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当然,我和乔安妮当然愿意尽一切努力来协助维持治安。”
“好极了,”狄雷尼笑道,“只有几个问题而已,一会儿的工夫。”
她开了门,带他们进去,房里的东西跟她一样,累赘过分:绒布、花布、流苏、蕾丝、镀金等等等等,又多又大;外带两只黑色的睡猫,胖得像沙发垫。
“泼泼和棒棒,”叶太太得意的指着牠们,“可爱吧?把大衣交给我,两位,别客气,随便坐。”
两人坐上一张仿维多利亚式情人椅,等待叶太太把她自己摆进一把包满了布罩的安乐椅。
“好了,”她倾身向前,“我该怎么帮忙?”
两人互看一眼,再望向她。
“叶太太,”布恩小组长温和的说,“我们来是希望跟令嫒谈谈,她在家吗?”
“她在家,可是刚刚躺下在休息,我不想惊吵她,再说,你们的问题我都能回答。”
“不行,”狄雷尼一口否决。
“我们来主要是会令嫒。假使今天见不到她,我们以后再来,一直到见到她的面为止。”
她瞪他,他毫无惧意。
“好吧,”她说。
“其实是大可不必,乔安妮啊!”她唱起来。
“有客人!”
话声未落,叶乔安妮已带着一脸怯儒的笑容走进来,以一个正躺着休息的人来说,动作未免太快了。两位男士立即起身互作介绍;叶小姐双手紧压在腿上,足踝交叉地坐进一张高背椅。
“叶小姐,”小组长率先发言。
“我们知道赛门·艾勒比医生被杀的事件令你大感震惊。”
“乔安妮吓坏了,”叶太太插口,“简直吓坏了。”
又是一个!狄雷尼暗想。
埃布尔纳·布恩继续:“不过我相信你一定赞成我们为了案情必须向每一位病人查询的做法,可不可以告诉我们,你最后一次见他是在什么时候?”
“星期三下午,”母亲抢答。
“就是他被杀的前两天,下午一点。”
埃布尔纳·布恩叹气。
“叶太太,这些是请教令嫒的问题,最好由她自己来答。”
“星期三下午,”叶乔安妮说。
“就是他被杀的前两天,下午一点。”
她的声音低得不能再低,头垂着,眼光盯住自己握紧的双手。
“这是你平常排定的时间?”
“是的。”
“隔多久去一次?”
“一星期两次。”
看了多久了?”
“四年。”
“三年,”叶太太更正。
“是三年,孩子。”
“三年,”女儿虚应着。
“差不多。”
“医生可曾向你提起,曾经被哪个病人攻击过?”
“没有。”她抬头,眼神恍惚的望着他们。
“有一次他晚上到车库被人勒过脖子,不过那是好几年前的事了。”
“叶小姐,”狄雷尼说,“我想请教一个非常私人的问题,要是你不愿回答,我们完全谅解。你为什么要看艾勒比医生?”
她没有立刻作答,两只手搓来搓去。
“我不懂——”叶太太刚开口,女儿便说话了。
“我很消沉,”她说得很慢。
“非常的消沉,我企图自杀,你们可能也知道。”
“你认为赛门医生帮得了你?”
她活络起来。
“对!帮了好大的忙!”
她实在称不上是个迷人的女孩。不是丑,是极其平常。一头灰发,一张素脸,没有她母亲的粗鲁,反而在这老女人的专横下显得怯懦惊怕。
她的服饰全是单色调:毛衣、裙子、袜子、鞋子——一色的棕灰,连她的肤色也一样。整个人看上去迟缓呆滞,一举一动都是有气无力;单薄的身驱简直没有一丝活力。
“叶小姐,”小组长再问,“你注意到赛门医生最近有没有任何改变?譬如对你的态度或是他本人的个性方面?”
“没有,”叶太太答。
“毫无改变。”
“叶太太,”狄雷尼发作,“可不可以让你女儿来回答我们的问题——拜托。”
叶乔安妮稍作迟疑。
“最后这一年左右吧,”她说。
“他好像——呃,我不太清楚。我觉得好像比较开心。对,他好像比较开心。更开朗,会说笑。”
“他以前不说笑的?”
“从来不说。”
“你说医生出事的那天,”小组长说,“你下班后直接回家,到第二天一直都没有出门。是这样吗?”
“是的。”
狄雷尼向叶太太冷冷一笑。
“叶太太,现在你的机会来了。你能确认令嫒那天晚上一直在家?”
“当然。”
“有没有什么访客,碰见哪位邻居,或是打过、接过电话?”
“没有,只有我们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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