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行凶
更新时间2009-7-17 19:24:25 字数：2198
张晓寒却更不以为然：“伤腿可以复健，瘸腿也可以假装。”
“你说得不错，”沈翰维依然大大方方地承认，“可这仅仅只是一种推测。”
“这倒是，”张晓寒居然乐呵呵地笑着说，“如果不去医院照张片子还真拿您没辙。就算证明您装瘸，也不能证明您杀人不是?”
“再说，我凭什么杀仲平?”沈翰维继续说，“别说我和他是几十年的朋友了，就是他死了，我也没有半点好处。”
张晓寒笑而不答，慢慢地品饮着杯中的酒。
“小姑娘，你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吗?”
张晓寒还是不说话，笑眯眯地看着沈翰维那张越来越严肃的脸，一旁叶菱和倪端都禁不住为她捏了把汗!
“不是我这个长辈得理不让人，”沈翰维准冷冷地说，“只是你多次对我们这些倪家的客人出言讥讽，我们简直不明白你要干什么。你要是今天不给我们一个合理的交待，就别怪我告你诽谤。”
……张晓寒突然嘿嘿冷笑。
“您还真是，”她用一种十分古怪的腔调说，“还真以为您干的那档子事儿没人知道是不是?其实您非常清楚，我说您杀人，实在算不得什么诽谤。”
沈翰维眯起眼看着面前这个胆识过人的少女，眼中竟闪过一道前所未见的寒光，这让倪端心中顿生怯意，她从没见过沈翰维这个样子。
谁知张晓寒下一句却更加惊人。
“为一己之私，多年来处心积虑策划阴谋，连伤包括自己朋友在内的5条人命，区区一个‘杀人’太对不起丧命在您手下的冤魂了，”她慢悠悠地说，“您实在是一个衣冠禽兽。”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说什么好，张晓寒并没提出什么有力证据证明凶手是沈翰维，却用了这样一个尖刻难听的词，要是有个什么闪失，她再聪明也难逃诽谤的罪名!
沈翰维却一点都不生气，他慢慢地坐下来，叼着他的烟斗不断地吞云吐雾：“我怎么杀的人，你倒是说来听听。”
张晓寒满不在乎，甚至有些轻蔑地笑着。
“我说的5条人命是哪5个人，我想大家心里都应该有数了，”她不慌不忙地说，“首先是艾米莉被毒死，然后是倪先生被沈先生从背后一刀刺死，接下来是余家哥哥、玛蒂尔达和倪家大姐，这房子里先后死的人都是他干的。我从他杀死倪先生后所做的善后工作一步步地说，好让大家听得明白。溜出蒋夫人的房间后，沈先生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把他杀人时穿的衣服和凶刀处理掉。我问过厨娘埃玛，这宅子后门的钥匙在案发当天中午，也就是倪先生假死的当天中午就不翼而飞了。这只能说明沈先生偷了钥匙，从后门出去，把作案那晚穿的衣服和凶刀给丢到了离这幢房子较远的地方。他回到他的房间后，必须要做的就是洗干净身上的血迹和泥水，可这水声却给巡夜的休听到了，这就是我之前问的那次没人承认的洗澡。沈先生，您杀人用的乙醚并不是随身带来的，搜查的时候很容易就会被搜到，事后扔掉又可能会留下线索，幸运的是这里竟然有个医务室，可以搞到不少有用的东西。您早就打好了主意，因此我想您也一定早就准备好了医务室的钥匙。案发当天，趁着别人都在为倪先生所谓的‘死’而混乱时，对您来说，潜进医务室偷一瓶乙醚并不难，可您要是把乙醚直接倒在手帕上，那样一股味儿，会引起怀疑，所以您得把整瓶乙醚带走。因此事后，您还得把那瓶乙醚还回医务室，否则，让人发现医务室少了一瓶乙醚就会立马招来怀疑。于是您在一个您认为比较妥当的时候回到了医务室，把药瓶放回原处，可不巧的是，您正要出门的时候外面却来了两个人——余家哥哥和阿端。”
张晓寒说到这里，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转过脸去看着倪端。
倪端羞红了脸，她至今还记得余伟业在医务室门口对她说的那些话，每一个字都清清楚楚。虽然她很理智地拒绝了这个会令很多女孩子心动的男人，但这毕竟是第一次有人向她表达爱意，对一个17岁的少女而言，这是令她终生难忘的记忆。
“他们俩在医务室门口说了些什么，阿端已经说过，我就不用再重复了，”张晓寒说，“很庆幸的是，这件案子里绝大多数的人所说的都是真话，包括已死的倪家大姐和阿端。对在座各位来说，像余家哥哥那样出色的男人心里真正喜欢的竟是在你们眼中毫不起眼的阿端，这是一件极其荒谬的事，但我敢肯定，阿端没有说谎。余家哥哥向阿端示爱，又被阿端拒绝，这本来不是一件什么大不了的事，可他们选择的地点就太不巧了，恰恰就在医务室门口，而且这话一说就是半天，他们倒没什么，可在医务室里的沈先生就着急了，他总不可能一辈子都待在里面吧?好不容易耐着性子等到门外没了动静，他才走了出来，可刚出门他却大吃一惊——原来余家哥哥还留在门外没走哩!他因为被阿端拒绝，大受打击而一直在门口发呆，可没想到会撞上沈先生。”
余国栋忍不信“哼”了一声，在他看来，倪端根本就配不上他的儿子，余伟业向她示好无异于天大的抬举，倪端竟然如此不识相!这简直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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