不到页数。您说,金崎和实方谁是管仲,谁是鲍叔呢?”

  “我也不清楚。不过,关于他们还有一段趣话哪!”

  “什么趣话?”

  不光是下田,在场的所有人都好奇地竖起耳朵。

  “据说,实方在农务省的时候,曾受省内的渎职事件牵联,被投进拘留所。当时,不知是由于诈骗,还是其他的什么原因,金崎也被关在拘留所等候判决。就这样,两人在拘留所结下了管鲍之交。”

  “这么说,是蹲巴篱子的难兄难弟喽!嗯,的确是患难之交,生死与共哩!”

  下田的一番话,惹得哄堂大笑。不管怎么说,实方这位大人物被列为怀疑的对象,他既是现任阁僚,又是首相的左膀右臂,堪称亲信中的亲信,也可以预想到因此而来的压力,侦察必须格外谨慎。

  一场虛惊

  1

  阿莉莎胆战心惊。金崎每次找她,必定派田代来接。尽管金崎的“爱抚”依然那样残暴,事情过后,她周身都被作践得如同一滩软泥,可她的心中没有死亡的恐怖。但是当她被田代搂抱时,心中总是泛起那天被紧勒脖颈时的恐怖,身体竦缩一团。还没等爱的烈焰燃烧起来,恐怖就如同瓢泼大雨将它熄灭。

  阿莉莎把对金崎的厌恶、对田代的恐惧,统统深藏在心底。她不能让田代察觉到她心中的恐惧,田代眼中发出的凶光,是他残忍的本性的表露。如果他知道阿莉莎对他的迷恋、对爱的憧憬都已经化为泡影后,很难预料他会做出什么事情。

  阿莉莎在演戏,在扮演一个很难扮演成功的角色。对自己不知什么时候会亮出真相的担心,更加剧她对田代的畏惧。

  现在,阿莉莎左思右想,总摆脱不掉叫李英香的那个女性已然遭到不幸的思想框框。可以说,这种考虑,超出想象的范围,达到确信无疑的地步,已经形成她恐怖的重要原因。打那以后,关于李英香,田代没有再提一句;无论是宫村还是金崎,都对阿莉莎的“失言”毫无盘查。可能是田代把阿莉莎向他坦白的话,独自隐藏在心灵的深处了吧?即便田代告诉给宫村,阿莉莎也有话分辩:“接待”和“发奖”,哪家俱乐部都干嘛!坚持说这是无意中说漏了嘴,估计不会把眼下正红得发紫的摇钱树模特怎么样。

  “最近,你不再抱怨说,讨厌我们这种幽会的方法啦!”一天,阿莉莎从金崎那儿回来。在自己的房间里冲罢淋浴,洗净身子后,刚和田代拥抱,田代突如其来地说。

  “那、那个,因为说了也没有用。”一时间,找不到适当的回话,阿莉莎支支吾吾地回答。

  “你,近来变了。”田代用冷漠的目光,瞅着阿莉莎。

  “没有,一点也没有变。”阿莉莎拼命辩解。

  “你还记着,我那天无意中干的事情吧?”田代撇撇嘴角,笑着说。阿莉莎曾经喜欢过他的这种藐视一切的笑容,可是在看清了他真相的今天,这种独特的笑法只能使她惶恐不安。

  “我没听清,你说什么……”

  “你近来在躲避我。”

  “躲避?你怎么说这种话?我从来没有拒绝过你,每次都珍惜我们的相会。喏,现在还在干这种事情。”阿莉莎挑逗地晃动她紧搂田代的双臂。

  “你休想骗我,最近你一次也没有达到高潮。尽管你充分地发挥了你的演技,你的身体却替你说了实话。”

  “你说得太过分了。你大概厌烦我了,再不就是又勾搭上其他的女人,所以才来百般挑剔我……”

  “算了,你看看自己的身上吧,全身都起满了鸡皮疙瘩。” ……

  “这,这个……”阿莉莎不知怎样辩解才好。

  “没有快感,一身鸡皮疙瘩,难道你厌恶我竟然到了这种地步?”田代的声音中带着恫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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