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来看看吧。”
她打开来。是一张感谢卡。里面附有一张安德鲁·贾克逊的肖像(贾克逊是美国第七任总统，二十元钞票上的人像——译注)。
“二十块!”她更加怀疑地看着他。“为什么?”
“因为你教我到图书馆，使我幸免于难，”桑姆说。“娜奥米，演讲进行得很顺利。如果说是很大的成功，我想也不会错。我本来要给你五十块——只怕你不会接受。”
现在她了解，并且显然觉得很高兴，但她还是努力要把钱归还。“我真的很高兴你那样做很管用，桑姆，但是我不能接受这——”
“能够的，你能够接受，”他说，“你要接受。如果你以推销员身分为我工作，你会接受佣金的，不是吗?”
“可是，我不是推销员。我一直无法销售什么。我当女童军时，只有母亲向我买饼吃。”
“娜奥米。我亲爱的女孩。不——不要看起来那么紧张，那么拘束。我不是要勾引你。我们两年前就做过那一切。”
“我们确实是如此。”娜奥米表示同意，但她仍然看起来很紧张，很拘束，以便确定自己能够顺利撤退到门口——如果她需要的话。
“你知道吗?自从这次去它的演讲之后，我已经卖了两间房子，写了几乎价值二十万元的保单。虽然大部分都是普通的团体保险项目，折扣很大，佣金很少，没错，但仍然等于一辆新车的价钱。要是你不要接受那二十块，我会感觉像是狗屎。”
“桑姆，请不要这样!”她说，看起来很震惊。娜奥米是虔诚的浸信会教徒。她跟母亲去上普罗维比亚的一间小教堂，这间小教堂几乎跟她们所住的房子一样摇摇欲坠。他知道;他曾去过一次。但他很高兴看到她看起来也很愉快……并且稍微放松了。
一九八八年的夏天，桑姆跟娜奥米约会了两次。在第二次约会时，他勾引她。勾引的行为尽量表现得很不错又仍然是勾引，不过勾引就是勾引。这次行动对他很有好处;情况显示，娜奥米很会避开问题，就像在橄榄球赛中很会传偏球，足可在“丹佛野马队”中当后卫。并不是她不喜欢他，她说明;只是她认为，他们两人无法“那样子”下去。桑姆感到很迷惑，曾问她为什么。娜奥米只是摇摇头。“有些事情很难说明，桑姆，但事情还是一样真实。此事行不通的。请相信我，就是行不通。”他只能从她身上逼问这一切。
“很抱歉我说出‘屎’这个字眼，娜奥米，”现在他这样告诉她。他谦卑地说着，只是他怀疑：娜奥米是否有她在讲话中喜欢透露的一半正经。“我想说的是，如果你不接受那二十块钱，我会感觉像粪土。”
她把钞票塞进自己的皮包之中，然后努力要露出一种庄严的正经神色看着他。她几乎做到了……但是她的唇角微微颤动着。
“好了。满意了吗?”
“只是没有给你五十元，”他说。“你会接受五十元吗?奥米丝?”
“不会，”她说。“请不要叫奥米丝。你知道我不喜欢。”
“抱歉。”
“接受我的道歉。现在我们为何就不要再谈这个问题了呢?”
“好的。”桑姆愉快地说。
“我听到几个人说，你的演讲很好。克雷格·琼斯相当夸奖。你真的认为这是你做了更多的生意的原因吗?”
“难道一只熊——”桑姆开始说，然后又改变说词。“是的。我这样认为。事情时常是这样。很有趣，但却真的是如此。一直不变的销售曲线这个星期真的急遽上升。当然，它会再退回去，但我不认为会一直退回去。如果新的顾客喜欢我做生意的方式——我喜欢这样认为——那么就会延续下去。”
桑姆躺靠在椅子中，两手交接在颈后，沉思地看着天花板。
“克雷格·琼斯打电话给我，使我进退维谷，我当时真想射杀他。不是开玩笑的，娜奥米。”
“是的，”她说。“你当时看起来像是患了严重的野葛中毒。”
“是吗?”他笑着。“是的，我想是如此。真有趣，有时事情就那么解决了——完全是运气。如果有一个上帝，你有时会怀疑：它在让大机器运作之前，是否旋紧了其中所有的螺丝。”他以为娜奥米会责备他对上帝不敬(不会是第一次)，但是她今天并没有这样做。她反而说，“如果你在图书馆所借的书真的帮了你，那你是比你所知道的更幸运。图书馆通常星期五要到五点才开的。我想要告诉你，但后来就忘了。”
“哦?”
“你一定是发现普莱斯先生在做文书工作或什么的。”
“普莱斯?”桑姆问。“难道你不是说培克汉先生吗?那位去看报纸的门警?”
娜奥米摇摇头。“在这个地方我所听到的唯一培克汉先生是老艾迪·培克汉，他很多年前就去世了。我是在说普莱斯先生。图书馆主任。”她正注视着桑姆，好像他是世界……或者至少是爱奥华接合市中最愚蠢的人。“高个子的男人?很瘦?大约五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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