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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金奇录之一:龙脉血咒_笑颜【完结】(8)

  “那咋整?咱也没啥本钱,又没什么技术,能gān点啥?”才子看着我,满眼的期盼。

  “你咋就沉不住气呢?咱年轻有力气,再找找项目,看看有没有什么小本生意做。”我拍拍才子ròu滚滚的肚子说。

  “嘿,你别说,还真有这么个小本利大的买卖!”才子立刻来了电,两眼放光地凑到我耳边神神叨叨地小声说。

  “啥事这么神秘?告诉你,抢劫、杀人、贩卖人口的事我可不gān!”我掏了掏被才子chuī得发痒的耳朵说。

  “嘿嘿,咱可是军属啊,哪能gān那事呢?根青苗红三代清白,哪能给咱光荣的革命军人抹黑呢!”才子嘿嘿笑着说。

  “那你倒是快说是什么买卖啊?”我“啪”地一巴掌狠狠地扇在才子的肥肚上,留下了一个清晰的手印。

  “哎呦!小láng你能不能轻点儿!”才子疼得龇牙倒吸了一口凉气,边揉边抱怨。

  看着我又要把手举起来,才子连忙爬起来蹿到炕另一头,与我远远相对着。

  “临村的李老头,李老头你记得吧?”才子问我。

  我点了点头。

  李老头是我们这十里八村出名的“放山人”,就是常年在山上游dàng,寻觅挖掘山人参的人。这是十分讲究经验与运气的一个职业。李老头之所以出名,倒不是因为他的经验与运气有多么好。实际上他“放山”二十多年,就没挖到过山参,不是经验差什么,就是运气太糟糕。也就是从那以后,所有“放山人”再没有跟他结伴放山了。

  不知道为什么才子突然提起了老李头,难道是挖到了什么“大家伙”?才子这家伙不是要我和他一起去“放山”吧?!这可是个苦活,不光是累,运气不好的人可能跑一辈子都碰不上一棵。

  “你不是说咱俩去‘放山’吧?你玩我呢?”我搓着手,作势要跳起来收拾他。

  

  

  第6章打算(2)

  

  “别,你听我说完啊!”才子慌忙捂住肚皮。

  “前一个多月,李老头上山在分水岭下的清河里捞到了一个破罐子。”才子说

  “嗯?”我应了一声,不明白才子的意思。分水岭是我们这里很有名的坟场,坟头累累,也不知道埋过多少人,大白天那里也是yīn气森森的,很少有人去那儿。我又靠回墙头,把自己藏进被窝里,静静地听着才子讲。

  “李老头本来也没在意,把罐子带回家就扔那了,后来他在县里做老师的儿子,就是李铁军——看了,说这有可能是个古董。李老头和他儿子带着那罐子去了北京,了不得,是件青花儿!说是乾隆年间的物件!你知道卖了多少?”才子吸了一口马上就要淌下来的哈喇子,双眼放光地问我。

  “多少?”我也来了兴趣,坐起来瞅着才子问。

  “这个数!”才子伸出了五个手指头,反反复复地朝我比量着。

  “五千?”我压低了声音惊问。五千块在这个年代可不是小数目了,看来老李头背字走了一辈子,临老砸了个大雨点子。

  “嗨!你可真没发展,五千算啥?是五万!五万块!”才子一口没憋住,哈喇子顺着嘴角淌了下来。

  乖乖,五万块!我在想着五万块是一个什么概念。普通人gān一辈子也赚不到这么多钱!我也有点傻了,以前的确听说过古董这个东西值钱,可没想到会这么值钱!(没隔多久以后,我就知道了五万块算个屁啊!只能说李老头捡的那件青花是件次品,或者是他被人“宰”了)

  “我问过老辈人,那分水岭坟场年头可长了,没人知道啥时候开始埋人的,古墓可不少。我估摸着老李头拣的那青花儿肯定是清河改道把哪座古墓给淘穿了冲出来的。”

  “你的意思咱俩去挖坟?”我睁大了眼睛,觉得喉咙有些发gān,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损yīn德不说,也违法啊。

  “唉,我说你小子平时看起来挺jīng明的,咋现在就变成榆木脑袋了?!”才子极其鄙夷地白了我一眼。

  “自从李老头的事传开了,十里八村能动弹的,都拎着铁锹、镐头往分水岭跑,不管新坟、旧墓,逮着有包的就刨。后来还是县里拉来了一个团,包围了分水岭,公安局挨家挨户通知,如果有人再去挖坟那就得蹲大牢,搞不好还得掉脑袋!现在谁还敢去挖坟?”

  “那你是啥意思?”我被才子说得有点糊涂了。

  “呵呵,我跟你说,经过这一折腾啊,还真有不少人挖出来了东西,被政府一吓唬,都不敢拿出来询价了;而且我打听着有不少人家手里有些祖辈传下来的盆盆罐罐啥的,乡下人不懂那有啥用,都做了猪食盆、狗食碗了……”才子得意地说。

  “哦——”我恍然大悟明白了这小子说的买卖是什么了。

  “咱收来再去北京卖了,这一转手,那可说不定挣上多少了!”才子兴奋地盘起腿唾沫横飞地嚷嚷。

  “这事好像也不那么容易吧?”我迟疑地说,“倒卖文物那可是犯法的,再者说咱也不认识这玩意儿啊!”

  “我知道一般肯出高价买古董的大都是外国人,尤其是小日本和美国佬儿最喜欢这些物件。咱是从小念着八国联军火烧圆明园、日本鬼子侵略中国长大的,那些人是啥人啊?那是仇人!把老祖宗留下来的宝贝卖给仇人这事我可gān不出来。”才子一脸严肃地说,不停乱转的眼睛出卖了他的话的真实xing。

  “咱就弄点次品倒腾着,碰上真正的好东西咱捐献给国家!”才子“砰砰”把胸脯拍得山响,“再说遇到好机会,忽悠狗日的洋人一把,咱还能创外汇不是?那也算是为咱国家做贡献了!他老一辈欺负咱老一辈的,那咱就弄他孙子辈儿的!”才子一脸苦大仇深、大义凛然地说。

  我“咚”地一招“兔子蹬鹰”把他踹了个四仰八叉:“你小子那点花花肠子我还不知道,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主儿,你装什么爱国呀!早点睡吧你!”我呸了他一口骂道。

  

  

  第6章打算(3)

  

  第二天一大早,云妮就跑来了。不过这丫头倒没有像小时候一样掀我的被窝儿,和在院子里练拳的祖父聊了几句,就没了声音。

  我迷迷糊糊爬了起来,先把才子的被子给掀了,然后走出屋子去找云妮,里里外外没见云妮的影子。

  “爷爷,我刚才好像听到云妮说话了,人呢?”

  祖父看都没看我一眼,朝门口的磨盘上努了努嘴:“给你送了几套衣服,人走了。”

  我“哦”了一声:“这丫头还挺细心的。”我嘴里嘟囔着,抓起叠得整齐的衣服翻看,两套西装、两件时下很流行的夹克衫,还有几套内衣裤。

  家里三个大男人,生活有多么láng狈其实可想而知。我对于云妮无微不至的照顾实际上已经非常习惯了,不过经过五年的部队自力更生的生活,现在还真一下子有点不适应。

  “有我的没有?”才子揉着眼睛光着膀子蹿了出来,伸手来抢我手里的衣服。

  “你滚犊子!”我脚下一动,才子扑了空。

  “就知道没我的份儿!好歹给我扯条大裤衩让我乐呵乐呵也行啊!”才子嘟囔着打水洗脸去了。

  等我洗漱完,才子也做好了早饭。

  “小进,快二十五了吧?”祖父喝着粥边随口问我。

  “嗯,还有两个月。咋啦,爷爷?”我咽下嘴里的饭看着祖父,不知道祖父怎么突然问这么一句。

  祖父点了点头:“长大了,以后的事qíng你可以自己拿主意了。”

  吃完早饭,换上了一套新衣服,一套银灰色西装,云妮这丫头确实有两下子,剪裁还真是合体,真可以说“增一分则肥;减一分则瘦”……

  看得祖父眼里也露出赞赏的目光,微微点头;才子更是不住地啧啧称赞:“就凭咱家小láng这一表人才,也只比我差那么一点点了,难怪能迷倒千万女xing……”

  人要是不要脸到才子这种地步,与之实在无法jiāo流。我鄙夷地看了他一眼,说:“咱俩进趟县城吧,把该办的事儿尽快办了。”

  才子收起嘻嘻哈哈的贱样,点了点头,换衣服去了,片刻就套上了他那套二十大元在旧货市场淘来的瘦西装。

  我想了想还是跟祖父说:“爷爷,我昨晚考虑了一下,我想办个停薪留职,和才子一起闯dàng两年。”

  说完心里就有点惶恐,毕竟这是件大事,我这个决定是冒着很大风险的。我偷偷地观察祖父的表qíng;足有十分钟,祖父没有说话,脸上也看不出是高兴还是生气。

  良久,祖父叹了口气,点了点头,我这才把一颗心放回了肚子里。

  “跃进啊,爷爷其实希望你能够过安定的生活;但是你骨子里流的是咱郎家的血,又倔qiáng又不安分,如果爷爷不让你去,你这一辈子都不会甘心,年轻人也确实该闯dàng磨练一番!”

  祖父的话让我感动良久。祖父就是这样一个人,虽然不苟言笑,对我也是极严厉,但却给予我了一个宽松的环境。在很多人眼里,我幼年就失去父母,身世很是凄惨;但是有这样的一个祖父,实在是一件无比幸福的事。

  我和才子收拾妥当,拿着转业的手续来到村口坐车。

  现在进趟县城再不用像十年前那样坐马车了,小客车半小时一辆,方便得很。我不由感叹,家乡确实在很多方面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变化。

  直到坐上车,我还扭头往村子里瞧着,云妮这丫头一大早送来衣服就再也没有出现,这实在是不太正常。

  才子轻拍了我脑袋一巴掌:“别找了,云妮今天进货,一早就进城了!”这牲口真像我肚子里的蛔虫,什么事qíng都瞒不过他。

  我“哦”了一声:“你怎么不早说,我们早点和她一起进城还能帮帮忙。”我埋怨才子。

  “你小子心疼啦?”才子嘿嘿贱笑了两声,“现在都是送货上门了,云妮去也就是点点数。”

  车上人很少,零星三四个老乡看样子是进城里做买卖,大筐小篓装满了山上的特产,在那里闭着眼睛打瞌睡。

  

  

  第6章打算(4)

  

  我开始还透过车窗,看着窗外掠过的树影;只瞧了几分钟,眼睛就有些发直了;微微颠簸的感觉让人非常舒服,我迷迷糊糊地闭上眼睛,想打个盹,消磨一下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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