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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呻吟_凸凹【完结】(44)

  谢亭云被翁息元搂得喘不上气来。

  男人纵情地剥去了女人的衣服,女人又变成一只迷死人的狐狸精了。男人又严严地把女人覆盖了,像撒了欢儿的野鹿,直奔泉水叮咚的地方。女人绷紧了身子,“不,息元,我已是你的人了,便莫急了。”

  “急,急哩!”

  “息元,我是你的女人啊,家里的女人啊,夜夜躺在你身边哩,你慢慢地用哩,越慢越受用哩。”女人说。

  “你是只狐狸精唉,抓不住就出溜哩。”男人说。

  “我是被你捡着的一只伤兔子啊,你那怜乎劲儿一过去,也就随手地扔哩。”

  “不扔,不扔哩。”

  男人便重新朝女人覆盖下去。

  女人狐狸一般把身子躲开了。

  “你不是很懂女人么?”

  “不懂哩。”

  “不,你懂,你摸了不少奶子哩。”

  “饿呀,挨不住便打点野食吃哩!”

  “野食的味道好啊?”

  “好个啥?脚杆子都给打断哩。”

  女人不言语了,男人的喘息便更剧烈了。扯开女人的腿杆子,不让覆盖也得覆盖了。

  女人扭动着,不甘心就这样被覆盖啊!“你个死木头哇,野奶子会摸,家奶子就不摸么?摸呀,摸呀,家奶子等你摸里。”女人终于把说不出口的说出口了。男人的手终于醒悟了,温柔地摸到奶子上了。

  慢慢地,她被触动了,深深地触动了,拼命地迎上前去接受这迟来的触动。终于,一股热流从生命的远方呼啸而来,荡涤了身心深处那久积的郁结,而后喷薄而出——

  “我的亲亲,亲亲,我那不死的亲亲哎!”

  女人的叫声,摇动了天上的紫云;窗外的雨,下得更欢了。哗,哗哗……

  第三天晚上,天还是下雨。停当了一切家务之后,谢亭云上了那片土炕,自己把自己脱得光光的,眼睛亮亮的,愈来愈像那迷死人的狐狸精了。

  她居然主动把翁息元的衣裤给褪了,“息元,我还要哇!”

  翁息元怔住了。

  “就兴男人要,不许女人要么?”女人说。

  “你……你咋这么风骚呢?”男人说。

  “咱也是有过男人的女人那。”女人说。

  “你说的是那老地主么?”

  “老地主咋地,他也是个好男人那。”

  “老地主对你好么?”

  “也像男人一样对我好哩!”

  “个狗日的,也挺会哄女人的心哩!”

  “好男人都懂女人的心哩。”

  “懂女人的心咋着?”

  “懂女人的心,女人就发贱哩!”

  “发贱咋着?”

  “一发贱就要哇,没脸没皮地要啊。”

  ……

  翁息元和谢亭云心里清楚:谢亭云是个懂男人的女人,翁息元又是个懂女人的男人;在这幽闭的山村,他们偶然相遇,是命运的最大恩赐;因为对方的出现,男人才成为男人,女人才成为女人,不仅是从性别的层面上,更是从生命层面上,他们找到了存在的意义。

  第七章

  一

  正当翁息元与谢亭云的爱情如火如荼地生长起来的时候,后岭的粮食却出现了问题:后岭亏粮了。

  在干旱岁月,即便无收,人们仍遵循古训:下不下雨是老天的事,耕不耕种是自己的事,勤勉地搞着生产。虽然无收,但播下了期望;人们嚼着野菜,也未失了等待的耐心;人活得艰难,但柔韧。一旦雨水丰沛了,庄稼便茁健地长起来,粮食便也丰盈地钻进农人的谷仓,农人的心便也平衡无怨。

  现在的岁月,人心涣散了,人身懒惰了;即便雨水丰沛,种子下得稀松;庄稼长得努力,锄头却搁得生锈……稀疏的庄稼,繁茂的杂草;夏见几片绿,秋见几粒米——你糊弄了土地,土地糊弄了你;粮食没几颗,怨我还怨你?!人们愕然着,老天诘问着;不管运动搞得多么轰轰烈烈,这便是痛苦的事实。

  翁送元给社员每户发了一个供粮册子,每月按册子供粮。有限的一点定量,被全家几张贪馋的嘴(马老奸,人懒馋,确实是颠扑不破的真理)吞食着,未出几日,粮袋瘪瘪;但未到供粮日期,便只有向队里借粮。一户借,两户借,还可以支应;大家都借,便把翁送元借惶恐了。

  “队里的粮食也不多哩,计划着,横竖得供应大家过年那。”翁送元说。

  “那眼下咋着?”人问。

  “这年景雨水好,地萝卜不是也收了不少么?搭配着吃嘛,不会饿死你。”

  “前几年旱,老天搓磨咱,那是没办法;年景好,还吃地萝卜,吃不下。”

  “吃不下也得吃,瞧瞧您那德性,想吃人参咋着?!”翁送元火了。

  借粮的人不吱声了。眼下正运动着,他不找那个晦气;嘴里嗫嚅着,悻悻地走了。

  人们从角落里把那闲置的大缸又扌周出来,喳喳地刷上边的尘土,腌大缸的地萝卜。怎么办呢?领导上又不给想办法,横竖都得过,心里堵得慌也得腌。最先腌出菜来的人,端着碗子尝尝鲜;但菜嚼到嘴里,又吐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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