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一切都是源于我在剧院里做的蠢事?我跟你说,贾尔斯,咱们还是去找马普尔小姐。咱们还有时间呢,四点半之前到肯尼迪医生家就行。”
然而,马普尔小姐的反应与他们预想的完全不同。她说这实在是太好了。
“可是,亲爱的马普尔小姐,”格温达说,“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说,亲爱的,某人不像过去那么聪明了。”
“可是怎么……怎么就不聪明了呢?”
“这个人出错了。”马普尔小姐说着,满意地点头。
“可是,出了什么错?”贾尔斯问。
“哦,里德先生,你肯定能明白,笔迹鉴定结果如何缩小了疑凶的范围。”
“在接受信确实是海伦亲笔写的这个事实的前提下……你是说,她还是有可能是被谋杀的?”
“我是说,信的确是海伦亲笔,这对某人来说似乎十分重要。”
“我明白了……至少我认为我是明白了。肯定有某种可能的情况,让海伦被人诱导写下了这些特别的信……这就把范围缩小了。不过,到底是怎么样的情况呢?”
“哦,得了吧,里德先生。你可没有真正地思考。这事太简单了,真的。”
贾尔斯有点儿烦闷,于是反驳说:“对我来说并不明白,我保证。”
“你只要稍稍思考一下……”
“快点儿吧,贾尔斯,”格温达说,“我们要晚了。”
他们离开了面带微笑的马普尔小姐。
“那个老太太有时可真烦人,”贾尔斯说,“我不明白她是在暗示些什么该死的事。”
他们抵达肯尼迪医生家的时候,时间刚刚好。
医生亲自给他们开门。
“我让女管家出去待一下午,”他解释道,“这样似乎更好一些。”
他带着他们走进客厅,客厅里已经备好了茶盘,带杯托的茶杯、面包、黄油和蛋糕一应俱全。
“喝杯茶是件好事,是吧?”他语带犹疑地问格温达,“这能让金博尔太太安心些。”
“你做得很对。”格温达说。
“那么,你们俩呢?我是直接把你们介绍给她,还是自己先跟她谈谈?”
“乡下人爱多疑。我觉得你单独接待她比较好。”
“我也这么想。”贾尔斯说。
肯尼迪医生说:“如果你们在隔壁房间里等着,如果门再稍微留一条缝,你们就能听见这边发生了什么事。在涉及案件的情况下,我想这样做是正当的。”
“我看这就是偷听,不过我真的不在乎。”格温达说。
肯尼迪医生微微一笑,说:“我认为这不牵涉任何道德准则。在任何情况下,我都不建议承诺保守秘密——不过,如果有人问到我这儿,我愿意提供一些见解。”他看了一眼手表。
“列车抵达伍德雷路的时刻是四点三十五。几分钟之内,车就应该到了。然后,她上山还得花五分钟左右。
他不安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愁眉苦脸、面容憔悴。
“我不明白,”他说,“我一点儿也不明白这一切是怎么回事。如果海伦根本没有离开那幢房子,如果她寄给我的信是伪造的。”格温达猛地挪动了一下——但贾尔斯冲她摇了摇头。医生接着说:“要是凯尔文,这可怜的家伙,并没有杀她,那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呢?”
“是有别的人杀了她。”格温达说。
“可是,我亲爱的孩子,如果是别的人杀了她,凯尔文究竟为什么坚称是他干的呢?”
“因为他以为是他干的。他在床上发现了她,于是就以为是他干的了。这是有可能的,不是吗?”
肯尼迪医生烦躁地搓搓鼻子。
“我怎么会知道?我又不是精神科医生。惊吓过度?精神本已处于紧张状态?是啊,我想这有可能。可是,谁会想要杀害海伦呢?”
“我们想是这三个人中的某一个。”格温达说。
“三个人?哪三个人?谁也不可能有任何理由去杀害海伦——除非他们完全疯了。她没有对头,每个人都喜欢她。”
他走到桌子的抽屉前面,费劲儿地在里面翻找着。
他翻出一张退了色的快照相片。照片上是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学生,穿着紧身运动服,扎着马尾辫,脸上青春洋溢。肯尼迪——更年轻的、一脸幸福的肯尼迪——站在她身边,怀里抱着一条猎犬。
“最近,我总会想起她。”他含含糊糊地说,“有好多年了,我根本就不再想她了——几乎是想办法去忘掉她……现在我一直都在想她。这就是你们干的事。”
他的话听起来几乎是在指责了。
“我看,这是她干的事。”格温达说。
他猛地转过身冲着她。
“你这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我没法解释,不过真的不是我们,是海伦自己。”
一阵低沉的引擎嘶鸣隐约传入耳内。肯尼迪医生穿过落地窗走了出去,他们跟了上去。一股烟顺着山谷缓慢地后退。
“是火车。”肯尼迪说。
“进站?”
“不,是出站。”他顿了一下,“她随时可能会到。”
好几分钟过去了,莉莉·金博尔却没有来。
2
莉莉·金博尔在迪尔茅斯换乘站下了车,她过了桥,走向支线铁路,上面停着本地的小火车。车上有几个旅客——最多五六个。现在并不是一天中的客流高峰期,但不管怎么说,这天是海尔彻斯特的赶集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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