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武田的秘书,叫井泽,请跟我到这边来……”
井泽向竹村示意了一下走在前面,一直将他们领到楼房左侧的院子中央。他与刚才那两人的惊慌神情截然不同,举止显得非常沉稳。
院子里有一张白色大理石桌子,桌子的四周围着四张陶制凳子。
请竹村和木下坐下以后,并泽自己也坐了下来。
“你们辛苦了!”
井泽重新向他们寒喧道,拿出自己的名片。
“我知道警部先生会来,但没有想到会来得这么快。今天这里这么乱,所以夫人也许很难照顾周全。”
“我们不是来听你讲客套话的。我们只要简单地了解一下情况就可以了。而且,这一工作做得越早越好。”
“我明白了。那么,我先将我自己知道的事情如实告诉你们,但作为交换,希望你们今天不管怎样都不要去找夫人。”
“是吗?嘿!行啊。有关武田君工作上的事情,还是你知道得详细吧。不过,我们事后去向夫人打一声招呼,这总没有关系吧?”
井泽稍稍考虑了一下。
“这事,我要去征询一下夫人的意向以后,才能回答。”
“好的。”
竹村同意后,立即开始提问。
首先,他询问了井泽与武田喜助的交往情况。
井泽今年三十八岁。他是武田的妻子佐知江的远亲,从东京私立大学毕业以后,在某商事公司里工作了三年,然后调到武田商会,不久任秘书。当时,武田已经有两名秘书,但全都不是沾亲带故的关系,所以不久井泽便挤退两位前辈占据第一秘书的地位。
井泽任第一秘书以后已经有十年,至今独身一人。
“嘿!你还是单身吗?”
竹村提问道。
“是啊!怎么也没有捞到机会……”
“那么,你每天都跟在社长的身边吗?”
“是的。可以说除了夜里睡觉之外吧。”
井泽苦笑了。
“但是,3日晚上社长外出时,什么也没有对你说吧。”
“是的。那是我的失误。”
“失误?这么说,你的意思是说,你没有盯住社长,被社长甩了?”
“嗯……不!我不是那个意思……”
井泽显得有些狼狈。
“我的意思是说,倘若我老老实实地跟在他的身边,就不会有那样的事了。”
“嗯。说起来也真是如此吧。但是,他为什么要瞒着你外出呢?”
“我想他多半不是瞒着我吧?他偶尔也想清闲一下啊!”
“你的意思也许是说,恰恰相反,你是想让他独自清静一下吧!”
“呃?那样的事难道……”
井泽对竹村带嘲讽。的话语露出不快的神情。
“不!我认为这也不是不能考虑。眼下我就听人说过,说武田君以前也常常独自从越水高原旅馆外出过。”
“呃?那种说法是胡编的吧……”
“那不是胡编。而且,听说不止两三次。是啊……这么看来,井泽君对此事一无所知啊!”
“我当然不知道。那种事是不可能的!”
“但是,事实就摆在面前,3日的既上不就是这样吗?不能断定其他的时候就不会这样吧?”
井泽沉默了。
武田外出的事,看来井泽确实不知道。
“武田君今年去过户隐几次?”
“要说今年,现在已经是5月的连休(5月初是日本休假最多的时候,约有一个星期。)以后,所以有五六次。”
“去办什么事?”
“还是为了高尔夫球场的事,要与有关方面不断地进行协商,所以……”
“每次都住在那里吗?”
“是啊!”
“到户隐,感觉上不那么远,有必要住下吗?”
“离户隐的确不远,不是那种想要回家却回不来的地方,但与当地人一起吃饭以后,时间已经很晚了,何况……嘿!说实话,也有休息一下的意思吧。”
“如若是我,休息还是在自己的家里好吧。或是武田君有意瞒着夫人……怎么样?”
“嘿!我猜想没有那样的事吧。”
井泽作了一个暖昧的回答。
“武田君去户隐,理应开着自己的私人汽车去吧。”
“嗯……是的。”
“汽车是你驾驶的吗?”
“有时是我驾驶的,别人驾驶的时候也有。上次就是我驾驶的。”
“平时在户隐留宿时,总是住在越水高原旅馆里的吗?”
“是的。因为那家旅馆与社长有关系。”
“我已经听说了,是听那家旅馆的经理说的。那么,留宿时,你也一起住下吗?”
“是的,我也住下。社长每次出差时,我都一起住下,只是房间分开的。”
“武田君平时习惯在几点时睡下?”
“平时睡得很晚啊!即便什么事也没有,他也要在10点或11点时进卧室,然后躺在床上看书,大概要到12点钟才睡下吧?当然,倘若有工作上的事情,或有客人来访,就另当别论了。”
“那天住在越水高原旅馆里,他是几点睡觉的?”
“这……在那里,他很早就进房间了,所以实际上是几点睡下的,我不知道啊。”
“你说很早就进房间,是什么时候?”
“记得是吃完饭就进房间的,估计7点左右吧。”
“嘿!这太早了吧。武田喜助君去户隐,也许对他来说,果然是一种休息啊!”
“是吗?我也不太清楚……”
井泽失去了自信。
“我对政治、经济这些方面一窍不通,所以直言不讳地问你,希望你也老老实实地回答我。怎么样啊?……武田喜助君在各个方面都会树敌,你凭自己的感觉,有没有不惜使用杀人的手段消灭武田君的人,或者团体?”
竹村问道,盯盯地审视着井泽的眼睛。
井泽将目光凝视着空间。许久,他有气无力地摇了摇头。
“我没有那样的感觉。据我所知,社长没有那样的敌人。但是,眼下他已经被人杀害,所以他或许有过敌人,然而却没有让我知道。”
“武田君去世,对谁的好处最大?”
“这个问题,我也很难回答。工作上不会没有竞争对手,而且……社长也许会被人抓住了什么把柄。那些事,我就很难知道了。”
“我说一个具体的名字。比如,武田君的夫人怎么样?”
“哪里的话!”
井泽慌忙打量着四周。
“社长去世,为什么会对夫人有好处?社长是一位很爱活动的人,而且不管怎么说,夫人直到现在都始终守护着武田家啊!”
“请等一下,武田喜助君是前任社长的养子吗?”
“这你不知道吗?是养子啊。社长是招女婿。听说,武田家在战争后的混乱时期刚开始没落,当时是社长帮助前任社长摆脱了危机。当然,那时我还是要儿,这些事是听来的。”
“就是说,是被前任社长看中后收为养子的。”
竹村点着头。
“那么,众议院议员猪户君怎么样?”
“我真服你了,那些人的名字,你都知道。但是,你既然问我,我也如实回答你。在某种意义上来说,猪户君是社长的盟友。这次在户隐建造高尔夫球场,计划原本就是猪户君提出的,社长百般推辞,说不感兴趣,但猪户君死缠着社长不放,所以社长去世以后,我觉得最为难的,可能就是猪户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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