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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尔摩斯与红魔_[英]约翰·H·华生【完结】(68)

  这时,我看到一个小男孩儿手里拿着一叠报纸向我们走来,大概是往车站送。

  “啊,肯定是《企业报》的号外,”福尔摩斯说着,示意那孩子过来。“让我们看看报纸对昨天晚上的事件怎么说的。”

  一开始,那孩子不愿让给我们一份,说那些报纸都是给车站送的。然而,福尔摩斯掏出一枚闪闪发光的一元的新银币,那孩子立刻改变了主意。我们很快便得到了一份1894年8月29日《欣克利企业报》的号外。

  第一版上刊登着有关汤普森之死以及勒格朗德受伤情况的长篇报道,这里我就不再详细说明了。然而,从那些醒目的大黑体字通栏表题中,也许可以看出这些文章的调子与风格:

  是谋杀吗?——威廉*汤普森局长在家里被烧成灰烬——头颅里的子弹——房子里的神秘来客——疑为谋杀——起火原因不明——可能为纵火——火势蔓延至树林,警报惊鸣——消息传播几乎失控——勇敢机敏的消防队员防止了一场漫天大火——新式消防车名不虚传。(7)

  关于勒格朗德受伤的标题较少,但却很有意思:

  惊恐的木材老板J*B*勒格朗德遭枪击——谁给巨人的铅丸?——和局长搏斗过吗?——大个子闭口不谈——治安长官奥罗克从派恩城来欣调查——欣克利全城谣言四起。

  文章本身没有标题富有戏剧性,而且形式相当凌乱,尽管福尔摩斯在以极快的速度读完每一个字后说,“相当有启发性”。

  接着,我读了第一篇文章。那篇文章讲的是汤普森的房子失火的事。在提到局长被枪杀之后(福尔摩斯对这一事实毫不感到惊奇),文章谈到汤普森烧焦的尸体是如何在房子的废墟里被发现的。尽管谁也没有看到有人纵火,但火势蔓延之快使人怀疑,“实质上可能是故意纵火”。

  福尔摩斯特别提醒我注意下一段。那段文字是:“有关人士告诉《企业报》,在局长的住宅着火仅仅几小时前,有人看到一个女人进入了那所房子。她那鬼鬼祟祟的样子表明,可能是有不可告人的目的。这个神秘的女人是谁?这么晚的时间她去局长家里干什么?治安长官奥罗克和他能干的探员也许很想解开这个谜。”

  这一情报的确很惊人。“你认为海先生是如何发现鲁滨逊太太拜访过局长的呢?”我问。

  “我也正想尽快问问他这个问题,”福尔摩斯说。“接着读,华生。海先生的报道里还有好几处有趣的地方呢。”

  报道的其余部分讲的是局长的性格和背景。文章将汤普森描写成“一个由于强行执法,在欣克利树敌很多的人。也有人说,他纵容一些臭名昭著的犯罪分子在欣克利横行无忌”。然而,文章并没有点明这些“犯罪分子”是谁。

  当我把这一段文章念给福尔摩斯听时,福尔摩斯竟然爽朗地大笑起来,这可真是难得。“臭名昭著的犯罪分子!华生,对于勒格朗德和他那一帮恶棍来说,这是多好的委婉语呀!”

  接下去我读了海先生关于勒格朗德受伤的报道。文章说,刚过凌晨两点,勒格朗德就去找欣克利的考恩大夫就诊。他的右前臂的枪伤还留着血。至于他是如何遭枪击的,勒格朗德闭口不谈。但文章提到,由于“勒格朗德性情粗暴,树林里想在此人身上穿眼儿者大有人在。”

  然而,这篇报道中真正引人注目的还是另外一段:“《企业报》获悉,昨天傍晚,有人在玛丽嬷嬷的妓院看到过勒格朗德先生和汤普森局长。两人发生了激烈的争吵。这自然引起人们的猜测:这两个事件——汤普森之死和勒格朗德受伤——可能有某种联系。当然,今天下午治安长官奥罗克抵达欣克利后,一定会追查这一情况的。”

  “嗨,华生,你有何想法?”我读完报道,把报纸折叠起来后,福尔摩斯问。

  尽管我所得出的结论远非令人惬意,我还是毫不迟疑地回答说,“我认为我们应当重访鲁滨逊太太。”

  “冒着再让短叶松双胞胎蹂躏一回的危险?哎呀呀,华生,今天下午你总算勇敢一回。”

  “我觉得这没什么好笑的。真不该给你说了。”

  “照你说的办,”福尔摩斯从凳子上站起来时笑着说。“尽管我不想再在欣克利呆下去了,但有些问题只有鲁滨逊太太能够回答。我们最好赶在治安长官奥罗克插手之前弄清问题的答案。不过,我想先跟海先生谈谈。看来,他对昨晚的事件了解得异乎寻常地清楚。”

  原来安格斯*海就在附近。就在我们准备离开树荫的时候,那位编辑从车站出来,大步流星地往镇中心走去。

  福尔摩斯立刻从后面喊他。海回头看了看,向我们挥挥手,然后继续往前走。这使我们很吃惊。

  “海先生,我想和您说句话,”福尔摩斯喊道。“有重要的事情!”

  海停住脚步,再次转过脸来。“我很忙,贝克先生,很忙。对不起,我真的必须赶回办公室去。您可以想象得出,我有一大堆事要做。”

  “那我们就不耽误您的时间了,”福尔摩斯从凳子上跳下来,向那位编辑冲去。我在后面紧跟着。不一会,我们就来到了海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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