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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死罪_[美]劳伦斯·山德斯【完结】(33)

  “我在这里,”她答。

  “我很少很少出去。”

  “那晚有没有什么客人来过?”

  “没有。”

  “有没有遇见哪个邻居——在大厅或是走廊?”

  “没有。”

  “有没有接过电话?”

  “没有。”

  埃布尔纳·布恩放弃,狄雷尼接掌。

  “那天晚上您怎么过的,奥西薇小姐?看书?看电视?”

  “我在写自传,”她说。

  “赛门医生鼓励我写。他说假使我能够把所有的一切都想起来、记下来,会很有帮助的。”

  “您有没有把写下来的东西给医生看过?”

  “有。我们还讨论过。他好有同情心,好解人意。噢,多么好的一个人哪!”

  “您每个礼拜去看他两次?”

  “通常是这样。有时不止两次,那是在我——在我有必要的时候。”

  “您去艾勒比医生那儿有多久了?”

  “四年。四年零三个月。”

  “您觉得他对您的病情有帮助吗?”

  “有,当然有!我的惊慌感比从前减少许多。而且我不再常常做——做那种事了。赛门医生这一走,我真不知道自己以后会变成什么样。他的太太——他的遗孀——想要为我找别个医生,可是那一定不一样的。”

  “哪种事?”埃布尔纳·布恩急切的插口问。

  “你说不再常常做那种事。你指的是什么?”

  她抬起松软的下巴。

  “有时候我出去,会打人。”

  “那些人是不是对你有什么举动?”

  “没有。”

  “随便什么人?”狄雷尼接看问。

  “在街上或是饭馆里碰见的任何一个人?”

  “留胡子的人,”她哑着声音说,头又慢慢的朝下拱。

  “只对留胡子的人。我十一岁大的时候,被叔叔强奸了。”

  “他留胡子?”

  她扬起头——一副顽强的神情盯住他。

  “没有,那件事是发生在他的办公室里,而他在墙上挂了一幅格兰特老总统的版画。”

  真是狂人时间,狄雷尼暗暗自贵,大不该向这位不幸的女子挖掘出这番告白。

  “您在看了艾勒比医生之后,攻击留胡子的人的情况就逐渐减少了?”

  “对!他是唯一能够为我设身处地想的人,他是能把留胡子和强奸联想到一块的人。”

  “您最近一次攻击陌生人是什么时候?”

  “呃……个把月前。”

  “几个月?”

  “一、两个月。”

  “艾勒比医生在向您说明您怀恨留胡子的人的理由时——您一定非常痛苦吧。”

  “他没有向我说明过。他从来不说的。他只让我自己去发现。”

  “可是还是会痛苦?”

  “是的,”她的答复迹近耳语。

  “非常痛苦。当时我很恨他,恨他使我想起一切。”

  “是最近的事吗?”

  “个把月前。”

  “几个月?”

  “一、两个月。”

  “您刚才称艾勒比医生是个圣人,可见您对他的怨恨并不持久。”

  “当然。我知道他是在帮我。”

  狄雷尼向埃布尔纳·布恩一瞥。

  “奥西薇小姐,”埃布尔纳·布恩即刻接口,“您可认识赛门·艾勒比医生其他的病人?”

  “不认识,我很少见到他们,我们从来不交谈。”

  “您认识黛安·艾勒比?”

  “我见过她两次,在电话上谈过一次。”

  “您对她的看法如何?”

  “她还不错。好瘦、很冷。她没有赛门医生的好个性。他非常温暖。”

  “您知不知道有谁想伤害他?有谁威胁过他?”

  “不知道。谁会去杀害一位医生?他是救人的呀。”

  “您有没有攻击过赛门·艾勒比医生?”

  “有一次。”她哽咽起来。

  “我掴了他。”

  “为什么?”

  “不记得了。”

  “他的反应呢?”

  “他也回我一巴掌,不重。然后我们拥抱在一起,大笑,没事了。”

  她的谈兴极高——愈来愈高;但是,那檀香味,她身上的香水味,外加满屋子火热的蒸气,一波又一波的侵袭着他们。

  “谢谢您,奥西薇小姐。”狄雷尼勉力从深陷的沙发椅中挣扎起身。

  “您非合作。请您再多想一想有没有任何有助于我们查案的事情。譬如赛门·艾勒比医生偶尔提过的一个名字,或是一件意外。好比说,最近半年他的个性举止方面是不是有什么改变?”

  “你这个问题倒是问得奇怪,”她说。

  “我的确觉得他变得比较沉默,考虑的时候比以前多。不是消沉,是有点压抑。我问过他是不是有什么麻烦事,他说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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