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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特传_[法]西蒙娜·德·波伏瓦【完结】(40)

  1978 年 10 月他们有些人在圣塞弗兰进行了一场绝食斗争。有人来请萨 特参加他们第二天举行的记者招待会。他因太累而没有接受他们的邀请,但 写了一个在招待会上对记者宣读的声明:“你们当然相信必须保卫法国,但 你们认为军队不应该居留在远离国境的地方,不应该在乡村中占地万宙,不 应该建立一个由新武器造成的灭绝地带;你们还会认为政府不应该把住有居 民的大片土地租给别的国家的军队,让他们来此演习。你们是对的。在这样 一个和平时期,把拉扎克变成一个据说是防止世界大战的基地,这真是莫名 其妙,这只能说明当局者的愚蠢和欺世盗名。”

  与此同时,他在考虑一个计划,这是一个从里昂来的演员吉约马向他提 出来的——上演一部名叫《剧中人》的作品,这个作品是让内特·科隆贝尔 根据萨特的一些历史和政治文章编写的。这个演出获得巨大成功,首先是在 里昂的两个主要的剧院上演,然后在法国各地演了两年。

  1979 年

  3 月,萨特的以色列—巴勒斯坦讨论会由《现代》主持。自从同伊莱·本·盖 尔一起旅行后,维克多一直有搞这个讨论的打算;他们经常互通电话。我们 的以色列老朋友弗莱潘为《现代》提供了他主持过的一个关于以色列一巴勒 斯坦问题讨论的会议记录,但他要一大笔钱,而这个文件并没有多少新东西。 维克多认为最好是在巴黎安排一个类似的会谈,并在《现代》上发表会谈的 结果。这要花不少钱,但伽利玛出版社愿意出这笔钱。维克多和伊莱通过电 话拟定了一个参加者的名单,寄出了邀请书。被邀请者多数住在以色列。

  会谈将要举行时,又碰到许多麻烦事,《现代》的办公室根本没地方可 供开会之用。承蒙米歇尔·富柯的好意,我们可以用他那套宽敞、明亮、布 置简朴优雅的房间,维克多在塞纳河左岸的一家小旅馆定了一些房间,在附 近的一家饭馆定了一间餐厅。桌子、椅子和录音机都安置在富柯的起居室里。 尽管还有一些技术性的问题,第一次会谈仍然如期在 3 月 14 日举行了。萨特 在会上作了简短的发言,宣布了会谈日程,这是他和维克多事先商量好了的。 除了萨特、克莱尔·埃切雷利和我——我第二天没有再来——再没有《现代》 编委会的人参加。他们,也包括我自己,都对维克多干的这事持一种不信任 的态度。

  会谈的参加者作了自我介绍。一位住在耶路撒冷的巴勒斯坦人伊布拉 欣·达卡克认为这个对话是无意义的。萨特难道不知道在以色列的巴勒斯坦 人和以色列人每天都在见面和相互谈话吗?既然没有邀请埃及人和北非人参 加,在耶路撤冷召开这样的讨论会,岂不更为简单和省钱吗?伊莱·本·盖 尔和维克多辩解说,有些巴勒斯坦人现在不可能进入以色列。达卡克回答说, 有些巴勒斯坦人也没有能从以色列到巴黎来。说完他宣布退出这个会谈。别 的人实际上都是从以色列来的。除了巴勒斯坦人爱德华·塞德是在美国哥伦 比亚任教,还有沙林·沙拉夫,是一位奥地利的巴勒斯坦教师。有一两个人 说德语,其余的人几乎都说英语。有人志愿充当翻译。如果有以色列人说希 伯来语,伊莱·本·盖尔就当翻译。谈话录了音,阿莱特把录音打印出来。 会谈进行时,克莱尔·埃切雷利和凯瑟琳·冯·布劳不太热情地送上咖啡和 水果汁。在正式会谈之后,巴勒斯坦人和以色列人一起在维克多定的饭馆吃 午饭,这样他们谈得比较放松一些。给他们安排的旅馆房间是那么简陋,这 使得他们感到惊讶,更让他们吃惊的是萨特的近乎沉默和由维克多——一个 他们一点也不了解的人——所占的重要地位。一位小个子金头发的犹太教教 士要求按犹太教教规给他开饭。《现代》的一位朋友施穆尔·特里加诺带他 去梅迪西斯街的犹太饭馆。

  会议发言多少还是有些意思的,有些动人之处,但总的说来是旧话重提 ——巴勒斯坦人希望归还他们的领土,以色列人——这都是些左派人士—— 同意这一点,但希望他们的安全能得到保证。不管怎么说,所有这些人都是 知识分子,是毫无力量的。维克多却因这个会议而十分得意。他对萨特说: “这会成为一条重要的国际新闻的。”他可能失望。由于各种原因,这个会 议结果在 10 月份一个以色列和平主义运动——它在政治上没有起任何重大 作用——的刊物《现在要和平》上发表,反应平平。1980 年夏天,爱德华·塞 德,被维克多认为是会谈参加者中最负声望的人,对他的一些朋友说,他搞 不清楚为什么把他从美国弄到巴黎来,他参加了这个讨论会,觉得搞得很差劲,谈到会议报告时,他认为更差。1979 年 3 月,萨恃受维克多的影响也对 这个会谈感到满意,我没有对他谈我的怀疑态度。

  我们和西尔蔽开车去南方度复活节假。我们在维思睡觉,普安特饭馆的 饭菜让我们大倒胃口。到了埃克斯,我们的情绪又高涨起来。我们住的这个 旅馆离城约一公里,有一个大花园,空气中飘散着太阳和松树的清香,远远 地,我们可以看到圣雅克托瓦尔的屋脊凌空而出,飞刺蓝天。坐在门外仍然 觉得冷。我和萨特在他的房间读书,我们三人也常驾车外出,去附近我们喜 欢的一些地方吃午饭。

  回巴黎不久,萨特被一个半疯的人热拉尔·德·克莱韦斯弄伤了。他是 比利时人,一个诗人,是我们的朋友拉勒曼特和弗斯特雷坦的被保护人。他 在精神病院期间,有时到巴黎来,他一来这儿,就日甚一日地向萨特要钱。 这次他又从病院获准出来。每次来,萨特都给他一点钱,最后终于对他说, 请他以后再不要来了。但他还是要来。这次来,萨特和阿莱特在家,不让他 进来,门只开了一点,门链条仍然拉着的。他们争吵了几句,克莱韦斯突然 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小刀,越过链条,朝萨特刺去。然后他使劲撞门,他用的 劲是那样大,门上虽然装了钢板,但晃得厉害。阿莱特打电话叫来警察,警 察在楼房的走廊上追赶了很长时间,才把克莱韦斯抓了起来,萨特流了很多 血。他的大拇指被刺伤,好在没有伤到筋骨。他的手包扎了好几个星期。

  6 月 20 日,萨特出席了“为了越南派只船”委员会举行的记者招待会。

  这个委员会已经成功地进行了第一步工作。光明之岛号船在普洛-贝顿靠岸, 接收了一大批越南难民。现在这个委员会希望在马来西亚、泰国的难民营和 西方国家的过渡难民营之间建立一个空中补给线。为此需要动员新闻界。记 者招待会在品泰西亚旅馆的大厅举行。格吕克斯曼同萨特一起参加,在这个 招待会上,萨特同雷蒙·阿隆长时间来第一次握了手。富柯讲了话,接着是 库克尼尔医生讲话,他在光明之岛号船上工作,然后是萨特,他在阿隆讲话 前离开了一会儿。6 月 26 日,他们一起去爱丽舍宫请吉斯卡尔多加援助船民。 得到的答复是一些空洞的承诺。萨特并不认为他同阿隆的会见有多么重要, 虽然有些记者一再谈到它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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