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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人的债权_[日]森村诚一【完结】(5)

  “昨晚家形没有回家,我以为他一定是住在饭店了。”

  “没准是因为饭店里有什么急事,课长就住在饭店了,但我们还不知道。一旦我们搞清楚,马上跟您联系。”对方的声音突然听上去慌慌张张,好像觉得自己对课长夫人说了什么不合适的话。

  给饭店打完电话后,鲇子又给丈夫的父母家和亲戚打了电话。可家形也没有去过他们家。他不可能将新婚妻子放在家里也不通知一声就去了父母或亲戚家。好像也不太可能会去朋友的家。家形不通知自己的课员就住在饭店,这样的事可能吗?即使有这样的事,他也一定会和鲇子联系的。鲇子的不安就像渗进水里的墨汁,不断地在胸中扩散开来。

  上午10点了。鲇子实在无法等待下去,又向饭店打电话。这次是和上次不同的课员接的电话。

  “噢,是夫人吗?我们还没有看到课长。我们也正在分头寻找,猜测课长可能会去的地方,夫人您有什么线索吗?”

  对方的声音听上去有些不知所措。这可能由于课长的事竟然询问起课长夫人实在难以启齿的缘故。刚才那位课员可能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有所顾虑的吧。

  “我也没什么线索。”鲇子不知所措。发生这样的事,她才发觉自己其实一点也不清楚丈夫的人际关系。

  “在这之前,我丈夫有没有擅自开会迟到的事情发生?”

  “课长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课长是责任感非常强的人。他对任何事都很认真,严厉地告诫我们要提倡任何事都要提前五分钟的精神,就是在约定时间的五分钟前在约定地点提前做好准备。现在课长已经迟到一个小时多了,他却没有任何联络,这实在是不可思议。”

  但是,不可思议的事情却发生了。

  “难道发生什么交通事故了吗?”鲇子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虽然很难开口,我们想问一下夫人,课长有没有别的什么正在交往的女性?”对方结结巴巴地问道。

  很显然,对方是怀疑家形住在妻子以外的女人那儿。

  “我看不出来家形有那样的女人。”鲇子只能这么回答。就算有那样的女人,家形也必定会对妻子隐瞒的。如果顾及妻子的察觉秘密地和别的女人交往的话,做妻子的也不可能知道。

  “我想也是那样。课长不可能放着刚结婚三个月的娇妻住在别的女人那儿。”对方好像是在安慰鲇子。

  “会不会因为突然有急事,上司要家形出差去了?”

  “我们也想到了这个可能性,向干部室询问过了,他们说没有下达过那样的出差命令。我想也不可能不通知家属就突然让课长出差的。”

  “会不会出了交通事故或者遭遇犯罪之类的事,有没有这种可能性?”鲇子心中渗透的不安愈发强烈。

  “如果发生那样的事情,肯定会先和夫人联系的,您得到通知了吗?我们也注意了报纸、电视上的新闻,没看到报道和课长有关的事故。”好像对方连这种可能性也考虑到了。

  “夫人,您不用担心。课长只不过是一晚上没回来罢了。男人嘛,总会有很多事情的,可能是很难向夫人您说,所以住在外面的吧。如果我们知道什么情况,会马上通知您的。夫人您要是知道了什么,也请马上和我们联系。”对方用安慰的口吻说道。

  对方说的男人有很多很难向妻子开口的事情这句话,让鲇子突然想起了什么。所谓家形很难告诉妻子的事情,难道就是他内心的围墙那边发生的事情?丈夫是不是昨晚自己一个人封闭在那堵围墙中,所以没有回家?而且不仅仅是昨晚,今后一直都会这样下去,难道是这样吗?不可能会这样。家形只是因为在围墙内封闭了一晚上,过了上班时间,所以他才没有上班的吧。不久之后,他肯定就会面容憔悴、难为情地挠着头去上班的。而他也会瑟缩着回来一个劲地向鲇子低头道歉吧。

  鲇子想,家形回来后,一定要狠狠地整治他一下。这种事情可不能形成习惯。什么事情都是开端最重要,鲇子竭力准备着家形回家时要说的话,以此来解除心中的不安。

  但是,家形仍然没有任何联络。公司和家里他都没有联系。公司也开始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分派人手向有关部门以及顾客打探家形的行踪。公司也派人到了鲇子家,派去的是总务部长、家形的部下现营业企划课的课长代理以及系长三人。他们在确认了家形在那晚之后一直没有和家里联系的事实后,总务部长问道:“很抱歉问您这个问题,你们夫妻关系一直以来相处融洽吗?”

  他们怀疑,是否因为家形夫妻之间出现了裂痕,所以家形才离家出走了。

  “我想我们还不至于关系恶劣到家形什么也不说就离家出走的地步。因为我们刚结婚三个月。”当然从妻子口中,是不能说出每天晚上在夫妻俩的卧室两人做爱非常成功那样的话。

  “这是当然的吧。我们也能感觉到家形先生的话语中流露出来的对您的亲密感情,从没听他说过对夫人您有什么不满。”

  “可能是我的擅自推测,但还是想冒昧地问一下,家形有没有预支公司的钱?”鲇子突然想到了这个可能性。她的脑海中浮现出了公司职员侵吞公款私逃的新闻。

  “家形绝不会做那样的事。他在金钱上是可靠得不能再可靠的正派人。”总务部长回答。

  “那我丈夫在公司有特别亲近的女同事吗?”如果真的有第三者,鲇子觉得同在一个公司的女同事的可能性比较大。

  “因为家形先生确实相当英俊,公司里可能会有暗恋他的女职员。可是公司里从没有过家形先生的花边新闻。”

  “没有我丈夫发生事故的新闻登出来,他也不像有第三者的样子,他也没去相关部门出差,那我丈夫到底去哪了?”

  总务部长被鲇子追问得说不出话来。

  从一切迹象来看,家形很满意和鲇子的夫妻生活,在公司也勤奋工作着。公私两方面都很充实,找不到他必须突然失踪的任何理由。

  丈夫的亲戚和夫妻俩的友人都集中起来,想方设法地寻找家形。但是,还是没有家形的消息。家形就好像一下子被蒸发掉了。

  失踪三天后,鲇子请求发出丈夫的搜索申请书。发出搜索申请书后的第三天登录到了计算机上。因为发出申请之后的三天内又回来的人在1/2以上,但是家形在发出搜索申请书的三天后仍然没有回来。

  鲇子在结婚三个月后又变成了单身。但在户籍上却是已婚的身份。法律上规定,如果失踪没有超过七年就不能认作失踪人口。也就是说,即使事实上丈夫已经不在世上,但在七年之内,法律上认为丈夫还是活在世上的。就像定做的洋装那么合身的丈夫,才过了三个月就再也不能亲近他的身体了。

  鲇子开始调查丈夫周围的物品。她想,在这些东西中没准有能显示出家形去向的蛛丝马迹。家形的物品几乎还没有和鲇子嫁进来时带来的物品混杂在一起,同一屋檐下两人的物品分得非常鲜明。从这些东西上也可以窥视出,这对还没有完成性格同化的夫妻,他们生活底层的单薄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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