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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最后的招呼_东野圭吾【完结】(26)

  写小说是一份孤独的工作。然而,要将小说变成一本书送到读者手上,过程中所需的人力却多得惊人。我再次感到,能与他们共享一本书带来的喜悦与懊恼,这份工作就更有价值。

  即使是直木奖一再落选的期间,我也是开心远大于失望。二十年前踏进东京时,我做梦都没想到自己会和这个奖沾上边。当然,入围就会有所期待,没得奖难免失望。但是,有朋友一同分担我的失望。我知道他们的表qíng毫无虚假,因此连闷酒喝起来也很可口。

  得奖是大事一件,不过落选也不会有任何损失。没有风险却刺激万分的游戏──直木奖对我而言便是如此。能够参加已是万幸,怎能不好好享受?

  这次是第六次入围,只要获选,无论多少次我都会接受。我早有准备,即使入围十次、二十次,最后仍没得奖也无妨。这样的可能xing不低,再怎么说,直木奖可是第一大奖啊!难以相信这个奖会落到我头上。但是我从未萌生退意。所谓的游戏,要享受的不是结果,而是过程。《每日新闻》报导我曾表示此次若无法得奖,下届起便打算辞退入围,恐怕是与芥川奖得主丝山秋子女士搞混了。

  但是,我绝不会为得奖而写,这是对支持我的读者和编辑应有的礼貌。

  只不过,我身边的人似乎把此事看得很严重。得奖后,我打电话给姊姊,已从新闻得知消息的她哭了,还切切细诉至今她心里有多不服气。

  老友也陆续与我联络,我才知道,过去每当我的作品入围,他们是多么着急,得知落选时又是多么失望。装作漠不关心,是不想给我压力。这没甚么。我能够悠哉地说这是一场游戏,也是因为有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与守护。

  前几天,即将八十八岁的父亲寄来一封信,里面有照片数张,拍的是位于横滨的直木三十五【注:直木三十五(一八九一─一九三四),日本小说家、编剧、导演。一九三五年,创办文艺chūn秋社的jú池宽设立直木奖,以兹纪念。该奖为日本大众文学的最高荣誉。】的墓。迷上数字相机的父亲,想必是得知直木的墓就在附近,便出门去拍照。信中没有只字词组,果然不改父亲的职人作风。

  后记

  在此之前,我已推出《当时我们是傻蛋》、《挑战?》、《科学?》、《追梦杜林》等四本散文集,本书将是第五本。而正如书名所示,这恐怕是我最后一本散文集。最近,除非有特殊qíng由,否则我一概婉拒散文邀稿,因此就算想出也出不了吧。

  决定不写散文后,总觉得轻松许多,连身体都感到轻盈。其实,最近我一直认为自己写散文实在格格不入。

  得到江户川乱步奖,冠上小说家的头衔后,就偶有散文邀稿。最初我有种「喔,我也成了职业作家哩」的真实感受,写得很高兴。之后,也没产生甚么疑问,以为写小说的人也该写散文,有时写点类似自传的东西,或谈谈自己的兴趣,其中不乏一些愉快的工作。

  但有一次,我看着自己的散文集,忽然想:这看起来真的有趣吗?我的读者等的是这些吗?

  老实讲,写散文对我并不容易。江户川乱步奖是颁给创作小说的奖,我得奖与写散文的能力无关。每当受邀写散文,我往往绞尽脑汁,写得满头大汗。

  我很不擅长把自己的想法直接化为言语。绝大多数的场合,千般思绪在我脑中都没有明确的形体,只是模糊不清的概念,而我选择「小说」作为表达的方式。请读者藉由阅读小说感觉这种「模糊不清」。

  我的原则是,想传达甚么,就透过小说倾诉。毕竟这是我最拿手的。

  连上网络,部落格比比皆是。不管有名无名,形形色色的人谈论林林总总的大小事。其中不乏有趣的文章,偶尔也有发人深省的,而且,浏览基本上全都免费。

  无论我再怎么想,都想不出写散文的必要。不仅没有必要,要是继续写我不擅长的散文,书迷一定会说:

  「既然那么闲,就去写小说啊!」

  对于这样的斥责,我无可反驳。因为这句话一点也没错。

  为避免误会,必须先解释,我并非主张小说家不该写散文。像我,是由于写散文在时间和jīng神上都会妨碍本职才推辞的。其实,说来丢脸,光写读者现下在看的这篇文章,就花了我写周刊连载一回的时间。

  也许连这本书都不应该出的。把本人明知差劲的散文集结成册,还标上价钱,实在令我十分踌躇。但毕竟「已是最后」,也就是倚恃着这一点,才决定出书。

  虽然这是最后的散文集,但小说方面,我会比过去更加努力,请各位多多支持、多多鼓励。

  东野圭吾

  二○○六年十二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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